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只是在擔心朋友……”卡卡洛夫尷尬地避開斯內普的視線,朝前方沒有路燈的小徑望去,沉默在夜幕中的石子路的上方閃爍著一些光點。 “那是仙女之光嗎?我討厭這些花里胡哨的魔法生物?!笨宸虻哪_步停了下來,“我可不想讓她們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不然我們還是去另一頭看看吧?!?/br> 斯內普停在雕像前,銳利的眼神掃過不遠處噴泉前飛舞的光點:“鄧布利多真應該和她們溝通好,讓她們好好地待在巖洞里?!?/br> “這些魔法生物可不懂什么規矩?!笨宸虻穆曇粼絹碓捷p,兩人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背靠雕像的赫敏一直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得以放松,她握緊魔杖的手垂了下來,另一只手貼上胸脯,里面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而不遠處的光點也隨著她魔杖的放下慢慢地落到了地上,查爾斯走上前,從地上撿起了幾片布料,正是剛剛赫敏急中生智從她的禮服長袍上撕下來的,她用懸浮咒讓它飛到小徑上方,布料上的星辰閃爍在黑夜中和仙女之光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對于一般巫師而言,只要不走近看就會習慣性地認為那在空中閃爍的是從巖洞里出來的仙女。 “抱歉?!辈闋査古踔剂献呱锨?,赫敏低聲朝他道歉,雖然用魔法可以完好地修復這條禮服裙,但她還是親自破壞了查爾斯送她的禮物。 “修復如初?!辈闋査沟恼燃庵钢彰舯凰旱脜⒉畈积R的袍角,手中的布料飛起,重新回到了它們原來待的地方,掩住了方才被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腿肚,連一絲裂縫也沒有留下。 “如果損壞是不可逆的,你也不會損壞它?!辈闋査狗畔履д?,抬眸看向她,“事急從權,我不怪你?!?/br> 年輕巫師堅定而充滿信任的眼神落到赫敏的瞳孔深處,讓她感到周身的血液都溫暖了起來,她剛剛有些平復下去的心跳又重新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查爾斯忽然問了一句:“你現在是不是心跳很快?” 赫敏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而后她就感到身前的月光被驀然傾身的人影遮住,查爾斯吻住了她的唇。 赫敏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背部緊緊貼在冰涼的馴鹿雕像上,蹭掉了雕像上已經凝結的冰片,融化的雪水洇進背部薄薄的長袍布料里,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咬了下查爾斯的下唇。 查爾斯伸出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的背和雕像的表面分離,長袍里垂下的杖尖在暮色中亮起一點光亮,他的唇瓣貼著赫敏的唇含糊地說了什么詞,而后從空中呼嘯著飛來了一條藍白條紋的圍巾,他輕巧地伸手抓住,裹住赫敏的背,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赫敏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查爾斯胸前的布料,感到頭腦里一片漿糊,然而她還能看清遠處的噴泉和頭頂無云的夜空,她想到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就在噴泉邊講話,想到斯內普和卡卡洛夫可能會折返,想到其他情侶隨時可能會來到這片花園幽會。 她越想,心臟就越不能自抑地狂跳,血管中的腎上腺素像是從不竭之源狂涌而至,促使皮膚下方血管舒張,血液奔流,蒙了一層的粉底也掩不住她紅透了的雙靨。 等到兩片唇瓣終于分離的時候,查爾斯仍不松開她的腰,他湊在赫敏的耳畔,聲音低?。骸澳悴挛以诟墒裁??” 赫敏的神思終于撥回了一點,她費解地伸手捧住他也有些發燙的臉,移到自己眼前:“你說?!?/br> “我想讓你的心跳和我聯結起來?!辈闋査挂槐菊浀乜粗彰舻难劬φf,“當你心跳劇烈時,我吻你。你會把你攀升的心率歸結到我身上,并因此對我萌生愛意?!?/br> “就像共同走過高山間吊橋的陌生男女,很大幾率會在走下吊橋后墜入愛河?”赫敏的眼睛閃閃發亮,然而想通查爾斯的思路以后她沒忍住咬了咬后槽牙。 她把查爾斯的手從她的腰上掰開,伸手扯下查爾斯的領口,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壓了一下,這并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格蘭杰小姐在單純地泄憤。 “親愛的,你搞錯了一件事情?!彼⒅挥H懵了的查爾斯,“那座橫亙在山峰間的橋,并不是沒被斯內普捉jian的僥幸?!?/br> 她咬重了“捉jian”這個詞,似乎還對查爾斯余怒未消。 “我們也不是在橋上第一次相見的陌生男女,”赫敏咬著牙,“我只是在為你而心動,因為你而心跳加速,那座橋是你,查爾斯·赫歇爾?!?/br> 她炯炯的雙眸在黑暗中像兩顆發亮的寶石,灼目光芒直直刺入查爾斯的內心。 事實上他內心還在品剛剛赫敏脫口而出的那個“親愛的”,眼前往外冒火氣的小炮仗在他眼里看來格外可愛。 “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想的,抱歉?!辈闋査古ψ屪约旱拇奖M力不要上揚得太厲害,他壓住內心的喜悅,讓自己的道歉盡量顯得誠懇。 赫敏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查爾斯的道歉,冷靜下來的萬事通小姐才發現查爾斯的嘴上沾了她的口紅,看來是剛剛接吻的時候蹭上去的。殷紅的唇襯得他本就冷白的膚色更白了。 赫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從懷里拿出手帕,讓查爾斯低下頭讓她擦一擦他的嘴角,但是即使把查爾斯的嘴唇都擦得干燥起皮了,口紅都不能完全擦干凈。 “我回寢室把卸妝水拿給你?!焙彰裘銖娙套⌒φf。 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也正往格蘭芬多休息室去的哈利和金妮,金妮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雙眼紅通通的似乎剛剛哭過。 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哈利看到眼前來人,掃了眼圍在赫敏身上的藍白條紋的圍巾。 “我剛剛在花園里碰到了海格,他被馬克西姆夫拋下了,我想我們明天可能得去小屋安慰一下他?!惫麑擂蔚睾秃彰粽f話。 赫敏覺得當下比起海格,哈利應該先安慰一下看起來狀態也很糟糕的金妮。但她并不清楚他和金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如果他倆都不開口,作為共同好友的她還是只能先選擇沉默。 “我知道了,舞會結束了嗎?”赫敏問。 哈利搖搖頭:“他們可能要一直跳到午夜?!?/br> “珀西還在宴會廳里?”查爾斯忽然開口,哈利轉過頭,瞥到查爾斯有些過于紅的唇,猶豫了一下。 “呃……是的。他巴不得一直都作為巴蒂克勞奇的代理事務人坐在高處呢?!惫f,“他說克勞奇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受到了刺激,病得很厲害,正需要他這樣精明能干的人才幫他料理各種重要事務?!?/br> 任何一個正常巫師都聽得出他言語里的諷刺,作為珀西的親meimei,金妮卻并沒有對此提出任何異議,甚至她還湊上來補了個刀:“他為了向克勞奇表明忠心,恨不得他名字后面的‘韋斯萊’是來自另一個家族呢?!表f斯萊家的人根本沒想到,珀西韋斯萊自從進了魔法部就決心與過去的家庭割斷,連在部里撞到自己的父親都裝作陌生人。 赫敏注意到她的聲音帶著些哭腔。 “最好那個家族是韋瑟比?!惫c點頭,克勞奇一直把他親愛的助理的名字交錯,而珀西出于對自己上司的尊敬一直不敢出聲糾正。 “你不覺得克勞奇的病假請得有些太久了嗎?”查爾斯問哈利。 哈利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克勞奇病了這么久,也不去圣芒戈,在家里一直閉門不出,確實很古怪。 “珀西說克勞奇誰也不見,魔法部的人去圣芒戈看病登記可以免去大部分費用,開藥也比外面便宜很多,但是部里關于醫療開銷的相關記錄又沒有他的名字?!惫櫫税櫭?,“他在家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到底是自己病得出不了門,還是有人不讓他出門?”金妮不耐煩地開了口,“珀西那個馬屁精每天只想著怎么討好上司,讓自己升職加薪,這么明顯的漏洞都看不出來。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受克勞奇囑托幫他做事,這么久了連克勞奇的面都沒見到過一次,克勞奇是得了麻瓜的傳染病嗎?也就他像條沒長腦子的鼻涕蟲,傻傻地迎上去栽到別人的套里?!?/br> 金妮一串妙語連珠連環炮,說得哈利怔在了原地,他沒想到金妮會一次性說這么多話,還針針帶刺把珀西批得一無是處。 “你說得沒錯,金妮?!焙彰裘銖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