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血弓的異樣
“望魚?”我喃喃重復,眼前浮現娘親坐在村口的石頭上,深情而悲涼地遙望著遠方的樣子: 望魚,望魚。盼望有魚,平安,喜樂。 思及此,兩滴溫熱的液體從眼中滑落—— 母親,我,好想你啊…… 次日,鳳斗開始正式傳授我法術。 冰鳳族的心決和功法與我學過的其它法術大相徑庭,所以學冰鳳族的法術我等于從零開始,沒有任何可以作為借鑒的基礎,所以學起來十分吃力。 “不對,重來!” “錯了!你用的是狐族的運功方式,冰鳳和赤狐截然相反,用狐族的方式學鳳族的法術,輕則損傷元氣,重則爆體而亡!” “練!最基礎的都掌握不了,怎么學冰鳳族的法術?!今天練不會,晚上別睡覺!” …… 鳳斗和兔熊、大魔頭、無相、盈雪……歷任師父一樣,一絲不茍,嚴厲苛刻,大概優秀的人對自己的徒弟,都是如此嚴格。 但饒是如此,將兩個同樣強大而天生相斥的血統融合,還是十分困難的。 所以剛開始的一個月,我竭盡全力,也只是將兩種血統融合在了一起,冰鳳族的法術一個也沒來得及學。 融合了血統,在鳳斗的教授下,我成功突破六尾,提升到了七尾,又在鳳斗的指導下,從七尾,成功修煉出八尾,然后……鳳斗崩潰了。 “這都什么玩意兒!”扔掉監督我練功時用來打我的木棒,鳳斗怒喝,“冰鳳族的血統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教的可是冰鳳族的法術,冰鳳族的!竟然把我最討厭的赤狐族的法術練到了八尾,我特么的……” “沒事沒事,師父再努努力,努努力,或許下一次長出的就不是赤狐族的尾巴,而是冰鳳族的翅膀了呢!”見狀,我忙一臉堆笑地安慰。 于是,在鳳斗的努力下,我成功地,長出了九尾。 “……”望著火焰似在我身后伸展揮舞的尾巴,鳳斗悲痛望天,一臉的生無可戀。 “沒事沒事,都是法術,哪種都一樣,一樣,”我忙訕笑著寬慰他,“能突破就好,能突破就好……” “我就不信了,你還能長出十尾來!”鳳斗怒氣沖沖地開口,之后,鳳斗賭氣似的又堅持不懈地傳授了我半年的法術。 這次,雖然沒如鳳斗所言長出十尾,但所有從鳳斗那里學來的冰鳳族法術,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望著一點兒冰鳳族的法術都施展不出來的我,鳳斗終于接受了現實,用力地喟嘆一聲,似要把心中的所有郁結都通過這聲嘆息傾吐出去: “或許是,機緣未到吧……” 于是,我告別鳳斗,踏上了回赤狐族的路。 剛得知父母被赤狐族殺害后,我確實想滅了整個狐族泄憤,但很快我就恢復了理智。 那件舊案是五百多年前的事,要找真兇也要從如今狐族已年過千歲的人中下手,和年少一輩無關,不能殃及無辜。 所以,我這次回去,除了打敗曾嘲笑我的赤狐族其它圣器的主人,替自己和血弓出一口氣,還有就是暗中找出當年害死我父母的兇手,報仇雪恨。 回到赤狐族,我第一個去見的,就是我的師父,盈雪。 一年多不見,也不知道那個認真可愛的師父,現在怎么樣了。 剛邁進盈雪的宮殿,便看到了盈雪那抹熟悉的身影,不過從沒有侍從的她,此時身后竟多了一個赤狐族少女。 難道,這是師父新認的徒弟? 思及此,我心上驀然一酸:我就一年沒回來,師父就移情別戀了??! 剛要抱怨,盈雪已厲聲開口,聲音異常響亮:“有魚,你不是去找無相了嗎?怎么會拜赤狐族的死對頭鳳斗為師?!” 她的話中,帶著溢于言表的怒火,我隱約覺察到這話中的不妙,本想說出實情,但瞥了眼盈雪身旁的陌生少女,不得不改口: “無相讓我找的,說只有他能幫我解決血統的問題。你看,在他的指導下,現在的我已經成功突破瓶頸,修煉到九尾了?!?/br> “我的定情信物丟了,你幫我去找!”話音剛落,盈雪又道,聲音響亮而快速,帶著一絲催促的意味,她擠了擠眼睛,似乎在暗示我什么,但是我沒看明白,剛像問個清楚,盈雪已預感到什么似的,立即打斷,聲音如剛重逢時一樣嚴厲: “快去找??!” “哦……”我弱弱地點了點頭。 可能方才是我多慮了,她只是急著找那塊映月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而已。 剛聽盈雪的話走出院子,盈雪身邊多出來的那個狐族少女便追了上來,她拽住我的胳膊,盈盈一笑,看上去疏離而有禮: “不用去找了,長老找到了?!?/br> “這么快?”我詫異。 “嗯?!?/br> “怎么找到的?”我道,轉身便向殿內走去,卻被少女攔住了,仍是疏離而有禮地一笑,道: “信物是找到了,可血弓還在族長的大堂里,長老讓你去把月弓取回來?!?/br> “血弓怎么被拿到族長的大堂上去了?”我一驚,“是族長不想給我了嗎?” “不是,是族長發現血弓有異樣,拿去查看了?!?/br> “哦?!甭勓?,我暗松了一口氣。 方才聽師父說起我拜狐族死對頭為師這件事,我還以為族長因此怪罪,沒收了我的血弓呢。 可能盈雪擔心的,也是這件事,所以方才才對我有那么大的火氣。 還未走進院子,我便看見血弓遠遠地被放在族長正廳中的一個木架子上,剛要邁進門檻,血弓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紅色能量,將我擊退了一步。 它似乎,不想讓人靠近。 怪不得那女弟子說它有異樣,這平時粘我粘得恨不得把自己綁在我身上的血弓,連我都不讓靠近了,可不是有異樣嘛! 但此時我已經是修為突破了九尾的強者,這點斥力根本奈何不了我。 略一抬指,它的排斥就被我化解于無形,可它還是不斷從體內釋放出排斥的法力,而且我離它越近,它就越躁動,在我完全走進了大堂后,它竟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看來血弓這回是真的病得不清…… 剛伸手要去拿血弓,血弓突然飛起向我射了過來,剛要出手防御,卻聽“錚”地一聲脆響,重物撞擊的聲音于對面響起,是什么東西與血弓相撞,而血弓并沒有射中我,它只是橫在我胸前,似乎替我擋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