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回頭看了一眼陸吾則，盛文曜說：“食堂師傅是海城有名的老師傅，你吃看看，會喜歡的?！?/br>
    蔣淮指了個菜，“這個是什么？”

    阿姨笑著說：“紅燒咕嚕rou，酸甜口的，里面還有菠蘿rou。給你打一勺？”蔣淮點點頭，阿姨打了一大勺咕嚕rou，又問：“還想吃點什么？”

    蔣淮跟阿姨說：“想吃這個?！?/br>
    “好嘞，蒜蓉開邊蝦?！卑⒁逃止戳艘淮笊?。

    就這樣，蔣淮說一個，阿姨就打一燒，不知不覺就把餐盤打得滿滿當當。

    蔣淮端著阿姨遞過來的餐盤，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盛文曜說：“怎么辦？我吃不完？”

    “沒事，我們一起吃?！笔⑽年讓Π⒁陶f：“阿姨，請再給我一份飯?！?/br>
    吃飯的時候，盛文曜拿出濕巾給自己擦了擦手，又拆了張給蔣淮也擦了一下。他的手指扣住蔣淮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拿著濕巾仔細地擦拭著。蔣淮的手長得很完美，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盛文曜忍不住舉起來，放到唇邊親了親。

    蔣淮也不害羞，就歪著腦袋，看著盛文曜，偷偷笑了笑。

    盛文曜放下蔣淮的手，開始給蝦開始去殼，把撥了殼的開邊蝦，放到蔣淮面前，“吃?！?/br>
    蔣淮聽話地張開口。

    盛文曜的指尖淌了些汁水，喂蔣淮的時候，滴到蔣淮的唇瓣上。蔣淮忍不住舔了舔，舌尖碰到他的指腹。

    盛文曜把蝦都剝好，一只一只喂完蔣淮后，伸出舌頭把手指上的水漬舔|掉，眼神直盯盯地盯著蔣淮。像一只獵豹盯著自己的獵物，眼神銳利又炙熱。

    “你們在這里??？”

    門臣突然出現，他也打了午餐，看到兩人，就坐在他們的身邊。

    “蔣淮?！遍T臣放下餐盤，喊蔣淮，“等下吃完午飯，你到我辦公室做個測試?！?/br>
    盛文曜拿紙巾擦著手指，聞言抬起眼簾，看向門臣，問道：“什么測試？”

    “簡單的心理測試，就檢驗一下目前的恢復情況?！闭f完，門臣開始吃飯。

    測試很簡單，就是讓蔣淮做一些選擇題和問答題，以及圖譜描述題，用時僅30分鐘。

    門臣關上門，讓蔣淮自己做題，他跟盛文曜走到外面去說話。

    盛文曜問：“蔣淮目前的情況，我覺得還不錯?！?/br>
    “上次的治療，效果非常顯著。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情況的確改善很多?！遍T臣肯定盛文曜的說法，繼續說道：“之前我們都沒發現他有雙重人格?，F在看來，最早開始治療的時候，控制身體的應該是他的副人格。在通過我們兩年的持續治療之后，他的主人格開始活躍，顯示出來的就是他沒有一開始那樣失控，自殺、自殘、攻擊等行為出現頻次開始降低，性格也由激|烈變得冷淡，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主副人格的替換?！?/br>
    盛文曜的手指輕輕在大腿上敲擊著，他思索著，問門臣：“那他現在的副人格，情況怎么樣？”

    門臣閉上眼睛，腦海里飛快地閃現著各項數據指標，睜開雙眼，他回答盛文曜：“通過王磐的引導和陸吾則的陪伴，副人格得到了很好的控制?，F在他將對副人格的依賴，已經向你轉換，出現危險，他應該會選擇依賴你，而不再是依賴副人格?！?/br>
    “下一次夢境，什么時候開啟？”盛文曜問。他想起蔣母的電話，心里有種煩躁躍然而上，“她發現蔣淮了?！?/br>
    “她？”

    “蔣淮的母親，我的養母?！笔⑽年锥⒅T臣，“盡快開始下一次治療吧。我要把蔣淮，完好無損地帶回蔣家?！?/br>
    “行吧?！遍T臣想了想，“我盡快安排?！?/br>
    測試結束之后，門臣辦公室里的電腦為蔣淮的答案打了個分數。

    他告訴蔣淮：“測試結果表明，你尚有一些自閉情緒，融入社會的意愿不足，其他的沒有太大問題。你的心理問題已經得到很好的疏解，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治愈出院了?！?/br>
    蔣淮坐在位置上，低著頭玩自己的手指，聽到門臣的話，他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我想出去一下?！?/br>
    “哦？”門臣對蔣淮自己提出要出門感到驚奇，他推了推金絲眼鏡，狐貍一樣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你想去哪里？”

    蔣淮避開門臣的眼神，再次低下頭，他捏著自己的手指，半晌，才輕聲道：“我想去看一下小時候的家。那個帶著庭院的家，我做夢都想回去的地方?！?/br>
    “行?！遍T臣合上資料本，“盛文曜陪著你去?！?/br>
    他們沒有馬上出發，醫院離蔣家老宅的距離比較遠，盛文曜說明天一大早出發。

    盛文曜站在床邊，看著蔣淮熟睡的臉。

    “直接開始新的治療嗎？”門臣在旁邊問，“這么著急？”

    盛文曜彎腰撥了撥蔣淮的發絲，蔣淮沒有醒，眉眼舒展著，像是沉浸進一個放松的美夢當中?！澳赣H一定在老宅，她想起來之后，就會呆在那里等蔣淮。因為她是在老宅，把蔣淮弄丟的?！?/br>
    “不能讓他們見面嗎？”門臣問他。

    盛文曜線條優越的側臉在光影間顯得有些陰沉，他低聲說：“不能?！?/br>
    “為什么？”門臣問。

    盛文曜深邃的眼眸，像是一股枯井倒映著月亮，雙眸暗沉沉的，里面只有蔣淮的身影。他緊緊盯著蔣淮，低啞著聲音說：“是我發現蔣淮的，我是最了解蔣淮的那個人。目前，蔣淮還沒痊愈，我不能讓他們影響蔣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