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李伯誠復述了單靜的話,又把她的鞋拿過來:“先把鞋子穿上?!?/br> 鞋是用小羊皮做的,里面填充了厚厚一層毛,保暖又舒適。 林念把腳往里面一塞就完事,急匆匆跑出門,見到單靜時有點不好意思:“我起來晚了?!?/br> 李伯誠跟在后面走出來,拍了拍林念的頭發:“去梳頭?!?/br> “哦?!?/br> 等林念洗漱完畢,正式出發的時候天依舊沒有亮。 單靜推著自行車走在前面,林念緊隨其后,身邊還跟著李伯誠。 李伯誠把他們送到路口,心里有點擔心:“路上走慢一點,別趕著,今天要是買不到等我休息的時候一起去?!?/br> “知道啦?!绷帜顢[擺手:“你快回去吧,還能再睡一會呢?!?/br> 李伯誠捏了下她的辮子松開手:“去吧?!?/br> 天氣冷,地上結了冰,騎車不安全,所以要靠兩條腿走到鎮上。 單靜走在前面,林念在后面拿著手電筒。 路上沒什么人,兩人時不時聊幾句。 林念走了沒多會就感覺有些疲憊,低頭打哈氣。 “要休息下嗎?”單靜問。 “沒事,我還能走?!绷帜钫UQ?,把眼里的水憋回去,又想起單靜才懷孕:“你累了嗎?” “我也不累,你別看我身上沒rou,我身體還是不錯的,之前懷老二的時候,快生的時候我還能挑一百斤擔子呢?!?/br> “好厲害!” “那當然,當初我們家那個之所以能相中我,就是覺得我能干?!?/br> 單靜笑笑說,想起李伯誠對林念的無微 * 不至,忍不住有些羨慕:“你們家李團長對你真好?!?/br> 林念眼睛彎彎:“他就是很好的人,很會照顧人?!?/br> 在林念心里,沒有比李伯誠還更好的了。 單靜聽了沒說話,她與李伯誠沒怎么相處過,可作為鄰居難免碰到過幾次,也打過招呼。 李伯誠雖然態度都不錯,可總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不止是她,就連自家男人也這么覺得,說新的團長厲害。 單靜有些好奇:“你們怎么認識的?” “別人介紹的?!?/br> “那真好啊?!?/br> 林念問:“你和嚴副團長呢?” “我們?”單靜回想起從前:“我們也是相親結婚的?!?/br> 她家里情況比較差,父母想多留她幾年幫襯下,一不小心就耽擱下來。 直到二十二歲那年才被人介紹給在西南當兵的嚴振國,見了兩次覺得合適便結了婚。 婚后也不能說不好,最開始是有點委屈,但索性都撐下來了,后來日子越過越好,兒女也漸漸長大。 “其實他也不錯?!?/br> 單靜說,對比那些結婚后動輒打老婆還賺不到錢的男人,嚴振國要好上太多。 兩人走走停停,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剛從屠宰場殺好的豬rou被拖到市場里,掛在一個鐵鉤上。 單靜和林念趕忙去排隊。 賣rou的磨了兩下刀,刀尖放在rou上,用眼神詢問他們要哪一塊。 “我要這個、還有這塊?!眴戊o手指了指,都是肥rou比較多的。 她把rou票遞過去,買rou的拿過來一看,心里有了數,在單靜指的地方割了一刀,上稱一稱,分毫不差。 單靜結果rou給了錢,輪到林念,她就有些猶豫。 單靜說:“選這塊,這塊肥!” 林念不愛吃肥rou,但是肥rou做菜好吃,她想了想,就要了單靜指的那一塊,又要了一條五花,和一大塊豬后腿的rou。 單靜看得咋舌:“你rou票夠嗎?” “應該夠了的?!?/br> 林念把rou票給出去,買豬rou的師傅切了三十斤的的rou。 三十斤的rou分量可不少,師傅給了個大麻袋。 林念把rou放進去,又把單靜的rou放在上面,隨后把麻袋栓在車后座。 這么冷的天來鎮上一趟不容易,兩人決定再逛一逛。 林念買了點鹽、糖、花椒、八角之類的調料,看到有賣山羊絨的線,又買了幾斤,準備給自己和李伯誠分別打一件衣服。 李伯誠平日里訓練多,穿衣服也費,去年給他打的羊毛衫才這么點時間就磨破了,線頭到處都是。 偏偏他還喜歡的很,不舍得脫下來,也不怕人看到笑話。 林念買毛線的時候,會漢語的營業員還告訴她:“這是我們自己的廠子出的,質量好,比外面的都好!” 林念相信她說的,因為摸一摸就能比較出來,這種毛線確實更加舒服,而且比外地的毛線還要便宜一點。 好東西買了不虧,林念想想又添了幾斤,還問單靜:“你要不要?” 單靜原本打算給一雙兒女打身 * 衣服就夠了,見林念買了這么多,猶豫了下又添了兩斤半。 算了,給他也打一件吧。 兩人上街一趟買了不少東西,自行車上都掛滿了。 購物用掉了太多精力,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有點提不起精神,一路走走停停,快中午了才到家。 把東西分好,林念提著好幾十斤重的東西回家,剛放下東西,就不想動了。 她呆坐了好一會,感覺到肚子在叫喚才勉強打起精神弄了點吃的。 吃完還要去處理買回來的rou。 林念只留了一條五花rou準備用來紅燒,余下的都準備用鹽腌起來。 她腌rou有自己的辦法,不是洗干凈抹層鹽就行,而是先把rou煮一下,煮到表面發白,煮的時候同時還要炒鹽,等rou煮好,就把炒到guntang的鹽抹上去。 這樣做腌出來的rou味道鮮美rou質松散且咸淡合適,不會出現那種時間越久rou越咸越硬,最后一塊rou可以吃一碗飯的情況出現。 同時要燒火、炒鹽還要豬rou,林念一個人完不成,需要有人幫忙。 她本來想跟單靜一起弄的,結果下午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她在板凳上坐著睡的,受了點風,鼻子不通暢,腰和脖子也難受的很。 林念緩了緩起身,來不及去處理別的,得先把晚飯做好。 晚上做了一碗紅燒rou和炒白菜,吃了一頓美美的飯,兩人開始腌rou。 他們的分工是這樣的:李伯誠負責煮rou,炒鹽以及最后給rou抹上鹽,而林念,她負責燒火……以及用嘴指揮。 讓李伯誠來抹鹽有個好處,他手上老繭厚,抓著guntang的鹽也感覺不到疼痛。 rou腌好穿了繩掛到房檐上,晾兩天就可以吃。 因為林念有點著涼,晚上就沒有洗澡,她泡完腳后把毛線拿過來,等李伯誠一進門就向他招手。 “過來看看,你喜歡什么顏色?” 商店里賣的毛線有白色、深灰色、深藍色、黑色和藏藍色幾種,林念要了白色、深灰和藏藍的。 白色的她準備打了自己穿,深灰和藏藍各一件都是李伯誠的,不過要是李伯誠不喜歡這兩種顏色的話,她也不是穿不了。 李伯誠站到床邊,垂眼看著她:“給我打的?” 林念仰頭笑:“你不要?” “當然要,你給的我都喜歡?!崩畈\手落在她的臉上,拇指揉著眼角:“最近不是容易犯困嗎?” 他一說犯困林念就又想睡覺了,她忍住打哈氣的沖動,擠了擠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我慢慢來就行,應該也睡夠了吧?!?/br> 她語氣不是特別確信,說完沖李伯誠招招手:“再讓我量一下你有沒有瘦?!?/br> 李伯誠張開手,林念跪在床上,用毛線當尺子給他測量。 常年嚴酷訓練下的男人渾身都硬梆梆的,肌rou塊狀不大卻蘊含洶涌的力量。 李伯誠上身只穿了一件汗衫,布料單薄,林念每次碰到,都讓他覺得一陣悸動。 因為林念突然嗜睡,冬訓回 * 來之后兩人還沒有親密過,算算都有小半個月了。 有股熟悉的熱意匯聚到身下某個地方,李伯誠仰了仰頭,呼吸略微粗重,脖子上青筋浮現。 結婚這么長時間,林念熟悉他的一舉一動,更何況反應都這么大,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她唇抿了抿,臉上有點發燙,手指在他胳膊上掐了下,嗔怒道:“你認真點?!?/br> 李伯誠看向林念,眸色沉沉,大掌落在她的臉上,指腹在細膩的皮膚上摩擦,力度有些重。 “好?!彼ひ舾蓡?。 林念見到這樣的他,心中也有些悸動。 她咬著嘴唇,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黏糊,說是在測量尺寸,不如說是四處點火。 “念念,好了沒?” 李伯誠冷眼看著妻子的動作,越來越無法忍受。 他捏住林念的下巴,略微用力強迫她抬起頭,然后問:“我可以親你了嗎?” 林念輕輕嗯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起頭,做出邀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