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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痹S諾聽他輕描淡寫的話,不由點頭,有程戈在怕什么呢?反正不管在哪里他們都是在一起。 雪一直下仿佛不知疲倦,也不知道它們漫天飛舞,給人們帶來多少不便,仍是樂此不彼的裝飾這個冬天。 一路上許諾他們也沒見多少行人,偶爾有些行商之人,也是各顧各艱難行走。 商人??!看似富貴前程似錦,但其中辛苦與危險誰又知,許諾再次直面生存的不易。 “到京都了?!背谈曛钢懊嫖《肼柫⒌某菈?,“這是東門,進去往南走,一個時辰左右,就到周家?!?/br> “喲!”許諾驚嘆道:“不愧是京都,比我們一路經過的城鎮高大威猛許多,想想也應該如此,這可是一朝之都?!?/br> 他們五六日的行程,生生被大雪阻礙,走了十日才到。至于這場雪在兩日前已經停了,若是再不停這路真沒法走了。 他們從東門進去,許諾好奇的看著這東城區,據說是京都最高權利中心聚集地,建筑高大道路寬敞,一股清冷幽靜的味道。 高墻聳立紅磚碧瓦,染漆大門石獅鎮宅,無一不體現此處與別地的不同。古代都講究規制,許諾不太懂這些,但就這些宅子外部和占地面積,就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滾滾滾?!蓖蝗灰粦糸T前傳來吵鬧,“以后再過來就打斷你的腿,快滾?!?/br> 一個下人把一個少年一路推搡喝罵,快到路中間的時候,一個用力把少年推倒,手上的食盒摔落在地,里面的糕點滾落出來。 “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拿這點東西過來攀扯?!毕氯司痈吲R下的看著摔倒地上的少年,鄙夷的說:“我們趙府是你能高攀的,真是癡心妄想?!?/br> 那個少年被這個下人惡意一路推搡,身上衣服凌亂不堪,此刻又被狠狠推倒在地,一時摔的起不來身,在滿是積雪的路上艱難掙扎。 許諾看著這一幕,心里對這個下人惱怒到極點,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就連個惡奴都這么囂張跋扈。 突然,程戈拍拍他肩膀說道:“那是周宇逸?!?/br> “什么!”許諾大驚,他眼睛一直盯在那惡奴身上,并沒仔細看被欺辱的少年,“是逸哥嗎?” 許諾仔細一看,不是周宇逸還是誰?!耙莞?,怎么是你?”許諾扶起他氣急敗壞的問:“你怎么會被欺負成這樣?” 周宇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的張大嘴巴,“諾弟,是,是你?!?/br> 周宇逸使勁擦去眼里淚花,又仔細看向許諾驚喜的說道:“諾弟,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一把抱住許諾,即欣喜又羞愧,想借此掩飾自己的狼狽,努力壓抑自己情緒道:“真沒想到你能來,我還以為我們再見的機會渺茫呢?!?/br> “嗨!”許諾笑道:“若是想見怎么都能見到,就像現在這么大的雪我不也來了,只是路上難行走的慢點而已?!?/br> “喲!”那個下人一旁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說笑,臉色難看的喝道:“真是難兄難弟呀!只是你們是敘舊還是訴苦,別在我們趙府門前,這可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br> “我呸?!痹S諾被他激怒,“什么你們趙府,趙府是大門以里,這外面人來人往的大路何時歸你們趙府所有?!?/br> “還有,你不過是個下人,有什么臉在這趾高氣昂的說什么我們趙府,這趙府是你說了算,還是歸你所有?” “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們再是身份貧賤,也不是你一個賣身下人所能看不起,任你打罵任你羞辱?!?/br>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還口口聲聲讓別人記得身份,難道這趙府高高在上,就連個看門下人都比別人高一等,可以隨心所欲妄為?” 許諾正怒不可遏與那個下人對峙,趙府大門突然打開,從里面出來一行人,趙文浩赫然就在其中。 “趙文浩?!痹S諾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你給我過來?!?/br> “我們幫你助你,從沒想過求你回報,更沒想過高攀你什么,只不過讓你幫著照料個朋友,還是你自己千求萬求的結果?!?/br> 許諾氣得手指有些顫抖,指著趙文浩說道:“可你是怎么做的?讓這看門的打罵羞辱,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感激之情,你所做出的回報?” “放肆?!睕]等趙文浩說話,旁邊一個美艷婦人呵斥道:“不過一介小小平民,竟敢在我們趙府門前撒野,還大放厥詞口出狂言。來人,給他們掌嘴,再送到京兆府嚴懲?!?/br> “娘?!壁w文浩說道:“他們是我朋友,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br> “什么誤會?”美艷婦人眉眼凌厲,“這種人怎么會是你朋友,不過是看你良善就想黏上你攀扯關系,好謀求一些好處罷了?!?/br> 她說完不屑的看著許諾他們,“不過是小小賤民,簡直是癡心妄想。今日就看在你們無知的份上,不與你們計較,但以后別再上門糾纏,否則就等著打斷你們腿,送京兆府呆一輩子吧?!?/br> “還愣著干什么?”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喝道:“我們婦人慈愛,憐憫你們無知,還不趕緊道謝離開?!?/br> “我呸死你?!痹S諾剛要開罵,就被周宇逸拉住,哽咽道:“我們走吧,都是我的錯,讓你們受我連累?!?/br> “走?!背谈甑蹿w文浩一眼,對許諾道:“你們上車,別受了風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