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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次是如此的艱難,但他都扛過去了,那這一次,肯定也能。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江遂光著腳,站在文華殿冰涼的地磚上,烈酒帶給他的灼熱已經徹底被冰水澆透,良久,他轉過身,抬起腳,又回到了床上。 拉過被子,他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他調整好自己的睡姿,連表情都變得無懈可擊之后,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外面沒人察覺到攝政王起來過,這一夜安靜又祥和。 …… 雖然睡得早,但日上三竿了,江遂還是沒醒,他錯過了早朝,衛峋也沒叫他,而江遂掐著點起來之后,他換過衣服,讓宮女末羽去跟秦望山說,他要回王府住上幾天。 自從五月份開始,江遂每個月都會回王府住幾天,衛峋都習慣了,想到今天江遂怎么都睡不醒的模樣,衛峋還低低的笑了一聲,大概是江遂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故意躲著他呢。 衛峋表示同意,可是江遂根本沒等他首肯,就已經自顧自的出了皇宮。 大早上見到江遂,這可是太稀奇了,江追cao控著輪椅過來,發現他家兄長正坐在房間里沉思。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于是,江追根本猜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只是,兄弟連心,他總覺得現在的江遂,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聯想昨天他突然把江二叫回來,江追不禁有些擔心,他走上前,問道:“兄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聽到江追的聲音,江遂緩慢的轉動眼球,看到自家弟弟以后,他張了張口,“阿追?!?/br> 江追:“嗯?” “你能親我一下嗎?” 江追:“……” 作者有話要說: 江追:這我是沒想到的 . :,.,, 第52章 死心 江追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沉默一瞬, 問道:“兄長是在說笑?” 江遂和他對視,半晌,扯起嘴角:“你猜?” 江追不想猜, 甚至還教育了他一句,“輕浮非君子所為?!?/br> 江遂想翻白眼,不過到底忍住了, 他嘟囔一句, “小老頭?!比缓缶蛽]了揮手, 讓江追出去。 江追還是覺得他不對勁, 但是看江遂的模樣,好像和以前也沒什么兩樣,思索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收斂起表情, 他聽話的出去了。 而江遂在他離開后,也慢慢沉下了臉色。 昨晚他一夜沒睡,腦子太亂,后面他甚至開始想,他沒睜眼, 僅憑感覺猜測衛峋在干什么, 也許, 他不是在親他, 而是在做別的。 可這借口太拙劣, 就算江遂從沒體會過什么是親吻,他也知道那觸感絕非一般。 后來他又想,也許衛峋親他,不是喜歡他, 只是衛峋太依賴他了,所以才會這么做。 ……很好,這個借口比上一個還拙劣。 哪怕極度開放的夢中世界,也沒有哪個弟弟或者后輩會去親自己長輩的,更別說是親頭發。假如他能發評論,他把這件事發出去以后,評論立刻就能蓋起高樓。 而且底下肯定一水的回復:親親,這邊的回答是愛情呢! …… 江遂想不明白。 衛峋怎么會喜歡他,衛峋為什么會喜歡他。 他的官配不是左知秋嗎??? 書里的他對左知秋愛的如此隱忍又霸道,他為左知秋掃清一切障礙,為左知秋爭風吃醋,為左知秋只身涉險,怎么一夜之間,就全都成空話了??? 好,就算書中都是假的,本來就不會成真,可……可那個人也不能是他??! 為什么不能是他? 腦中突如其來的反問讓江遂愣了一下,隨后,他的神情更加沉重。 對啊,為什么不能是他。 最先接觸衛峋的人是他,讓衛峋吃飽穿暖的人是他,教導衛峋長大的人是他,送衛峋走上帝位的人是他,陪伴衛峋變成真正帝王的人還是他。他一個人占據了衛峋的整個人生,每一個衛峋需要的角色,都是由他來扮演。 假如,衛峋從沒對他起過疑心,假如,衛峋一直都是那個依賴又聽話的孩子,那么,喜歡上他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 甚至,基于他做的那些事,想要讓衛峋不喜歡他,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 如此一來,很多讓江遂覺得過界的、奇怪的行為,也都有了解釋。 因為喜歡他,所以不管去哪,都想跟他在一起,時刻不分離;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讓他和外人廝混,不想讓他出入風月場所;因為喜歡他,所以在聽到他有離開的想法以后,反應激烈的如同被人觸動了逆鱗。 種種細節,處處跡象,明明那么顯眼,江遂竟然直到今天才發現。 衛峋的對他的好擺在明面上,印在心尖處,刻在骨子里,只是真相太過匪夷所思,所以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過,一旦想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連讓人否定的空間都沒有。 到這一刻,江遂終于相信,那個夢是假的了。 沒人會去親自己的死敵,除非那人腦子有問題。 夢是假的,背叛是假的,他這幾個月的擔心全是多余的,認清這一點后,他本該覺得渾身上下無比輕松,可事實卻是,他的心情比之前更沉重了。 對于夢境,他可以糾結,可以猜測,一面相信一面懷疑,可對于昨晚的一切,他連懷疑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