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3:所以需要你保護【一更】
程牧極盡溫柔地吻著她。 陶夭說不出話來。 程牧一手攬著她的腰。 程牧一手捏住她腮幫子,聲音蠱惑地問:“給別人生幾個孩子?嗯?” 陶夭含糊說:“不生,就給你生?!?/br> 她被他捏著臉,這話說得很艱難,卻干脆。 側躺對視。 半晌,陶夭問:“你來干嘛?” 程牧看著她,勾唇笑。 陶夭一把捂住他嘴,嗔怪說:“算了,你別說,一看就沒什么好話?!?/br> “我喜歡,你管不著?!?/br> 程牧薄唇壓在她脖頸悶聲笑:“哦?” “沒你浪?!?/br> “嘴皮子厲害了啊——” 陶夭仰起臉啃著他下巴,聲音輕柔地說:“你不喜歡厲害的呀?” 程牧發出一聲嘆息,悶哼說:“你怎么樣都好,爺就算栽你這里了,行了吧?” 陶夭哼一聲:“是不是想來和我分手?” “天地良心,沒有?!?/br> “那你昨晚發微信那么幾個字,上午在電話里還兇我?!?/br> 程牧無奈:“怎么兇你了,我沒印象?!?/br> 陶夭撇撇嘴角,模仿他打電話的語調壓低聲音道:“跑去公司干嘛?我昨晚的話你當耳旁風了!” 她這話一字不差,語調故作正經,程牧沒忍住悶笑出聲。 陶夭擰他手臂:“你還笑!” “我說祖宗,這么兩句就算兇你了?” “算?!?/br> “那你兇回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臭脾氣啊?!?/br> 她語調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臉不屑,小模樣實在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讓他整個人都軟化放松。 程牧將她摟緊在懷里,輕笑說:“你真是我的寶貝?!?/br> “哼?!碧肇卜瓊€白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偷著樂的樣子像一只小老鼠。 程牧看著她,有些動容。 第一次包廂里半跪著的那個丫頭,后來劇組里腫著臉的那個丫頭,再后來雪地里蜷縮的那個丫頭…… 最開始那么些相遇,他如何能想到,這丫頭有這樣一面。 刁蠻可愛卻溫柔懂事,讓他骨頭都酥麻。 他沒忍住又開始吻上去。童年那些孤伶委屈,少年那些暴躁煩悶,青年那些漠然無畏,許多情緒涌上心頭,許多畫面閃過腦海,卻讓他覺得每一件都再無所謂。 他甚至得感謝。 過往所有的事情發展到今日,他有了這么一個小人兒。 如果那些都是代價,他愿意承擔。 他已經承擔。 窗外夜色深了,花園里亮起了路燈,顯露出非同一般的靜謐安然。 程牧撫摸著女孩的唇,笑說:“今天真乖?!?/br> 陶夭咬著唇笑,看著他,不說話。 程牧扶著她坐起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辭,慢慢說:“以前的事徐東和你說過了,真的不怕?” “怕?!碧肇矒Ьo了他的腰,“所以需要你保護?!?/br>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你?!?/br> “用心就行了?!碧肇才呐乃靥?,“用你的心守著我,我就能感覺到,不害怕了?!?/br> “那些人也許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br> “你知道是誰嗎?” 程牧哼笑:“我要是知道,眼下倒不用擔心了?!?/br> 陶夭點點頭,嘆氣說:“不知道就算了。不是有句話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干嘛還干嘛,活一天是一天呀?!?/br> “你倒看得開?!?/br> “嘿嘿?!碧肇材橆a蹭蹭他手臂,柔聲說,“你知道嗎?我覺得現在每一天都是額外賺來的。我也有差點死掉的時候呀,那些時候,誰能想到現在這么幸福?有家,還有你?!?/br> “傻姑娘——”程牧按著她后腦勺,將她額頭和自己相抵。 陶夭又說:“不許和我分手?!?/br> “不分?!?/br> “永遠都不分?” “好?!?/br> “那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回家吧?!?/br> 程牧按著她肩膀,想了想說:“可能暫時委屈一下,我們這關系仍舊不公開,就按著你發布會說的那樣,表面淡著些,嗯?” “隨便啊?!碧肇膊⒉挥嬢^這個,看著他點頭,“別人怎么以為我才不在乎呢,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了?!?/br> 程牧悶笑。 陶夭捏捏他臉:“你自己說過,‘放心,都是你的,連我在內?!叶加浿??!?/br> 他也沒忘。 程牧沉吟著說:“我派了幾個人過來保護你?!?/br> “好?!?/br> “萬一有事……”他話到嘴邊倏然一轉,笑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br> “嗯?!?/br>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br> 程牧放開手,站起身來。 陶夭緊跟著下床,抬手將他衣服拍了拍,給整理好。 小丫頭抿著唇角一臉認真的模樣像個小媳婦,整理完了,仰頭笑說:“你路上小心?!?/br> 程牧捏捏她臉:“早點休息?!?/br>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br> “好?!?/br> 陶夭唇角翹起,拉著他手,將他送到樓下。 歐陽瑜和歐陽琛兩人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看到兩人這樣子一起下樓,都微微怔了一下。 她們哪見過陶夭這般春心蕩漾的模樣。 眉眼含笑,溫柔似水。 兩人在心里無聲地嘆口氣,微笑問:“程叔要走了?” 也不曉得這人和爺爺說了什么能登堂入室,不過,事已至此,可見小妹死心跟他了。 阻攔無用,不如多照顧一點。 他們雖然年齡不大總歸不是小孩兒,今天程氏集團和橙光的事情都上了新聞了,孰輕孰重還分得清。 他們這態度顯然也讓程牧比較受用,他牽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說:“她這幾天身體不適,你們多照看著一些?!?/br> “知道的?!睔W陽琛和歐陽瑜聲音又淡了下去。 身體不適? 他指的身體不適應該是例假。 程牧言下之意的確是,心里卻一清二楚,也算明白了歐陽家這幾個小的為何一直對他陰陽怪氣。 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 陶夭卻有點尷尬,她先前睡覺沒穿內衣,不過幸好睡衣是長衫長褲,她便一直側身抱著程牧的胳膊,想到自然地遮擋一二。 歐陽琛和歐陽瑜連她瞄都沒有瞄一眼。 三個人將程牧送出房門,陶夭下意識看了眼左右兩邊站著的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低聲問程牧:“他們晚上也守?” “四個人,兩班輪換。我已經和老爺子說過了,這些你不用管?!?/br> “哦?!?/br> 程牧低頭瞥一眼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樣子,壓低聲音說:“要打招呼的話等明天,我走了就上去?!?/br> 他這句話帶著不悅沉悶的語氣。 陶夭自然曉得原因,臉色有些發紅:“知道了?!?/br> “嗯。走了?!?/br> 陶夭放開他胳膊,有些不舍。 程牧抬步離開,歐陽瑜和歐陽琛送他出門,三人走到拐角的時候程牧回頭趕了她一下,催促說:“回去?!?/br> 陶夭轉個身上樓去。 一上樓便甩了拖鞋,如釋重負地趴在床上。 程牧特地來也許想過和她說很多事,但是她并不想全都知道。 新聞上經常有報道討論,她這些年也見識過社會黑暗,其實能想象若是自己被牽連可能會受哪些罪。 她寧愿充耳不聞,這樣一旦遇上不至于太害怕。 她一個女生,就算做足準備,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變得很厲害,與其戰戰兢兢草木皆兵,不如保持狀態先過好每一天。 她珍惜當下的每一天。 —— 路虎駛出閑人居。 徐東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二少心情不錯。 愛情這東西誒…… 他頓時想到家里嬌嬌弱弱的那一個,笑著說:“她倒是比想象中堅強淡定的多,我還挺意外?!?/br> 程牧嗯了一聲,問他:“還是沒頭緒?” “兩個炸彈都是被掉包的快遞。眼下國內對這一塊監管又不嚴格,快遞站那邊一口咬定沒問題,連個監控都沒有?!?/br> “送東西的人呢?” “訂蛋糕那個號碼打不通了。炸彈這一塊警方控制了幾個帶回去了,目前還沒什么進展?!?/br> 程牧點點頭:“回頭給員工守則里添幾條新規定,快遞這種東西別往公司寄了?!?/br> 程牧無奈:“怕是防不勝防?!?/br> 他們先前雖然都有過那些經歷,可眼下已經退伍,許多事做起來并不方便。尤其他,家里那一個還懷著呢,有了牽掛就沒辦法不擔心。 徐東抑郁地嘆了一聲,斟酌著問:“有沒有可能是秋麗那邊的人?” 秋麗是毒皇后,整個販毒集團被兩國警方盯上多年了,兩年前被重創,她和幾個大毒梟一起被執行死刑,轟動一時。 他們并非專門的緝毒人員,先前這事情也只是稍有了解。 驚動他們的是一年前那場報復。 秋麗在西南扎根多年,身邊頗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她死后布局多日,擄走了鄰國迦市長官的獨女,一起被擄的還有國內過去旅游的六個女大學生。 他們這任務是解救人質。 從陸上到海上追蹤了多日,救回來六個人。 剩下那個被輪jian致死扔海里喂魚了。 程牧腦海里的畫面又定格在許暉飛起的人頭上,他面無表情地收回思緒,沉吟問:“你覺得是?” 那群人的確可能性最大,喪心病狂、窮兇極惡。 手上一度也有非常強悍的武裝力量。 在他們之外,他倒也想不出還有哪群人能在一年之后對他展開報復,不過,這事情還是稍顯反常。 最后那群人沒留余地,那件事里全部喪生,哪里還有活口? 他能想到徐東自然也想到,聞言若有所思地說:“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們那伙人可能性最大?!?/br> “那就派人過去查?!背棠恋曊f,“查仔細點,范圍廣一些,有嫌疑的都梳理一遍?!?/br> “知道了,我回去就準備?!?/br> 程牧抬眼皮看他一眼:“你別去了。家里又離不開人?!?/br> 徐東那個老婆嬌嬌弱弱的,眼下又懷了孩子,前些天還摔一跤出了點狀況,正需要他陪伴。 徐東靜了幾秒,點頭說:“那我安排人過去?!?/br> “行?!背棠恋?。 —— 晚上,九點多。 徐東將程牧送回到海棠園。 家里有牽掛,他沒多停,開車回家。 從小家里沒什么人,他和夏蔚藍結婚后跟著程牧定居香江,在市區里買了一套花園洋房。 路燈在夜色里發出昏黃的光。 冬青樹辛辣清冽的氣味竄到鼻尖。 徐東將車子停進車庫,一上臺階,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家里的阿姨笑著說:“回來啦?飯吃了嗎?” “吃過了?!毙鞏|一邊換鞋一邊問,“那兩個呢?” “守在二樓呢?!卑⒁虊旱吐曇粽f,“你找人這么形影不離地跟著太太會不會不太好?我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br> 徐東直起身笑說:“知道了,我上去看看?!?/br> 夏蔚藍有身孕,眼下休息在家專門養胎,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這種時候,沒有保鏢怎么能放心? 徐東有些無奈地想著,抬步上樓。 主臥里開著燈,夏蔚藍蜷在沙發上看一本育兒雜志,聽見門響下意識站起身,對上徐東的笑臉。 她臉色微微委屈,走到他跟前抱怨說:“你干嘛啊,非得找兩個人守著我,跟出跟進的,我這還怎么生活?” “公司出事了你不知道?都是為你好,乖,過了這陣子就沒事了?!毙鞏|摟著她往房間里走,話鋒一轉問,“今天吐得厲害不?” 夏蔚藍這段時間吃什么吐什么,整個人都瘦了好些。 她聞言更苦惱了,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他說:“新聞上說公司里發現了假炸彈?怎么回事???” “一言難盡?!?/br> “你是一直有事情瞞著我吧?”夏蔚藍看他一眼,哀怨地說,“背上和腿上都有那么長的疤,你們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和公司沒關系?!?/br> 夏蔚藍看他一眼,不出聲了。 徐東拍拍她肩頭,無奈說:“好了好了,不瞞你了。這事和公司沒關系,可能和以前的經歷有點關系?!?/br> “以前的?” “嗯?!毙鞏|柔聲問她,“以前當過兵,受傷在所難免?!?/br> 兩個人在他退伍旅游的時候認識,夏蔚藍又是柔柔弱弱的性子,過去那些經歷太兇險混亂,他也從未講過給她聽。 要不是今天出了這事,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會說起。 程牧的態度倒讓他覺得的可行。 夫妻一體,這人眼下又懷了身孕讓人緊張得很,有些事有個心理準備總是比較好。 徐東收回思緒,摸著她頭發問:“困不困?不困的話我講給你聽,你想知道什么都行?!?/br> “不要聽?!毕奈邓{不悅地說,“這種事有什么好瞞的,你有沒有拿我當過老婆???” 徐東嘆氣:“先前你也沒問。而且都是過去的事情,你這人這么膽小,說出來不是怕你跟著心疼嗎?” “誰要心疼你?!毕奈邓{瞥他一眼,扭頭往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