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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對費布里娜來說價錢并不算貴,可對時刻準備著幫忙給弟弟擦屁|股還要養家的七姐妹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了,她們來到這邊整天都在干活也沒怎么在意過容貌,直到被安娜提醒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沒真正看過自己到底長成了什么樣子。 面前的人穿著鴨毛衣卻一點都不顯得臃腫,腳下踩著干凈的皮靴,沒戴帽子的黑短發看上去精神極了,臉上沒有皺紋笑起來還有兩朵酒窩——總之一句話,看著就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噥,你們看看吧?!?/br> 坐在這里的女孩看七姐妹的心思就像看著白紙黑字,想了想索性直接將自己帶過來放在桌上的十公分長五公分寬的鏡子拿下來讓她們輪流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同時對著想說什么的七姐妹的母親就是一個眼刀甩過去愣是讓她下意識的避開目光,等反應過來想瞪回去的時候已經被幾個督察隊的人捂著嘴巴帶走了。 而女兒們已經顧不上母親了。 “……這……” “……不可能……” “……不是……” …… 女性對容貌的追求是不會隨著時間改變的,所以當她們看清鏡子里的自己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那居然是自己,尤其是安娜為了更好的對比還特意讓自己的臉入鏡,想到那句二十歲再看看里面完全兩輩人的長相,七姐妹直接就被刺|激到了。 “看到了嗎?” 安娜對眾姐妹的表現并不意外,這次看似聲勢浩大的事件其實只要找督察隊出來強行帶走就能分分鐘解決,但看著面前的七個明顯還被困在圈子里的女人她還是有點心軟了,剛好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她不介意多花點時間讓她們明白男女平等。 絕對不是因為剛剛這些女人的母親看到她就罵她不知羞恥! 我,安娜,大方溫柔善解人意! “這就是你們現在的樣子?!?/br> 女孩的補刀一向精準又迅速,當七姐妹的目光下意識看過來的時候還心機的露出最美的側臉。 “你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經過了一次沖擊的人是最容易打聽出消息的,安娜即使再厲害在沒有足夠信息的情況下也無法快狠準的對癥下藥讓她們瞬間醒悟,好在因為明天就是冬日血色也沒什么人過來,她能好好聽聽這七個meimei的故事,(雖然即使年紀最小的現在看上去也比她大十來歲。) 七姐妹在自己的故鄉是沒有名字的,來了這邊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工作人員按照順序找了“錢”為姓,夜半鐘聲到客船為名,一人一個字倒是剛好分完雖然除了發報酬的時候簽名也沒人叫(這一點被安娜記在了心里。) 她們的成長環境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母親連生了她們七個才生了一個男孩子讓父親有了后(這一點也被安娜記下來,準備待會兒重點講述什么是男女平等),然后她們終于不用被餓死而是賣出去嫁人換錢(記),眼里只有小兒子的家人完全就是一切向錢看誰給的東西多就將她們嫁給誰( 記),到這邊之前最小的meimei也生了孩子(記,皺眉)。 當時也才十三歲的大姐被嫁了四十五歲的老頭,二姐許了賭鬼,雙胞胎三四姐一起當了麻風病人的妻子,五姐為了給弟弟擦屁|股嫁給有家暴傾向的瘸子,六七姐也沒什么好歸宿…… 聽完七姐妹的故事的姑娘心情一點都不好。 ——“安娜洗|腦包”發送! 作者有話要說:天天開始經歷的黑暗是被嚴哥刻意弱化而不是沒有,所以不要說不符合邏輯,這個故事只是被嚴哥刻意往積極正面的方向渲染了而已,光明和黑暗從來都是相伴而行。 ———————————————————————————————————————— 第299章 刑罰改變 男孩依舊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桀驁不馴的樣子, 徐天卻懶得再聽這個投錯了胎的畜生繼續說話,微微坐直雙手下壓,原本沸騰的人群便以極快的速度安靜下來——不是什么威信, 只是小小利用了行心理學中人類的趨同性,最前面看的最清楚的地方坐著的都是地位足夠時刻關注著領主的人, 只要有一個人注意到徐天的動作做出反應其他人也會被提醒。 而前面一圈人安靜下來后面的自然也會不自覺的效仿,就像是扔進湖里石子會以它為中心泛起一圈圈漣漪一樣,徐天扮演的石子只需要激起第一圈漣漪后面的一系列反應自然會發生,而在這種安靜的情況下七姐妹母親的哭泣聲就變得格外清晰, 腫成爛桃子的眼睛不努力睜開根本看不清周圍女人也沒反應過來周圍怎么就突然一片寂靜, 想止住啼哭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打嗝。 “開始吧?!?/br> 領主已經不想再耽擱下去了,于是眾人沒轉移多久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刑場上,可七姐妹卻因為母親剛剛變成焦點心里的恨又多上了一些,看著場上的弟弟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堵住吧, 反正以前我們哭得停不下來的時候她也是這么做的?!?/br> 因為是犯人的家屬得以坐在相對近的地方觀看行刑的三姐錢鐘有些不耐煩了,雙胞胎應了一聲就利索的用不知道從哪來的草繩綁住了還想掙扎的女人, 又用兩塊麻布手絹將嘴巴塞好還貼心的擺出了直接面對刑場少年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