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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然而我還不料, 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 這句話是一位姓周的馬甲狂魔曾寫過的, 還在象牙塔中被保護的很好的柔軟花朵對這位先生的文章逐漸在教科書中消失當時并沒有太大的感觸, 直到真正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明白什么叫做文人筆如刀, 慘痛的現實和虛幻的美好的強烈對比讓徐天已經很少敢去看這位先生的文章了, 因為真的是刀刀見血字字誅心。 “還能回去嗎?” 殺一個人和殺十個人是不同的,親手殺死和讓法律和別人動手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徐天知道這一點卻并沒有清晰的認知, 因為在離開費布里娜之前根本沒有哪怕一個人被他親自動手奪走性命。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是嗎?想想種花古代懲罰下人的場景就明白了—— “拖下去打死——” 這需要開口的人親自動手嗎? “毒酒白綾還是鶴頂紅?” 需要自己上前嗎? “留個全尸吧?!?/br> 這些會臟了手的事情會冒著風險自己上前嗎? 死人當然很多啊,但他/她們的手依舊潔白干凈的,上面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畢竟階級不同。 那位在南海畫了一個圈的老人曾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很少親自動手的徐天并不知道親身體驗和紙上得來有多大的區別,直到他來了費布里娜吃了幾個月的白水煮蛋才真正明白種花美食的豐富多彩, 自己過去是有多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看著別人剝奪生命和自己親手終結是完全不同的體驗,領主曾經認為這可能是水和冰只是從量變到質變的區別, 而當他的鞭子甩出去直接兇厲的劈開了人柔軟的腹部露出排列整齊的內臟后才發現這是樹木和書完全從整體的變遷,如果不是習慣的停止脊背的坐姿和握緊韁繩的肌rou記憶,徐天毫不懷疑自己下一刻就會從馬上摔下來。 適應了多久徐天已經記不太清了,只知道當時自己一直沒有睡著, 眼前一直回蕩著那個人血rou模糊的樣子和大睜的眼睛,無聲的默片被強制性的反復在眼前放映, 如果不是長期訓練身體已經有了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估計會首戰告終,飛濺到虎口上的血點被濕布擦拭干凈徐天卻總覺得有一股血腥味縈繞在周圍,抬眼便是那張失去了生氣的臉。 我上了戰場。 殺了人。 親手。 意識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緩慢, 徐天幾乎就要被洶涌而出的負面情緒直接打倒,再也回不去的想法占據了所有的思維,敵人們迎來的便是領主前所未有的瘋狂。 那段回憶徐天和其他人的有所出入,據管家講當時自己的主人跟瘋了一樣騎著馬直接沖向對面開始了屠戮——是的,以少對多的戰斗一般都會用孤軍奮戰之類的形容詞帶出幾分悲壯的意味,可是如果那個孤軍是徐天那就是一場羊入虎口的悲劇,長鞭一甩便是幾具身體飛出倒刺一鉤直接身首分離,本來打算用來練兵的第一波敵人在徐天發瘋后就只剩下小貓兩三只,還都是隨時斷氣的重傷員。 總之等徐天的意識回歸的時候壓力已經被釋放大半,渾身浴血的形象也被管家早早收拾干凈,就連掛了不少血rou的長鞭都被小心翼翼的清理一新,而領主也根本對自己戰斗狂時候的記憶基本沒有,整個人在半崩潰中渾渾噩噩許久才逐漸接受自己殺人的事實。 從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到第無數次的習以為常徐天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通過鮮血散出去的壓力少了大半配著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天生少了一種威懾力,加上習慣現代軍隊約束手下不要燒殺搶后本來懼怕的自由民開始逐漸走向了另一個猖狂的極端,肖奇的悲劇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即使今天這個幸運兒僥幸逃脫還是會有李琦王琦等人遭遇獨守。 人善被人欺。 荒謬卻真實。 充分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徐天迅速糾正了之前的思維,占領新地盤后先來個至少十抽一殺進行威懾再根據展現出來的不同表現采取不同的管理措施——終究還是有點節cao的領主在十抽一的時候專門說明可以用一些犯過錯的人抵掉這種抽簽,比如殺害女嬰強迫女性專找孩童之類的齷齪之人就可以進行一比一的頂替知道名額全滿還能順手將不少沒塞進去的蘿卜一起處理了。 “畢竟人命關天啊?!?/br> 笑出一口小白牙的徐天怎么看怎么覺得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子邪氣,眾人打了個哆嗦紛紛沖向不同的地方執行任務,領主因為壓力帶來的陰郁消失不少身上縈繞著的血煞之氣卻日益加重,明明好端端一張如玉君子面旁人第一眼看到的卻總是那股子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遠離的煞氣,反倒讓人忽略了本身的出色相貌。 不過眾人倒是馴服了許多,就是不知道是被威嚴折服還是因為恐懼屈服了。 無所謂,反正這里亂世重典違規的直接砍了就行,因為士兵是女性就想要動手動腳?看人家長得漂亮就賣掉換錢過好日子?為了保命吃人rou上癮還想要繼續?流浪到這邊的母女因為沒有實力被先泄欲然后和女兒一起成了rou湯? 這種畜生還要活著干嗎,早早下去給翹首以盼投胎的靈魂騰個位置不好嗎!非得來世上走一遭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提起來還讓人唾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