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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朝婁啟擠眉弄眼,示意他們去外面談。 婁啟看了一眼原煦,青年坐在病床上,柔順的黑發貼在臉頰,瞧見他的目光,又綻放了一個笑容。他不笑時因為圓乎乎的狗狗眼而顯得格外無辜,笑起來卻像是個散發著光和熱的小太陽。 “看起來催眠已經成功了?!卑栴D用法語低聲道:“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錯,讓他記憶混亂以為你們已經是情侶關系,不過這也沒什么,你稍微敷衍一陣子,把他家礦要到手,直接甩了就行?!?/br> 婁啟不耐煩的緊抿著唇,聽他提到礦,才冷聲道:“就這一次?!?/br> 埃爾頓松的那口氣還沒有吐勻,又聽他道:“再對我周圍的人做這種把戲,你父親會很開心看你回家結婚生子,為克萊斯家族做貢獻?!?/br>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露出十分可憐的神色,像極了撕完家被主人教訓的哈士奇。 原煦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等婁啟走回來,他看著對方嘴角掛上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依著婁啟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即使不耐煩應付這些情/愛之事,也會為了他的價值稍稍忍耐。 “我沒事了嗎?”他吸吸鼻子:“頭已經不疼了,但是剛才想想,記憶還模模糊糊的,之前的事情都記不太清了?!?/br> “醫生說這是砸到頭后的正?,F象?!眾鋯⒄f道,他似乎是想要擺出安撫的表情,但實在不擅長,最后只揚了揚唇:“多休養幾日就好?!?/br> “那我可以出院了嗎?”原煦問。 婁啟點點頭,看他開心地下床,低頭去穿鞋,忽的道:“你記得我們之前正準備同居的事嗎?” 青年正非常隨意地把腳塞進他的最新款跑鞋,聽見問題,皺著眉努力思考了很久,露出個含著歉意的笑:“對不起,我不記得了?!?/br> 這是當然,畢竟同居是他瞎編的。婁啟保持微笑,正想說什么,卻被突然站起來的原煦一把抱住。 “不過我現在知道了?!痹阋贿叡е廊藙攀莸难?,一邊控制語氣讓自己顯得更像是熱戀期的大男孩:“別擔心,我會沒事的?!?/br> 便宜男友的腰真細,好像還有胸肌,就是有些太高了,比他高了半個頭還多,想把下巴擱在對方肩膀上還得墊腳。 婁啟的身子僵硬片刻,動作不太輕柔地把他扯開。 “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就可以入住?!币驗檎Z氣太冷,聽著更像是命令:“我們的事還沒有告訴別人,不要到處亂說?!?/br> 原煦并不惱,而是笑瞇瞇地望著他。那張完美的臉在不斷刺激他繪畫的靈感,這種美妙的感覺他很久不曾體會,對婁啟又多出了一百分的耐心。 “屋子里一定有畫室吧,我已經等不及想回去畫畫了?!彼κ棺约旱陌凳靖幼匀?。 婁啟面不改色:“當然?!?/br> 他們一起走出去,埃爾頓還可憐巴巴地守在門外:“婁,你剛才一定只是說說的對嗎,你不會那么狠心把我送回去當一個種豬的?!?/br> 婁啟掃了他一眼,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你想今天就坐上回程的飛機嗎?” 埃爾頓立刻站直了,用手在嘴上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絕不多話后,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我應該不認識他,沒什么印象?!痹阏f道。他穿著花花綠綠的運動衛衣,下/身是一條破洞牛仔褲,完全就是下一秒便能去派對狂歡的打扮,和一身黑西裝的婁啟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事實上,他正是從一個聚會上被人騙出去催眠了,然后躺在醫院假裝是被籃球砸到了腦袋……直接砸到失憶那種。 “是我的朋友,接到你出事電話時正好在我旁邊?!眾鋯⒄f道,他不著痕跡地打量原煦,眼里閃過一絲嫌棄,語氣卻放緩幾分:“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我帶你去換身衣服?!?/br> 原煦乖乖應了。 這里是商業圈,往外走出沒多遠就是商場,婁啟隨便挑了一套看著還算順眼的,讓原煦進去換掉那一身糟糕的衣服后,打開手機吩咐了幾句。 他自然不會將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帶回住處,所幸他的房產很多,而一頓晚飯的時間足夠他的助理準備好一切。 原煦換衣服的速度比他想的要慢,婁啟不耐煩地抿唇,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好接近的氣勢。 “是婁董嗎?”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不耐地瞥過去,樣貌清秀的青年朝他露出驚喜的笑:“真的是您,剛才遠遠看見了覺得有些像,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真是太巧了?!?/br> 說著,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突然遇到您實在是驚喜,有點語無倫次?!?/br> 婁啟冷淡道:“有事嗎?” 似乎是被他冷漠的語氣刺到,青年難堪地咬了下唇,但還勉強掛著笑:“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白辛樂,上個月您還參加了我十八歲的生日宴?!?/br> 他這么說,婁啟倒的確有些印象。白家的二兒子,也是原煦之前的追求對象,埃爾頓的催眠便是把原煦對白辛樂的感情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剛剛結束催眠,從理論上來說,原煦應該少見曾經熟悉的人。 婁啟正想把他趕走,便見白辛樂看著他身后脫口而出:“原煦,你又跟蹤我!” 作者有話要說: 原煦:反派真好看,這波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