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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年輕,不應該將自己的時光浪費在這里,如果我再年輕一點,也不會來到這里?!?/br> “就是就是,別看我們在這里過得也不錯,你真正加入了其他的隊伍就明白了?!?/br> “領主可是說了工分高的人可以分房子呢,我的腳好了也要繼續出去的?!?/br> …… 七嘴八舌的勸解聲讓姑娘們有些頭昏腦漲,其中透露的信息更是讓不少人睜大了眼睛,在這個時代已經被嫌棄慣了的性別自卑被悄悄打碎,原本的小小心愿也冒出了腦袋。 “女人不就是應該織布做家務嗎?” 一個小姑娘脆生生的問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問,卻被老人們玩笑般的反駁了。 “我是腳上受了傷才到這里的,不然我現在應該還在開山隊干活呢?!?/br> 一個看上去十分俏麗的姑娘抬起自己的腳,新人們這時候才發現那上面有個很大的痂。 “我是生了場病在這里暫時修養的,挖河渠的時候得過不少榮譽?!?/br> 說話的女人明顯中氣不足,手臂微微鼓起展現的肌rou卻讓新人們看的有些眼暈。 “我是年紀大了實在是沒辦法干活,冬天摸魚的時候我可是第三呢?!?/br> 這個女人滿頭白發精神卻比她們還好,揉揉小姑娘的腦袋還塞了塊魚干給她補充營養。 “我是……” “我是……” “我……” 一年多的時光讓每個女人都當成過男人使,強迫性的分配讓她們的心態也逐漸改變了,畢竟干著一樣的活吃著一樣的東西,靠自己雙手掙來的糧食誰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四,而且徐大領主還經常講述各種女干男活男掙女錢的故事,甚至理直氣壯的讓男人紡織,很多根深蒂固的觀念也許沒辦法改變,但誰都不想被別人看不起啊,又不是天生的賤骨頭。 新人們的三觀完全崩塌了,原本的傳統觀念出現了不少裂痕,但除了某些完全被馴服了的女人,更多的人聽到的其實是自己身上的枷鎖破裂的聲音,只有在不懂得男尊女卑時候的輕快|感覺再次出現,被折斷的翅膀有了愈合的跡象。 “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br> 一個女人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老人們一看就知道她想說什么,卻也配合的露出了一臉好奇。 “什么呀?” 新人中竄出了一個小腦袋,濕漉漉的藍色眼睛讓人看著就心里發軟。 “跟你們來的男人也在紡織哦?!?/br> ‘嘩啦——’ 隨著女人將這個‘大秘密’說出來,新人們的表情變得一片空白,常人聽不到對的世界觀坍塌的聲音不斷響起,幾個被完全馴化的人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憤怒。 “趕緊干活,干完了還有時間我就帶你們去隔壁串串門子?!?/br> “男人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呢?!?/br> 領頭者再度發話引來了一片小小的歡呼,老人們沒什么反應新人們的速度卻提高了不少,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男人怎么就不能紡織啦?” 老人們不滿的反駁,如果說之前她們還有顧忌,這么長時間下來誰不是在領主的手上脫了一層皮啊,而且她們都沒嫌棄男人紡織笨手笨腳和比她們高一點的報酬呢。 “別說什么男人可以傳宗接代的鬼話,沒有女人我看他們怎么傳宗接代?!?/br> 徐大領主埋下的種子在逐漸發芽,已經被初步開智的人們可不愿意屈居人下,誰愿意當男人的奴隸誰就去做吧,她們有手有腳自己能掙吃喝,憑什么天然就比男人矮一截啊。 “也別說什么男人比我們多了東西,就算他的下面比我們多上一塊rou,我們的上面還比他們多兩塊rou呢,二比一大啊jiejie?!?/br> 這個女性的胸前是大部分人都比不上的波瀾壯闊,在被奴化的那個女人看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抖了抖,用自己的波濤洶涌無情的嘲笑著對方的排骨,她受領主的影響比較大,叫人的時候總是會帶上什么jiejiemeimei的奇怪稱呼,有點像宮斗劇中的妖艷賤|貨那一掛。 “也許是男人力氣大能干更多活?” 一個眉眼中都有一股子機靈勁的小姑娘看到那個女人接不上話,帶著幾分調侃的意思開口。 “切,他們又不是每個月都要流血也不會懷孕,真當我們是傻子啊?!?/br> 接話的女人是個脾氣暴的,當年一直受丈夫打罵現在已經正式離婚了,離之前還不忘乘著半夜將丈夫捆起來以后打一頓,雖然肯定比不上自己以前受的苦,但多多少少也算是還了一點。 “就是就是,領主早就已經說了,我們身體弱是因為好東西都到男人嘴巴里了,開始的男女其實身體都是差不多的,但每一代男人都比上一代強上一點,而吃不到好東西的女人每一代都比上一代弱一點,到現在可不就是男強女弱了?!?/br> 平時最愛思索記憶力也最好的姑娘也搭上了話,她已經決定以后攢錢給自己買棟房子,然后花一點錢去借個種養個孩子就不結婚了。 “領主說了,我們干著男人的活就要吃男人一樣的東西,雖然可能這輩子都比不過男人的力氣,但一代一代的這么下去,總有一天能夠和男人一樣強壯?!?/br> 另一個小姑娘滿臉的斗志昂揚,如果老人們不知道她連月事都沒有來那就更好了。 “壞田里長不出好苗子,生了蟲子的莊稼也不會有好收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