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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打擊下,他行事越發穩妥,考慮事情頗為周到。依著他自己的心思把燒毀的會館清理出來,在空地上又掛起牌匾,昭示著會館不會倒閉,還有重建之日。 接著他把重心放在平民會館那面,雖然價格降到最低,但是仍然每日盈利不菲。 在客人如潮水,每日接應不暇之時,許諾果斷的又買下會館旁邊兩座院落,全部打通連接在一起,擴大生意規模。 “讓你們另外買座安排侍從居住的小院買到了嗎?”許諾問兩位掌柜。 “買好了?!绷终乒窕氐溃骸凹Z食也都藏好,東家放心?!?/br> 張掌柜也說:“在第一會館那面,我們也留了一部分糧食,在我們這三處地方分別都有儲藏?!?/br> “嗯?!痹S諾深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對他們這種安排很滿意。 “第一會館那面安排人看守?!彼掳统了剂似痰溃骸鞍滋熳尦檀蟛谀敲婵词?,晚上還是派我們這面的人過去?!?/br> 事關人員安危問題,許諾不敢輕忽,還有他們那些藏糧,不論那一樣都不能再有閃失。 “我們會館雖然接待的是平民,但盈利也不菲,先這么安穩度過寒冬,待明年春暖花開,我們在大干一場?!?/br> 許諾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我最近不上鎮上來,要忙家里的事,你們都精心一些?!?/br> “是?!眱晌徽乒颀R聲應道。 他們現在對許諾比較佩服,了解他的身世之后,知道小小年紀的少年不易。又經過這次打擊,還能沉穩冷靜、不驕不躁把一切條理清晰打理好,就是他們這些成年人也很難做到。 也是許諾把心里那些難過藏的好,再加上豁達的本性,少年不服輸的韌勁兒,能很快掌握自己情緒。 因為許諾自己明白,他現在沒有依靠,沒有強大的力量支撐,只能依靠自己,稍有不慎可能會下場更凄涼。 在自己會館被燒毀之后,那些街坊四鄰每一個上前慰問,以往的熟識轉眼變陌路人。 還有那些常來常往的熟客,路過會館看到自己,竟然沒一人上前問個究竟。 許諾明白自己身份,是他們最看不起所在,現在沒會館這個他們需要的玩樂場所,誰還認識你。 這也是他嚴格要求自己,把一切做好不能讓人看笑話,讓他們看看自己這個在他們眼里一無是處的鄉下小子,不求任何人也能打理好一切。 若不是他現在還沒找到自己能夠使用的力量,可以為自己撐門面的勢力,他現在不用等開春重建會館,直接買個鋪子就成。 “周管家?!痹S諾笑瞇瞇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小子給周老爺子道歉來了?!?/br> 周管家一臉難盡之色,鎮上發生這么大的事,他們周家怎么會不知道。老太爺再發火又怎樣?徐知府高升到京都,現在官位比他們大爺還厲害。 老太爺接到大爺的信,氣得差點暈過去,最主要還是大爺的話刺激了老太爺。讓老太爺對徐氏高看一眼,別為了幾個庶出子孫不給臉面,別為一點小事耽誤周府前程。 許諾看周管家一臉難堪,知道自己是見不到周老爺子的,于是笑呵呵的說道:“原本我還等著周府找我買回鋪子,可是一直沒有動靜,還以為周府大仁大義給小子一個活路?!?/br> “唉!”他裝模作樣的一臉傷痛,“周府是仁義沒有趕盡殺絕,可上天不公降下無妄之災,小子現在是家破人亡悲慘度日?!?/br> “想來想去,當初還不如周府收回鋪子,也能讓小子免去這場災禍??上КF在知道為時已晚,都怪小子短視的自以為是,想著這周家家大業大,也不差小子這點錢財,沒拱手相讓把鋪子雙手奉上?!?/br> 許諾長吁短嘆,抹抹沒有淚水的眼角說道:“小子現在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能有條活路,讓一家老少安穩度過余年?!?/br> “還請周管家給三夫人帶句話?!痹S諾蜷縮了一下,滿臉懼怕的說道:“小子與你們府上庶子周宇軒和周宇逸他們真沒多大關系,只不過為利益聯手而已,在他們把鋪子賣給我之后,就再沒聯系過?!?/br> “我是真不知道三夫人看鋪子賺錢想要,還以為是不想做會館這個生意呢!也就沒及時把鋪子送上?!?/br> “小子絕不是貪圖利益之人,只是個半大小子求個生存之道?!痹S諾臉色誠懇的說:“您一定要把這些話帶給三夫人,我是才知道她的想法,也是才知道三夫人的父親是知府大人,小子絕沒那個膽敢留三夫人看中的鋪子和生意呀!是真的不敢,求她老人家大人大量饒了小子吧?!?/br> 許諾哭的不能自已,苦苦拉著周管家哀求,一定幫他把話帶到,祈求三夫人的原諒。 這時周管家若是不知道許諾的來意,他就是個傻子外加一個蠢貨??粗芨T前越聚越多的人,各個看好戲的模樣,他終究沒忍心對許諾惡言相向。 他心思復雜難明,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對不住老太爺,畢竟周府名聲重要,在這名聲之下自然要保住三夫人的名聲。 可他思索再三,只是淡淡的說句,“既然沒什么事,那就請回吧?!?/br> 這句話讓人聽的一頭霧水,像是在抹平許諾剛才那些話,根本他從來沒說過一樣。但也像變相承認那些事情,只是沒明言肯定而已。 周管家說完就走,許諾眼睛里光芒閃了閃,他可是知道周管家對周宇軒兄弟不錯的,那他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