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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接待的人想想這邊到處缺人的現狀,再看這一長串勞動力態度就好了很多——就算什么都做不了還能緩解一下紡織壓力呢。 讓他們去食堂是暫時不可能的,就算這些人會做飯他們也不敢吃。 利索的將所有人收下轉接到專門負責的人手上,商人們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對此表示滿意,于是還兼職著蘆葦地小隊長的仆人也沒有像原來一樣多繞彎子,張口就問商人們要說什么種類的多少貨物,該登記的登記該付款的付款,十五分鐘內將這群財主利索的搞定后就小跑著去大路那邊核查蘆葦數量了,只留下還沒反映過來的商人面面相覷。 還是老一套的剃頭清洗換衣服,分男女批次將自己倒騰干凈后就被直接分開做事,當然咸菜和雜糧饅頭是肯定有的,畢竟不吃飽連減肥都沒有力氣更別說干活了。 大部分被帶到了紡織處,現在的紡織處早已不是原來看上去有點寒酸的單項目加工小屋了——十來間土胚房一字排開,后面有從造紙處引流的干凈水源,散發著奇怪氣味的麻葛還有各種殘破的皮毛亂糟糟的堆積著,好幾間房子的縫隙處還有那么一小塊皮毛的角角露出來,木門已經被撐出了微凸的弧度,一看就知道里面塞滿了東西。 分到這邊的都是老弱殘和男性,雖然從某種意義上有點性別歧視的意思,但很多時候女性的確更不容易惹事,看看洗完澡眼睛就開始不安分的某些人和他們臉上莫名其妙的鄙視,眾人反對的心思也就慢慢淡了下來,雖然里面還能找出不少目光清正舉止老實的,用著卻還是感覺膈應。 雖然你們是從城里來的,但也不是我們逼你過來的啊,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們還不想要呢,現在擺出這種態度是在看不起誰,你們的薪水可還在我們手上呢。 眾人當然知道他們莫名其妙的傲氣來自于他們大城市的身份,面上沒表現出來心里的想法卻都差不多,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看看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再瞅瞅低頭等吩咐的女人,管事們對徐天的決定抵觸心理也減少了很多,原本就沒什么意見的絲絲凱瑟琳還有艾米麗已經跑過去挑順眼的了,剩下的人看著那邊熱火朝天的樣子心里也開始蠢蠢欲動,本著不能吃虧的意思也趕緊上前。 于是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女人們只要是有基本勞動能力的都被分了個干凈,再苛刻再厲害的人來到了陌生的地方也都會暫時收斂鋒芒,背井離鄉打工雖然有商人們的帶領幫忙,路上卻也扔下了不少尸體,天生出于統治地位的男性相對還好一些,能活著到這里的女性都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的人,很多人并不是在沒有吃的的情況下活活餓死的,只是因為她們的性別就注定了犧牲。 很多男人的的腰上還有不少糧食,那是他的母親妻子女兒在餓死之前都沒感動的糧食,商人們發的食物都是有定數的,但還是有很多人在路上就這么倒了下去,因為她們的婆婆認為餓死媳婦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餓肚子,這些骯臟事情發生多了商人們也改變了分發方式,讓每個領到了糧食的人當場吃完才能離開他們的視線,靠著這種能夠規矩才讓不少女人活了下來。 很多女人因為這一切死了,很多女人直接脫離了那個家庭,但更多的人遭受了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后還是跟在他們丈夫身邊,甚至不少人還會想方設法的留下糧食供養沒有一點幫助的所謂的家人,對于這些人少部分商人們也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勉強讓她們掉著一口氣免得拿不到錢。 誰在這個世界上不苦呢,自己站不起來誰都幫不了你。 這些人的關系在洗澡的時候就已經登記好了,相貌特征年齡性別啥的都寫在紙上,雖然他們沒有徐天這邊合法的身份證,但徐大領主還是出于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做了這個決定,而后面的某些事情那個也說明了徐天的未雨綢繆。 有勞動能力的成年女性去承擔了不少輕體力活,徐天本著五換一的想法給廚房增加了兩個人手,雖然只是半大小子卻還是將廚師感動的熱淚盈眶,看看自家閨女起了皺的小手心疼的不行,理直氣壯的將小女兒瑪麗從‘水刑’中撈了出來,遞過一把方片菜刀讓她切菜,小姑娘當場就激動的的哭了起來,動作唰唰唰的快速又利索,讓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男女默默咽下了到口的話。 被分配到紡織處的人本來還有些意見,直到他們聽到有些目光不正的人被分去挑糞才明白自己只需要面對著這些氣味奇怪的紡織原料有多么幸福,一個兩個的干活熱情瞬間就上了一個檔次,老帶新一帶多的工作模式也順順利利的展開,讓‘無意中’放出消息的領頭者在心里默默點頭,決定晚上休息的時候給這些人講講養蛆的美好生活,相信他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徐天的受苦受難,在他已經快要遺忘某些事情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驚喜——醬油制作成功啦! 嗯,是的,你沒看錯,經過了第一年的茫然無措,第二年的摸摸索索,徐大領主終于時來運轉厚薄激發將他心心念念的醬油制作成功,試探著用它做了一次紅燒rou發現居然也完全OK,堂堂一個鐵血男兒在嘗到蜂蜜增甜醬油提鮮的熟悉味道的時候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也就是徐某人長得好才不至于辣到其他人的眼睛,某只心機管家還乘機揩了不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