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千里鏡
“絕佳之地?”鳳斗冷哼了一聲,道,“那你跳下去吧!” 我:“……” 一天灰頭土臉的背土填坑下來,我終于收到了幾乎成為我堅持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撐的,兔熊的信。 打開信封的一剎那,我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一次是不是只有幾個字了,而是,有足足的五十大頁紙!而且,每一頁紙上都和群螞排衙似的,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粗略一看,每頁至少有幾千字! 媽蛋,這特么是,什么情況??! 我耐著性子,將這厚的跟一本長篇小說似的信讀完,然后發現這其實不是一封信,而是兔熊從出生到現在的,每天吃喝拉撒的,簡介。 兔熊,你丫的是閑得蛋疼嗎???!我攥緊手中的紙,恨不得將它們全乎在兔熊的臉上。 “山前的那條河太吵了,給我挑干了它?!眲偺钔炅松顪Y,鳳斗便又“恪盡職守”地給我找到了新的難題。 “挑干?”我皺眉,“什么意思?” “就是用水桶,一桶一桶地把河水挑干了。明白?” “啥??!” 山前那條河是一般的河嗎?那可是綿延千里,橫跨人族、妖族,兩個大族的河流! 別說十年八年了,就是挑到我老死,也挑不干的??!這到底是在考驗我,還是直接判了我無期徒刑???! 欺人太甚! “那個,你……你問過人族、妖族了嗎,他們……他們讓你挑嗎?”我掙扎道。 “讓?!?/br> “……” “要是,要是這么挑下去的話……那個……那個桶!它不會,累的嗎?”我繼續掙扎,可憐巴巴地開口。 “不會?!?/br> “……” 終于,我再也忍不住了,將這幾個月壓在心底的委屈,大聲質問了出來: “鳳斗,你根本就沒想過教我法術,對不對???!” 聞言,鳳斗動作一滯,眼底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旋即冷冷一笑,道: “對??!怎么,不樂意???不樂意就走啊,正好本尊還不想收你呢!” “你?。?!” 見狀,一股無名火從腳心直躥頭頂,我扔掉手里的土筐,氣呼呼地沖出院子: 你不教,我也有辦法學! 入夜,我偷偷地爬上鳳斗的院墻,向鳳斗還未熄燈的房間望去: 這么晚不睡覺,一定是在練法術! 結果,看到一向冰冷腹黑的鳳斗竟在看一幅畫,而且臉上浮現著我從未沒見過的,溫柔如水的笑容。 大晚上不睡覺,就是為了看一幅畫,大、變、態! 把四肢抖成篩子的自己從兩丈多高的墻上弄下來,我委屈巴巴地腹誹。 天剛亮,我再次爬上鳳斗的墻,鬼鬼祟祟地向里面張望: 每天都起這么早,一定是在練法術! 結果,剛如愿以償地看到正在練習法術的鳳斗,沒等我記下招數,一塊兒石子便弓矢般射來,直接將我從兩丈多高的高墻上打了下來。 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警覺,不過,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在被鳳斗第二十八次、不間斷地從墻頭上打下來之后,我覺得還是找個方便快捷的工具去偷學,更好。 “星玉,天界有沒有什么可以用來看到很遠之外的東西的寶物?”見星玉再次來找鳳斗,我趁他一個人的時候,把他拽到角落里。 “你想干什么?”狐疑地瞇起眼睛,星玉道。 “啥也不干啊,就是聽說天族有很多功能奇異的寶貝,不知道是吹牛還是真的?!毖壑橐晦D,我道。 “當然是真的?!鄙攘松仁种械恼酃巧?,星玉不無得意地開口。 “那傳說中能看到很遠的,可以穿墻破空的東西,也是真的有的?” “那是當然?!?/br> “又吹牛,什么東西能這么厲害?” “千里鏡?!?/br> “拉倒吧,我咋就沒聽說過天界有這么個東西呢!”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我繼續激他。 “那是你孤陋寡聞!”見狀,星玉果然有些急了,恐怕我不信似的,煞有介事地開口,“千里鏡是余繁仙君的寶物,就放在天界的昭陽宮,荷花池右邊衣柜的第三個抽屜里?!?/br> 說得那么詳細,我是不是該謝謝這位仁兄?嘎嘎嘎嘎。于是,我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毫不客氣地沖上了天宮。 “哎,你……” 身后只剩星玉悔恨的嘆息聲,在風中飄蕩。 有了千里鏡,偷學……呸,才沒那么猥瑣,這回明明是明學!有了千里鏡,明學起法術來,就簡單多了。 拿出鏡子對著鳳斗院子的方向一照,鳳斗練法術的樣子就一覽無余地浮現在了鏡面上。 剛跟鳳斗學了幾天,丟了鏡子的余繁仙君便找了過來。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確定了偷鏡子的人的所在。 當他找到鳳斗,并把我留下的紙條一臉憤慨地甩在鳳斗……鳳斗旁邊的星玉身上后,我才知道他為什么能找得這么快: “借用一年,別著急,別找,別告訴別人,別把事情鬧大,我就用用,一年后肯定完好無損地還你,別問我是誰,別問我把鏡子拿哪兒去了,既然拿了,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是鳳斗的弟子的?!蹦闷鸺垪l,星玉回稟鳳斗似的,出聲讀了出來。 艾瑪,一激動把自己的身份寫上了。 脊背一寒,我轉過頭,一臉惶恐地看向此時正站在身旁的鳳斗。 以鳳斗的性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丟給余繁,再說上一句:“不用顧忌我,把她往死里打!”卻不想,鳳斗只是動作一滯,然后冷冷開口: “什么鏡子?你看到了嗎?” 我一愣,見鳳斗看向的人是我,立即抓住機會顛倒黑白,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鳳斗,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問偷鏡子的人,她當然說沒有了!”余繁氣的臉色發紫。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打得過我?”冷睨了余繁一眼,鳳斗不緊不慢地開口。 聞言,我又是一愣: 太、囂、張、了! 原來他不只是對我囂張,囂張,就是他的本性??! 不過他不把這種囂張用在我身上的時候,看上去真的是帥呆了。 “……”余繁像被人硬生生往嘴里塞進了一塊石頭,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看了我們師徒二人一眼,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