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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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出手了?”胡嫻朝楚非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就連郁星河都在看著她。 楚非年搖頭,面不改色,“不是我?!?/br> 她可沒有讓那個星醬翻車,頂多就是讓某個人眼花了一下,可能造成了一個小小的誤會,至于這個誤會會引發什么后果,那就和她無關了。 “難道是我?”胡嫻小聲嘀咕,一臉震驚,“我都斷了一尾,難道功力還變強了?” 她能讓人倒霉,但也要到了那人身邊才能動手腳,像說一句話就能讓人倒霉的功力,胡嫻仔細想了想,發現就算是族中活得最久的老祖宗也未必做得到。 畢竟,那已經是言靈的能力范圍了。 就在胡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剛剛開進隔壁省的車子里,副駕駛座的斯文男人刷著微博,看見那個叫“是星醬呀”的女人被罵到關了評論,他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 “師弟,你看,我給你報仇了?!彼咽謾C遞給后座的青年,“你看看?!?/br> 青年伸手把手機接了過來,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好幾下,“這是誰?” “這不是昨晚上那個女人嗎?” “不是啊?!鼻嗄昕匆娏硗庖粡堈掌?,點開后把手機遞了過去,“這個才是,這倆不是一個人?!?/br> “不是?那我之前給你確定的時候你說是的……”男人皺眉,他當然知道這倆不是一個人,但做法前是找師弟確定了他才動手的。 青年疼得嘴唇抖了抖,深吸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道:“師兄,你當時給我看的是黑袍女人這張?!?/br> “不可能,我給你看的明明是那個星醬!” “你們著了她的道?!瘪{駛座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一瞬間車子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師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還摻雜著幾分驚恐。 良久,后座的青年咽了咽口水,一臉心慌,“她一直在監視我們?” 讓師兄弟三人心慌意亂的楚非年,這會兒正在看吃播,屏幕里主播戴著手套,面前擺放著一大盆的小龍蝦,手邊還有一碗煮好的粉條,只等著龍蝦吃完就把粉條下進去,等到每一根粉條裹上小龍蝦的湯汁,這碗粉條將會比小龍蝦本身還要更加優秀。 “我餓了?!背悄昱ゎ^看著郁星河。 郁星河正在看劇本,聞言看了看時間,拿起手機道:“想吃什么?我讓人送過來?!?/br> 昨天晚上和唐老爺子聊過之后,郁星河就跟他打過招呼,最近都不用過來這邊給楚非年準備吃的,從今天早上開始唐老爺子就沒有再過來。 郁星河很快點好了楚非年想吃的東西。 在等待食物送過來的時候,那個星醬在一片罵聲中沒有裝死不出聲,反倒迎難而上開了直播。 胡嫻把手機放在支架上,她化作本體趴著,黑貓和小三花就趴在她旁邊,楚非年回頭就看見這一幕,三只體積從大到小趴了一排,聚精會神的盯著手機。 “小家伙,你也看得懂?”郁星河伸手勾了勾小三花的尾巴,忍不住出聲道。 小三花的尾巴主動纏住他的手指,喵喵叫了一聲,但眼睛還是盯著手機的。 鏡頭下的星醬面色蒼白,眼眶紅紅的,坐在一把寬大的椅子里更顯得嬌小可憐,聲音挺軟乎,帶著哭腔道歉認錯的時候,確實挺讓人心軟的。 眼見著真的有彈幕心軟說可以原諒,胡嫻氣得直接跳了起來,還是變成人形開始發彈幕。 “有本事你把美顏關了再來好好說話!” “呵呵,哭的真假?!?/br> “……” 雖然胡嫻手指都快點出殘影了,但她發的那幾句話還是很快淹沒在了更多“沒關系”“抱抱”的彈幕里。 “她要是沒請水軍,我把這些彈幕都吃了!”胡嫻氣得齜牙。 郁星河朝楚非年看去,道:“不用生氣,她能請水軍,我們也能請?!?/br> 他這句話才說完沒多久,彈幕就變了,將那些圣母似的彈幕掩蓋的,只有一句話,“第一次見識到人性的惡劣?!?/br> 這一句話組成了百分之八十的彈幕,那些像胡嫻一樣氣急的網友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跟著刷起了這句話,一眼看去,彈幕滾動飛快,像是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坐在鏡頭前的星醬本名李星,在今天之前她只是一個有著幾十萬粉絲的小網紅,這幾十萬粉絲里有多少是買來的她心里都清清楚楚,都已經選擇了做個網紅,誰不想紅的更徹底一點呢? 那個叫老徐的攝影師是她很早就關注了的,私底下也找過對方幾次想要約拍,但都被拒絕了。 這一次看見老徐轉發那個黑貓小jiejie照片想要找人的時候,她一開始也沒有多想,頂多就是嫉妒一下,直到有朋友把照片發給她,說了一句:“星星,這個人和你好像啊?!?/br> 其實也不是真的很像,頂多是她的一些精修圖和那個黑貓小jiejie某些角度有些像。 尤其是網上有關黑貓小jiejie的照片,甚至是視頻里,不知道為什么拍到的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 李星看著那些照片,心里就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一開始,這場碰瓷明明進行的很順利,直到那個老徐發微博,享受過粉絲數蹭蹭往上漲的感覺后,看著粉絲數往下掉,她就慌了,好在決定碰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李星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像是犯了邪,明明要發出去的是早就準備好的精修圖,怎么就把未修圖給發了出去,里面還多了那一張長截圖。 那張對話記錄什么時候截的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眼看著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想真的就此沉寂下去,一咬牙,開直播,請了水軍來給自己刷彈幕,想著能夠挽回一點是一點,明明事情又朝著她預想的那樣發展起來,誰知道又開始變卦了。 “第一次見識到人性的惡劣?!边@句話是她當時掛截圖的時候說的,那時候把這句話發出去后,她將那條微博來回看了好幾次,覺得自己這句話寫的可太好了。 當時有多得意,現在臉皮子就有多疼。 “我真的知道錯了……”李星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 郁星河一直在觀察著楚非年的反應,可不管是那些彈幕出現時,還是李星真的哭出來道歉時,她臉上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郁星河忍不住問道。 楚非年收回視線,讓胡嫻去開門拿外賣,一本正經道:“我要被氣死了,所以我決定把小龍蝦都吃掉!不然沒法安撫我受傷的心?!?/br> 郁星河:“……” 外賣分量有點大,胡嫻一個人沒法提進來,于是把門開著,讓外賣員直接送了進來。 等外賣員放下東西出去,胡嫻去關門,和門口經過的人對上了視線。 “你是唐導的……”裴青猶豫著出聲。 胡嫻不知道什么唐導,也不認識他,眨了眨眼睛,道:“我是新來的保姆!” 反正最開始楚非年之所以放她出來,就是為了讓她過來干活兒的,差不多意思。 “哦哦?!迸崆帱c頭,伸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視線落在她的身后,正好看見客廳里的楚非年“誒?這不是微博上那個……那個黑貓!” 楚非年也聽見了門口的動靜,轉頭看過去,視線在他腿邊晃了一下才落到他身上。 上次見到裴青還是她剛住過來的時候,當時的裴青身邊還有影后楊西在,人雖然有點不著調的樣子,但眼神清明,精神飽滿,哪像是現在這副樣子。 頭發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理過了,長長了不少,眼里還有紅血絲,眼下青黑一片,臉都瘦得凹了下去,整個人都在散發著頹廢氣息。 “你好?!迸崆嘁姵悄昕戳诉^來,朝她點了點頭打招呼,“那個……唐導在嗎?” “不在?!背悄険u頭。 剛剛替她布置好香燭的郁星河也聽見了聲音,探身往門口看,“找唐導的嗎?唐導最近都不會來這邊?!?/br> 聽見楚非年說唐導不在的時候,裴青臉上浮現出失望,下一刻就看見了郁星河,他愣了一下,認出了郁星河,“郁星河?你也在?” “嗯?!庇粜呛討艘宦?,他也認出了裴青,“你找唐導有什么事嗎?或許……我可以幫你轉告一下?!?/br> 他輕咳了一聲,“我最近和唐導有合作,接觸算是比較多?!?/br> “真的?”裴青眼里有了些亮光,他舔了舔嘴唇,正要開口的時候,楚非年道:“你找唐老爺子也沒用,他幫不了你?!?/br> “你知道我要找唐導干什么?”裴青看著她。 郁星河也回身看著她,雖然不像是裴青那樣驚訝,但看著楚非年的目光里也透著好奇。 楚非年挑眉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道:“有個小可愛托我給你帶句話,楊西要回去,你最好陪她一起去,那里很危險?!?/br> 裴青臉色變了變,轉身就跑。 “哪個小可愛托你帶的話?”看著裴青跑沒影了,郁星河才收回視線朝楚非年問道。 胡嫻關上門轉身回來,替楚非年回答了這個問題,“就是一個這么高的小孩子,手里拿著一個風箏,特別可愛?!?/br>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自己腿邊比劃了一下。 “是小柯?!庇粜呛拥?。 從他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之后,就再也看不見小柯這些鬼了。 “小柯現在還在嗎?” “跟著一起走了?!背悄瓿↓埼r那邊走去,“你想看見鬼?” 郁星河認真想了想,“如果世上的鬼都像小柯那樣可愛,我還是愿意的?!?/br> “不可能的?!焙鷭沟溃骸斑@個世界上就連孩子也不是都像小柯那樣可愛的,更別提鬼了?!?/br> 郁星河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但是提到回了身體后的事情,他看向已經站在供桌邊開動的楚非年,走過去低聲問道:“你不回自己的身體嗎?” “你以為我不想?”楚非年頭也沒抬,眼里劃過一絲戾氣,“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害得我一覺醒來附身在一只貓身上也就算了,還把我的身體給弄走了,要是有身體在,我吃個東西怎么會這么麻煩?!?/br> 郁星河有猜過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或者是她根本就回不去自己的身體里,所以才一直維持著現在這樣的狀態,現在聽見她親口承認了,一時之間人還是有點難以緩和過來。 楚非年沒管他在想什么,嘴上生著氣,吃東西的動作可一點也沒停,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滿足的往沙發上一趟。 “大人,何家的事情您怎么想?”胡嫻見她吃完了,這才湊了過來提起何家的事情。 楚非年閉著眼睛,往黑貓那邊一指,“你帶著它一起去?!?/br> “它?”胡嫻扭頭,看著黑貓的目光里滿是遲疑,她看得出來這只黑貓其實就是一具尸體,只不過是因為楚非年往黑貓尸體里渡了一口怨氣。 就這么一口怨氣能干嘛呀? 在胡嫻看著黑貓的時候,黑貓也在看著她,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叫了一聲:“喵~” 小三花吃飽睡著了,否則在胡嫻帶著黑貓離開的時候肯定也會喵喵叫著追上去,不過,在黑貓起身離開時,它還是閉著眼睛用爪子往周圍摸索了起來。 楚非年把手伸過去,小三花碰到她的手,閉著眼睛就把腦袋蹭到了她手心里,繼續安心睡著了。 片刻后,郁星河把桌子收拾干凈轉身的時候,就看見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楚非年,小三花仰躺在她懷里,小肚皮一起一伏的,還能聽見呼嚕聲。 他頓了一下,抬腳走了過去,就在沙發邊蹲著。 郁星河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楚非年就睜開了眼睛。 “你的眼睛……”郁星河愣了一下,看著她漆黑的雙眼,眼里劃過一絲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