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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貓后靠玄學爆紅在線閱讀 - 第98節

第98節

    第75章

    可她光是坐在那里一聲不吭的, 郁星河心里就開始著急了。

    “非年……”他出聲喊她,去抓她的手。

    郁星河還在心里斟酌著要說什么話哄她,楚非年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是郁星河還是姜平?”

    “什么?”郁星河愣住, 一臉恍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楚非年看著他的反應, 也覺得是自己沖動胡扯了,抿了一下唇角, “開玩笑的?!?/br>
    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把事情和郁星河說清楚了。

    于是原本定好的晚飯也取消了, 她直接讓小高把車開回酒店。

    一路上, 車上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瞎開口。

    等到了酒店之后,賀昭和小高被關在門外,楚非年拉著郁星河在客廳坐下, 郁星河抿了一下唇角,道:“我去給你熱牛奶?!?/br>
    他起身去熱牛奶,楚非年就坐在那里等著。

    郁星河端著熱牛奶回來的時候,楚非年已經想好要怎么開口了,于是她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牛奶, 抬頭看向郁星河, 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很久遠的事情也有, 中間可能有些事情我記差了, 順序會有一點顛倒, 你別打斷我,等我說完了, 你再問你沒聽明白的,行不行?”

    “???”郁星河卻愣愣的看著她,“你急著拉我回來不是要和我說我受傷瞞著你的事情?”

    “不是啊?!背悄旰攘诵“氡呐D? 終于想起來了剛剛回來的路上,賀昭和小高奇怪的反應,她恍然道:“你們都以為我在生氣嗎?”

    郁星河點頭。

    楚非年把剩下的牛奶遞給他,“我沒……我是有生氣,不過,不是單單生你的氣,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我應該把事情跟你說清楚的?!?/br>
    “之前你見過的那位閻君?!背悄甑?,“他在成為閻君之前,是衡鼎山的山神,而我那時候是衡鼎山下村子里一個孤兒?!?/br>
    她是被村子里的人從山神廟抱回去的,沒人知道她是從哪里來的,父母又是誰,或許山神知道這一切,但是山神不說,村子里的人便默認她是山的孩子。

    “就連楚非年這個名字,都是從山神廟里得到的,而我吃百家飯長大,跟著村子里的大夫學認草藥,學著治病,其實那時候村子里的大夫知道的也不多,我學到的也不多……”楚非年笑了笑。

    但那時候的楚非年并沒有想過這些,她只要有時間就會去山上。

    有時候是去采藥,有時候是去山神廟,就在山神廟里待上一兩天再回去。

    “只有我能看見山神?!背悄甑?,“我以為,日子就會這么一天天過去,直到有一天我也老了,到那個時候,或許我還是一個人,或許我也已經嫁人生子,兒孫繞膝,而我白發蒼蒼,山神肯定還是那副樣子?!?/br>
    她幻想過很多很多以后會怎么樣,可她所幻想的,一樣都沒有應驗過。

    “我們村子里百來年沒有過外來人,那天卻來了山匪,而我還在山上,等我下山的時候……”楚非年頓了一下,伸手去端茶幾上的水。

    郁星河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杯溫水,順勢握住她另外一只手。

    楚非年抿了口水,潤了嗓子,朝郁星河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她繼續道:“村子里的人都死了,那些山匪還在,他們在找幸存者,看見了下山的我?!?/br>
    山匪的刀朝她砍過來的時候,山神出現替她擋住了那把刀。

    “我在華家幻境里面看見的也是這些,那些幻境想讓我永遠留在村子里,在山匪出現之前,無數次想要阻止我那一次上山,提醒我山匪會出現,只要我當時讓村子里的人躲過那些山匪,他們就不會死?!背悄瓿读艘幌麓浇?,眼里有幾分冷意。

    很可惜啊,她始終記得那是幻境,始終記得她要離開那里的,并不想一直留在那里,所以她沒有如了幻境的意。

    楚非年微微蹙眉,道:“不過……”

    她頓住,視線在客廳里晃了一圈。

    客廳的另一邊是一整面墻的落地窗,窗簾拉著的,看不見外面的夜色,客廳里只有她和郁星河坐著,并沒有其他人在了。

    “不過什么?”郁星河追問。

    楚非年收回視線,看著他的眼睛,道:“我還發現了一些事情,但我沒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br>
    她說完這些,就又把話題扯了回去,繼續說起了山神出現后救下她的事情。

    “山神生氣了,把那些山匪全部殺了?!背悄甑?,“衡鼎山的山神是因為山腳下的村子而存在的,村民們的信仰供奉著山神,村子沒了,村民們全都死了,衡鼎山的山神日后就沒有信仰,注定了消亡,但他動了殺心,殺了那些山匪……”

    不但殺了那些山匪,山神甚至脫離了衡鼎山。

    離開了衡鼎山,到了山外,楚非年才知道外面發生了戰亂,那些山匪就是為了躲避戰亂跑進了衡鼎山,結果發現里面有一個村子,他們殺了村子里的人,想要霸占這里。

    外面無數的人流離失所,甚至于,就在衡鼎山外不遠的地方就有一處戰場,尸橫遍野,連天都染上了血色。

    “我跟著他去過很多地方,他投身戰場,從一個士兵,成為一個將軍,甚至成為百姓口中的戰神,他的部下要奉他為王,可他離開了軍營,又回到了衡鼎山?!背悄晟焓?,在她右手掌心里,一團黑色的霧氣翻涌著,時不時有人臉從那團霧氣里出現,那些人臉大多痛苦不堪,張著嘴無聲嘶嚎。

    而她的左手掌心里,卻是一團金色的霧氣,干凈純粹,指尖還有蒼白色的業火雀躍舞動著,時不時往金色霧氣間穿梭。

    楚非年看著右手那團黑霧,道:“他本來是一山之神,貿然插手人間事,手上沾染人命無數,這些業障,都是他的,他回到衡鼎山,就是為了接受審判?!?/br>
    可審判之際,楚非年站了出來。

    “他救我一命,我就當是還了他那條命了?!背悄暌皇諗n指間,兩只手手心里的東西就都消散不見了。

    “其實我根本不懂這些?!背悄甑?,“一開始我跟著他離開衡鼎山,也真的只是想著,他救了我,還是村子供奉的山神,我得跟著他?!?/br>
    那時候楚非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好像只能跟著山神。

    她第一次救人的時候,只是因為那個人正好倒在了她的腳邊,她想起了自己跟著村里大夫學的那些東西,于是在那個人面前蹲了下來,拿出了自己離開村子時帶著的藥草。

    救了第一個人的時候,楚非年就好像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最開始,我跟著他進了軍營,他在戰場上殺敵,我就跟著軍醫到處跑,也從軍醫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背悄晖罂?,窩進沙發里。

    有一次,山神也受了傷,她被帶去了帳篷里給他處理。

    “那時候我和他已經有快半年快沒碰過面了,他也早就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士兵,我都覺得他應該早就忘了我是誰,可他看見我就問我為什么跟著他來軍營?!?/br>
    他說軍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可楚非年告訴他,她是來救人的,這里有很多人需要救治,而她跟著他,是為了有一天能還他那條命。

    “那是第一次,他跟我說,他身為山神殺了這么多人,哪怕有朝一日平定了戰亂,也會業障纏身,恐怕連野神都做不下去了?!背悄晷α艘幌?。

    郁星河眼皮跳了跳,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所以,他殺一個人,你就救一個人的念頭……”

    “是他告訴我的?!背悄昕粗?,“他說我救一個人就會有功德,如果想還他那條命,那就多救幾個人吧,說不定以后他被審判的時候,我能幫他抵消一點?!?/br>
    那次楚非年從帳篷出來之后,就有了一個念頭。

    他殺一個人,她就救一個人,一個不夠,那就十個百個,她想,總有一天,救的人夠了,他就不用受到懲罰了,說不定還能回到衡鼎山去繼續做山神,而她還了這條命,到時候也會回到衡鼎山去。

    后來,她就不再只是待在軍營里了,那段時間,兩軍休戰,不用打仗,她就開始背著藥箱四處走。

    直到戰亂平息,他要回衡鼎山了,于是去找到了那時候在道觀里的楚非年。

    “可惜啊,我本來就不清楚這些,可他也不知道,業障和功德本來就不是能夠互相抵消的?!背悄甑?,她嘆了口氣,臉上卻有笑,“那一次審判,他本來應該去到地獄,受業火灼燒之苦,等到業障燒盡才能去當他的閻君?!?/br>
    結果因為楚非年插了一腳,于是閻君免去了業火這一關,直接去做了閻君。

    “他當了閻君,我呢,不死不滅,地府也不收我,天道也拿我沒辦法?!背悄暧肿饋?,看著郁星河道:“其實我有時候也分不清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br>
    畢竟這是連帝王都求而不得的長生不老。

    這一個晚上,楚非年后面又零零散散說了很多的事情,起初她還是坐在沙發上,后來脫了鞋子,人就躺在了沙發上,再到了后面,郁星河也被她拉了過來。

    兩人依偎著就縮在沙發上,楚非年抓著他的手,道:“他去當閻君去了,我就在衡鼎山留了很久,每天沒事就抄寫經文,還跑去寺廟跟一位老和尚學了往生經?!?/br>
    村里的人當年枉死在山匪刀下,雖然楚非年離開的時候,幫他們收了尸,但他們一直被困在那里,沒能去投胎。

    后來還是楚非年將他們一個個送去投的胎。

    等他們都去投胎了,衡鼎山就只有楚非年還守著那座山神廟了。

    “在山里待的時間長了,我就離開了衡鼎山,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外面又有了戰亂?!背悄陣@氣,也是那一次出去,她遇到了姜平,還被姜平帶了回去。

    華家的事情發生在她認識姜平之前。

    “我想起來了?!背悄觊]著眼睛,含糊道:“我在道觀的時候,有一年道觀外面路過好多人,是一群人護著一個小孩,那個小孩一點點高,懷里抱著一個好大的盒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郁星河一只手被她抓在手里,另外一只手在她后背輕輕拍著,低聲問道:“然后呢?盒子里是什么?”

    可懷里只有均勻平穩的呼吸聲,楚非年睡著了。

    郁星河看了一眼掛在對面墻上的鐘,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他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懷里的人,唇角勾了勾,抱著她慢慢從沙發上起來回了房間里。

    “你這疤要不要抹點祛疤藥?”賀昭探頭看著郁星河后頸上的疤。

    房間里開著的暖氣很足,郁星河就只是穿了一件寬松的羊毛衫,再加上是白天,屋子里光線好,他后頸那道細長的疤總算是能夠看得清楚了。

    郁星河伸手摸了一下后頸,并沒有特別明顯的凸起感,他搖頭,“不用管,反正是在后面,平常也沒有什么影響?!?/br>
    楚非年咬著一個甜甜圈走過來,也探頭去看,還用食指指腹擦了擦,道:“顏色好淺,再過段時間應該會越來越淺的吧?”

    “嗯?!庇粜呛由焓滞鬁蚀_握住她的指尖,“別蹭了,有點癢?!?/br>
    “哦?!背悄暧制沉艘谎?,視線往下落,瞥見他掛在脖子上的金線,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她伸手去拉那根金線,半枚銅錢就被她從郁星河領口拉了出來。

    郁星河原本在看劇本,這會兒索性也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微微抬頭看著她。

    楚非年捏著銅錢翻來覆去看了看,遲疑了一下,喊了一聲:“姜平?”

    沒反應,就連本來在打電話的賀昭都沒了聲,往她這邊看來。

    楚非年看看賀昭,又看看郁星河,一松手,銅錢就滑落進了郁星河領口里,她直起身,道:“我開個玩笑?!?/br>
    “你懷疑姜平躲在銅錢里?”郁星河伸手勾著她的腰,把要走開的她又拉了回來,出聲問道。

    “沒有啊,我想著,這銅錢以前跟了姜平那么久,說不定心有靈犀呢?我對著銅錢喊他的時候他也知道?!背悄甑?。

    姜平一直沒有消息,就連鬼差那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楚非年想著,要么姜平躲得太好,要么姜平就出事了,還是魂飛魄散一點痕跡沒留的那種大事。

    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讓楚非年心情緊繃著,總有一種要發生什么大事的感覺。

    畢竟,姜平也不會無緣無故躲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國際電影節這天,頒獎典禮是全程直播。

    不少國內的網友翻了墻來看,希望能夠看見自己喜歡的人。

    而郁星河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風聲也終于傳了出去。

    “我就想問問,要應聘郁星河工作室的人,嘴巴是不是都特別嚴實?放在別家,早就鋪天蓋地通告飛起來了,就你家瞞的死緊?!?/br>
    “期待唐導的這部電影吧,好歹能提名最佳男主角,再加上郁星河賀導那部戲的演技確實進步不少,我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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