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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那么囂張,本來大家以為他們就是故意要引自己過去,可是這都兩天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仿佛敵人就這么消失了。 衛峋盯著下面的地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長不敢打擾衛峋,江四卻不管那些,她直接問道:“陛下對幕后之人,可有猜測?” 衛峋抬起眼,望著她,“什么意思?!?/br> 江四解釋:“若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便能按著他的性格,找到他的藏身之地?!?/br> 衛峋擰了擰眉,說實話,他根本猜不出來敵人究竟是誰。 先把他引過來,又不告訴他下一步該去哪,這種做法,就像是逗他玩一樣,時刻折磨他的神經。 折磨…… 衛峋眉頭更皺。 突然,他問江四,“這些年,阿遂有沒有讓你們找過一個人?” 江遂讓找的人可太多了,但加上前提“這些年”以后,答案就剩下一個。 江四神情一愣,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剛要說出口,衛峋卻比她更快一步,“去查!方圓兩百里內,有沒有哪里出現過滅門、或者死亡超過十個人的情況!” 這是那人的慣用伎倆,人命在他眼里,是最好用的道具,別人看到死亡會傷心,而他看到死亡會開心,因為失去至親,代表著喪失理智、急需替代、以及心防脆弱。 先殺人,再救人,在他的嘴臉沒被展示于人前時,他就是這么獲得民心的。 有了明確的方向,落梅司和江四一同努力,沒多久就找到了可疑的幾個地方,雖然還是沒法最終確定,但總算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大家兵分幾路,即將動身,司長對江四十分感激,于是禮貌的邀請她跟自己一起去,江四弱柳扶風的笑了笑,婉拒了他,“多謝司長大人的美意,姒兒還是想和自己人一起去?!?/br> 自己人?江一?他不是還在路上嗎? 司長覺得這樣不妥,江四也算是半個戰力,怎么能留下呢,他剛要勸,就見江四騰空而起,翻躍兩下,落在了矮墻之上,她抽出腰間裝飾用的銀鏈,猛地一甩,銀鏈變成鋒利的長劍,而那些流蘇,就鑲嵌在劍刃上,變成了一道道蜿蜒的鋸齒,只要挨到人身上,一劍斃命不說,還能把對方的血放干。 銀鏈恢復成武器的模樣,會發出破空聲,而在這破空聲出現之后,四面八方突然跳出少說一百來人,各個是高手,各個都聽從于江四。 他們對著江四刷拉拉跪了一片,而江四也收起了柔弱的表情,她把銀劍拿起,輕輕撫了一下劍身,她笑的殺氣四溢,渾身上下都涌動著嗜血的情緒。 她輕啟薄唇,傳下命令:“走,去宰了他們?!?/br> 說完,她運起輕功,一眨眼人就沒影了,底下那幫人也是,各自拿起武器,很快就追了上去。司長和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然后互相看了兩眼。 還等什么?! 趕緊走啊,不然功勞都被搶了! …… 四個位置,四個方向,江遂在哪都還不清楚,外面怎么鬧,衛峋都不關心,他仍然看著地圖,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終于鎖定在一個位置上。 而江遂,就在距離這個位置幾百步的地方。 天黑了,承影威脅完他沒多久就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殺人了。 江遂坐在床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救更多的人都是奢望,他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人,但愿有人可以發現這里的異樣,然后,趕在那群人動手之前,把百姓們救下來。 他的手已經徹底沒知覺了,他現在只能靠著移動胳膊,來轉動手腕,一邊轉,他還一邊想。 承影說他是劍。 他好像很在意自己對衛謙的作用。 說來,承影這個名字,便是著名的孔周三劍之一。 夜深了,江遂睡不著,便閉著眼假寐,在這種情況下,豬都不可能放松下來,江遂自然更是時時刻刻都警醒著。 剛有人走進來,他就睜開了眼。 屋中點著燭火,只是這亮光太凄涼了,只能照亮方寸之間的地方,江遂盯著那個看不清的人影好久,直到他離自己很近了,他才辨認出了來人。 然后,他便縮緊了瞳孔。 來人身高八尺,一半的臉俊美無比,另一半卻坑坑洼洼、滿是燒傷后的疤痕,可怖的很。 江遂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衛謙在這樣的情景下相見。 更沒想到,他當年放的那把火,不僅沒把衛謙燒死,反而還把他燒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衛謙的臉毀了,聲音也難聽的要命,應該是當年吸入了太多的濃煙所致,他一開口,江遂就聽得渾身難受。 “別來無恙啊,江大人?!?/br> 當上攝政王以后,就沒人再管江遂叫江大人了,就算提起這三個字,也都是用來代指他爹。 江遂現在無比后悔,當年他不該顧忌名聲、圖省事,他就該在衛謙被軟禁的時候,直接闖進去,親手一刀結果了他。 江遂抿著唇,一言不發,衛謙粗啞的笑了一聲,“看來,江大人也非圣人,也是會害怕的?!?/br> 作者有話要說:江遂:是啊,你丑到我了 * 下章應該就相見了 第62章 造孽 聽到衛謙的奚落, 江遂慢慢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