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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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面色難看,滿眼怒意,卻又不得不壓制住,憋的臉色青青白白。畢竟就算他們有這么多人,對面只有一個,真正對上他們也毫無勝算。 當首一人開口道:“妖尊,我等確實不知少主何在,您何必苦苦相逼?若是惹了眾怒,對龍族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br> 被稱為妖尊的男子,赫然便是那魔龍弒天。 他昨日自沉睡蘇醒,卻發現小奶龍不在無盡海,而且已經失蹤十多天。弒天震怒,懲罰兩位隱而不報的老龜,自己則直奔流離宮。 流離宮已經做了一次案,里邊的妖修也與他素有矛盾,他下意識便懷疑它。 結果他放了這么一把火,燒了一天一夜,差不多燒掉半個流離宮,這些人依舊嘴硬如斯,撬不出半點話來。 弒天差不多意識到,流離宮恐怕真的不知情。 他眉頭深深皺起,在腦中思索小奶龍會去哪里。而他對面的眾人則心驚膽戰,生怕魔龍一揮手就把他們滅了。 其實他們真的放手一搏,聯合起來也不是不能打,可那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么多年,不是沒有人合起手來討伐魔龍,但那么多次下來,魔龍依舊安然無恙,那些討伐他的人早就已經升天了。 所以能不打,流離宮眾人也不想打。即便老家都要被燒了,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誰叫他們打不贏魔龍呢? 隨著魔龍的沉默,和他眉宇間越來越深的皺褶,雙方間的氣氛越加僵硬,流離宮這些大佬們在弟子面前威風八面,這一刻卻全都面白如紙,渾身冷汗涔涔。 就在所有人提心吊膽的時刻,遠遠的一聲清亮的鳥鳴傳來,隨即一個軟糯糯的童音響起:“爸爸!” 魔龍猝然抬頭,他從座椅上站起身,一步踏出消失不見。 下一瞬,他已經出現在了小奶龍面前。 白雕面對魔龍一身的煌煌威勢,丟掉了一貫的平靜,一雙鷹眼銳利的盯著他。 弒天根本不將這小鳥放在眼里,張開手臂接住撲過來的小奶龍,滿臉陰霾瞬息間散去。 “小東西,跑哪里去玩了?”他口中柔聲問著,雙眼卻看向鳥背上的小少年,暗紅眼瞳冰冷暴虐,猶如一只毫無感情的冷血野獸,下一秒便要擇人而噬。 這時候,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奶龍不見了,不是被人掠走,而是自己跟人跑了。 第一面就莫名不喜桑冬湛的弒天,這刻對眼前少年的不喜再次加深,已經到了厭惡的程度。 好像冥冥中有種感覺,在告訴他,這就是他宿命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時間就不說了,怕食言而肥qaq 第61章 弒天的目光有如實質,落到桑冬湛身上時,仿佛一座重若千鈞的大山壓了下來。負劍的少年額上冒出細汗,他緊緊抿住嘴唇,黑眸堅定的回望過去,眸光湛然有神,不曾有半點退縮。 魔龍的神念強大無比,更何況此刻施加了不小的壓力,桑冬湛只覺得全身無法動彈,周圍的空氣變得無比沉重,將他整個封鎖在了原地。 巨大的危機感爆發,在那雙暗紅眼眸注視之下,他弱小的好像一只螞蟻,對方抬手便可碾死。 雖然心中知曉,看在蘇蘇的面子上,魔龍并不會對他怎樣,最多只是警告一番。 即便如此,桑冬湛卻仍是倔強的咬牙站在那里,不閃不避,不敢放松半分,似乎偏要和弒天較勁一般。 一大一小對視良久,久到桑冬湛面色蒼白,渾身汗如雨下,有些搖搖欲墜了,弒天才輕描淡寫的收回目光。 他低下頭,觸及懷中的小家伙,漠然的眉眼立刻浮現笑意。 小奶龍正在興致勃勃的給他講這一路上的見聞,對身后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弒天也不愿她關注那個討人厭的人類小崽子,便趁著她不注意,直接帶小家伙離開。 不料剛走沒兩步,小奶龍已經察覺兩側移動的風景,嘰嘰喳喳的小嘴巴停了下來,她拉住弒天的衣襟,茫然回頭望向越來越遠的白雕和少年,奶聲奶氣道:“爸爸,狗子哥哥還在那里?!?/br> 弒天淡淡道:“嗯,我知道?!?/br> 小奶龍道:“蘇蘇還沒跟狗子哥哥說再見呢?!?/br> 弒天心口一梗,頓了頓才道:“沒事,下次再說,你跑出去這么久,家里兩個老東西很擔心,我們先回家?!?/br> 他說完也不待小奶龍反應,直接飛身離開。 好在他離開前不忘收拾爛攤子,揮了揮袖,地面漫山遍野的火焰一瞬間收攏過來,乳燕投林般投向他的身體,那些逼的流離宮人爭相逃竄的火陡然熄滅,徒留下一片焦黑的大地。 他一走,沉重的壓力如潮水般褪去,桑冬湛脊背一輕,差點控制不住摔下鳥背,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他重重喘息了一聲,望著那遠去的高大背影,倒不覺得害怕,只是感到有些憂慮。 蘇蘇的爸爸好像很不喜歡他,這可怎么辦? 桑冬湛有些苦惱的想著,他雖然年少老成,但歸根究底還未成年,被小伙伴的家長討厭,這令這個才十歲的小少年,難得的手足無措起來。 見魔龍頭也不回的飛遠,流離宮人面面相覷了片刻,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長老們個個面沉如水,指揮弟子打掃殘局,此次魔龍來犯,讓流離宮顏面大損,他們這么多人拿他一個毫無辦法,傳出去也不知會被多少人笑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魔龍并未傷及多少門人,但這赤極金焰一燒,那一塊地界便廢了,今后起碼五十年無法種植任何作物,也是一項巨大的損失。 流離宮人有高興劫后余生的,也有憤恨不平的,但他們心里怎么想,弒天絲毫不關心。 剛剛看著那個小男孩,他突然想到一段久遠的記憶。 大概在弒天成年沒多久,逐步展現出弒殺暴戾的一面,造下不少殺孽之后,靈界幾大仙門合力組織起來,想要消滅他這頭魔龍。只是他的實力太過強悍,那些人低估了他,所以那一戰,人族損失慘重。 雖然弒天也受了不輕的傷,但與人族相比,他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那一戰,可是讓人族頂尖戰力隕落十之七八。 自古以來,人族一直是相對弱勢的一方,無論靈族還是妖族,都比他們強大且長壽,所以人族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從不與妖族為敵。 直到神魔大戰,妖族大妖盡皆重傷隕落,整個妖族可以說傷筋動骨,再不復往日榮光。人族則因為實力弱小,神魔大戰時沒有多少人參與,得以保存實力。 大戰后千年,人族快速繁衍,越發興盛,各地仙門林立,人妖之間的關系也隨之急劇惡化。 由于缺乏大妖震懾,那些實力不濟的小妖只要走出十萬大山,就很可能被人族抓去,或是奴役當做坐騎,或是取身上的羽毛鱗甲骨骼精血煉成寶物。 彼此間的矛盾激化,那時的人妖兩族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結果弒天與人族一戰,就好像當頭棒喝,立刻讓人族清醒了過來。他們終于記起以前在妖族的統領下,仰人鼻息的日子,也深刻領悟到了頂尖妖獸的強大。 此后數年,無數妖族投靠弒天,甘愿成為他的下屬,期望得到庇佑。 這樣的舉動也很立竿見影,人族不再見妖便喊打喊殺,就害怕魔龍殺上門。這也是為什么,魔龍雖然是個人人喊打,敵我不分的大魔頭,仍是被尊稱為妖尊的緣故。 只因他一人,便震懾住了野心勃勃的人族,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只要他在一日,人族就不敢進犯妖族,妖族也不必害怕人族。 不過人族表面看似安分,背地里卻一直沒有放棄消滅魔龍,人族昌盛,眼看著就要成為天元大陸的主宰,怎么可能眼睜睜放棄這個機會呢? 后來他們又搞了幾次小動作,卻都一一敗北,隨著成長,弒天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難以戰勝。最終,因為發生了一件事,人族大能們忽然全都放棄了剿滅魔龍計劃。他們就當魔龍不存在似的,平日里約束弟子,對魔龍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像在屢屢戰敗中徹底佛系了下來。 如今靈界顯得格外安寧,仙門安安分分,避魔龍鋒芒,妖族也都被教訓過,大都好好的呆在十萬大山里,流離宮更是人與妖和平共處,一片和睦景象。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沒幾個人知曉,但身在局中的魔龍弒天,卻是一清二楚。 大概在五六千年前,人族一位修天機道的大能,在無數次演算中,預測到了魔龍的命運。 天機道,也就是命運之道。 修為大成之時,可化身為天道,掌控全天下人的生死、命運。 那位大族大能當然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真正到了這種境界,直接可以立地成神了。那位大能最多就是算命算的準點,而且每次算命,窺探天機都會折損自己的壽命。 他測算魔龍的命運,看到在無數年后,魔龍會被一位年輕的人族劍修斬下頭顱,那位劍修,原本是凡俗界的孩子,他將歷經無數磨難,最終成為天元大陸唯一的神。 說完預言后,大能當場口吐鮮血,原地去世。 這也正正說明,他的預測是正確的。窺探的天機太重要了,所以天道的懲罰也來的極其迅猛。 因為有了這個預言,人族頭部大佬們商量過后,選擇暫時蟄伏。既然魔龍遲早要死,而且還是他們人族的修士消滅的,那修士最后還成了神,他們還有必要沖上去送嗎? 不如忍耐他一段時間,且等來日方長。 這事后來還被傳了出來,不過那些流言也都隱隱綽綽,沒幾個人知道事實真相。 自始至終,弒天從未將那個預言放在心上,對他來說,他的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每個人的人生真的早就被老天決定好了,那他便是弒殺天道,也絕不受人掌控。 第一次見桑冬湛,他就有種不喜感。今日再見,那種感覺尤甚,不禁叫弒天想到了那早已忘在腦后的預言。 難道那預言是真的? 這樣的念頭一晃而過,卻并未在弒天心中停留太久。 他漫不經心嗤笑一聲,長眸微瞇,半掩的眸中滿是狂妄肆意。 如果他真的就此認命,那他就不是弒天了。 自出生至今近萬載,弒天一直在抗爭著所謂的命運,他的體質特殊,還伴生了罕見的靈火,可族中老人盡數隕落,無人教導之下,這火焰讓他痛不欲生,終日感受烈火焚身之痛。 若不是不服輸,他早已隕落死去。 然而時至今日,他依然活著,還活的肆意瀟灑。 他能戰勝所謂的天命一次,就能戰勝無數次,就算是命運,在他弒天面前,也得俯首臣稱! 弒天心中豪情萬丈,可一低下頭,看見窩在自己臂彎里的小奶龍,盤桓在胸口的戾氣立刻悄無聲息的消散。 小家伙軟乎乎的,格外脆弱柔嫩的模樣,抱在懷里叫人忍不住緊張,生怕一不小心會揉碎了,又怕用大點力氣會捏死。 她有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蛋,兩顆葡萄般漆黑透亮的大眼睛,干凈清澈的好像最純凈的寶石,只要看到這只小奶龍,弒天的心情就會慢慢變得平靜,止不住的煩躁與戾氣好像都被凈化了。 每當靠近她,身體里一日不滅的烈焰,也如同被安撫的小獸,痛楚都悄然遠去。 弒天喜愛將小東西抱在懷里,輕輕摟著她,與她靠在一起。她的身上尤為溫暖,還帶著水汽的清新,就像一陣清涼的海風,澆滅他滿身的熊熊烈火。 弒天探查過其中原因,卻沒有任何發現,最終也只當她是天降的小福星,是那賊老天賜予他的寶貝。 第62章 無盡海一如往昔,碧水青天、海風習習。 明明離家時間并不長,可走在回去的路上,蘇蘇的腳步卻滿是迫不及待。 兩年時光,已經讓她將這片海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家,平時待著沒感覺,一旦離開,又會止不住的思念。 小奶龍邁著小短腿,奔向蔚藍的海水,遠處有一道白色的水線飛快的接近,那是飛速趕來的一群白海豚,白海豚在海面上跳遠起伏,嘹亮悅耳的鳴叫聲隨風飄來。 “白白!” 白海豚游了過來,貼著蘇蘇的小身子打轉,讓小家伙咯咯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