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sんщ⑧.cм 國師的茶藝
深夜,元芷披衣起身,來到了國師府。 不知道為什么,子棲也沒有睡,正伏案看著報表,這讓元芷稍稍放心,他要是睡下了,她就不好打擾了。 元芷也有兄弟姐妹數妖,但都不太能對她和北澤的事給出意見,照他們的想法,凌州與青州是世仇,北澤是凌州獻上來的美人,玩玩可以,沒必要認真。 而元芷卻是真心想要給北澤一個名分的。 她一腔不忿與情怨發泄好之后,叫來御醫好好給北澤看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子棲溫文爾雅,體貼小意,最能理解她。 她來的時候沒發出聲音,變成一只小白狐跳到他腿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窩起來。 “子棲,你這樣一直看著這些東西累不累呀?” 懷里毛茸茸的小動物溫暖輕巧,子棲放下筆擼她,白狐皮毛豐盈水滑,如同流水一般從指縫滑過,手感極佳。 隨后他掏出梳子給她梳起毛來。 “還好,您要來看看嗎?” 他擼得太舒服了,元芷情不自禁地翻身露出白白的肚皮,九條尾巴揺得都快纏在一起了,子棲順手把它們一根根解開。 她愜意地瞇眼,聲音脆脆地道:“簡單說說吧,明天還要與相國他們商討呢?!?/br> 于是子棲就邊給她梳毛,一邊一條條說了起來。 這些是戰后的城池處理事宜,哪邊要撥錢,哪邊要勞力,凌州給的十五座城池要下放官員的具體人選…… 這些東西實在是枯燥乏味,以前的元芷是不耐煩處理這些的,但現在她已經能熟練應對了。 兩人就這樣一起商討著,列出十數條條目,敲定后整理好,待明日與相國再行討論。fǔще?щǔ.ме(fuwenwu.me) 談好正事后,少年把小白狐團吧團吧放在桌子上,捏起桌子上的茶點捻成小塊喂給她,悠悠問:“王上深夜來此,有何貴干?” 小狐伸出嫩紅的小舌一卷,將茶點含進嘴里,一雙狐耳輕顫著,含糊不清地道:“北澤就因為我殺了蕭氏就不喜歡我了?!?/br> 她不解又憤懣,就算是狐貍的外表,都能從她臉上看出受傷:“他怎的如此絕情?又不是他一個妖這樣了,我不也這樣過來的?我都沒和他決裂,他倒先和我置氣起來?!?/br> 這程度都說輕了,子棲心說,蕭氏是北澤在凌州唯一的依靠和牽掛,蕭氏滅族,他在凌州便永無出頭之日,凌州王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可不會救他。 凌州與青州不同,凌州王獨斷專行,皇子公主同室cao戈相當慘烈,北澤雖然身為皇子,但處境艱難,要不然當初他也做不出色誘元芷以求建功立業幫助奪嫡的事兒來。 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凌州王儲能如此豁的出去,在妖界至少得被笑上一千年。 心里雖然如此說,但子棲面上還是一片無辜,他喂了點茶水給她,道:“怎會如此?王上沒有哄他么?” 元芷憤然咬了咬他的手指,不滿的說:“我哄了,我對他說,“你先殺我的族胞,我殺蕭氏一是告慰族胞的在天之靈,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二是如今停戰,我總不能殺光凌州王族吧?你還有很多血親啊,我也會是你的親人的?!笨伤粌H沒有被哄好,還說以前就不喜歡我,對我只是逢場作戲!” 說著說著,她聲音哽咽了起來,大大的狐貍眼里都泛起了晶瑩的淚花:“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他害死了我這么多族胞,我也恨他啊,可是我能控制住恨意對他好,為他建起澤樓,為他和相國、妖將、和弟弟meimei吵架,他都不理會!只會覺得我殺他族胞,對不起他,可是這不是因為他對不起我在先?” 雖然元芷的腦回路頗為費解,喜歡上仇人什么的,想想就覺得一言難盡。但子棲是能理解的——從這一點上說,元芷覺得子棲能懂她倒也沒錯。 她能分清恨意和愛慕,因為愛慕,所以想和北澤在一起,也因為恨意,所以會殺光蕭氏一族,會讓他以禮物的身份來到王宮,軟禁他,折辱他。 后宮里就那幾個侍君,她在誰那里過夜稍一打聽子棲就清楚了,自然也知道她今夜在澤樓待了幾個時辰后便離開了,還傳了御醫,估計是被氣得失了分寸,傷了北澤。 蠻難說這是不是一種“把他留在身邊慢慢折磨”的又愛又恨的心理,但就是這樣即使在一起兩個妖都不開心,她還非要在一起的執著,才讓子棲尤為嫉恨。 一時情濃不可怕,貪圖歡愉和美色也只是無足輕重,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對其他人的在意。 她委屈地說時,子棲安靜地撫著她的背,時不時隨之點頭,目光寬和而溫柔,雖然沒說話,但就是傳達出一種“我是站你這邊的”這個信息。 元芷果然頓感欣慰,變出人形坐在腿上摟住他,依賴地把臉埋進懷里抱怨:“我就是對他太好了,把他寵得無法無天?!?/br> 子棲嘆氣,輕撫背無奈道:“北澤畢竟是凌州少主,身居高位,有點脾氣實屬正常,可您也是萬金之軀,如此折節實在是……臣為您感到不值?!?/br> 他捏揉著小巧的耳垂,長指有技巧地撫摩著后頸,見她仰起頭露出脖頸給他摸,而后垂眸湊近,在她耳邊低聲道:“臣有一計,本不欲獻于王上,但現在,臣覺得王上聽一聽也無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