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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弦和江遂的酒量好,何云州就不行了,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另外兩人一杯接一杯跟灌水一樣牛飲的時候,他就慢慢的一口口喝。如此下來,即使三個壇子都空了,何云州還是跟其他人一樣精神。 甚至還可以精神的提議:“單喝總覺得沒意思,不如,咱們換個地方?” 聞言,江遂沒言語,顧風弦卻是嗖的一下抬起了眼睛。 何云州:“……你這是什么眼神?!?/br> 顧風弦放下酒杯,他一只胳膊撐在桌面上,劍眉微挑,眼里帶著笑意,只是這笑意怎么看、怎么不達眼底,“來,你說說,我聽聽,你想換哪個地方?!?/br> 何云州:“……” 你這么問,誰敢回答??! 江遂笑呵呵的看著他們,他替何云州解了圍:“哪里都別去了,我剛答應過陛下,今天除了天子望遠,哪都不去?!?/br> 何云州頓時哀嚎一聲,“好不容易有空出來,竟然只能在這里困著,陛下也太狠了!” 說到這,他瞥了另外兩人一眼,“沒有佳人,只有你們兩個不懂風情的木頭疙瘩,今天算是費了?!?/br> 江遂:“……” 顧風弦:“……” 顧風弦真想踹他一腳,見過重色輕友的,沒見過這么重色輕友的,“你離了女人不能活嗎?” 何云州答:“我離了美人不能活?!?/br> 顧風弦:“……” 他正想教育何云州一頓,那邊廂,江遂端著酒杯,輕輕一嘆,“云州,我理解你?!?/br> 顧風弦受不了了,這倆貨是什么糟心的玩意兒。 也許大部分男人都能理解何云州和江遂對美人的向往,畢竟食色性也。但顧風弦顯然不是大部分男人的一員,他這輩子已經有認定的女人了,別的女人在他眼里就跟老太太擺攤賣的大頭菜一樣,毫無吸引力。 不過,相比何云州的無藥可救,江遂看起來還好一些。 顧風弦自然也知道他喜歡看美人跳舞的愛好,雖然不能茍同,但想想江遂枯燥乏味的生活,他還是提了一句,“你若喜歡看跳舞,為什么不去教坊司?!?/br> 教坊司可是朝廷認證的娛樂場所,里面的姑娘全部賣藝不賣身,不管長相還是身段,都比外面的強多了。 江遂心說,是啊,風情也比外面的差多了。 他剛要回答,何云州搶先一步,替他答道:“這你就不懂了?!?/br> 顧風弦皺眉,“什么?” 何云州晃了晃杯中酒,勾人一笑道:“這家花,哪有野花香啊?!?/br> 顧風弦:“……” 最終,何云州還是沒避開這一頓揍。 教訓完何云州,顧風弦又坐回去,繼續和江遂喝酒,有何云州的對比,他看江遂哪兒哪兒都好,又聽話、又懂事,愛惜身體,還不作妖。 三人又喝了將近一個時辰,從中午到下午,等再出來的時候,何云州都站不起來了。 回回都這樣,顧風弦和江遂也沒辦法,這小子酒量不行,卻還總喝這么多,搞不明白,他怎么就這么有癮。 照例把何云州送上江家的馬車,顧風弦一個人騎上馬,跟江遂告別之后,他就慢悠悠的走了,不論皇宮還是王府,都和何家大宅順路,對江五吩咐了一聲慢點,江遂才撩開簾子,坐了進去。 整個馬車里都是酒氣,江遂愛喝酒,卻不喜歡這股味道。 他皺著眉,先把已經躺倒的何云州扶起來,何云州就跟沒骨頭一樣,總想歪下去,江遂使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坐直了,然后他趕緊見縫插針的做進去,何云州立刻倒在他肩膀上,江遂也顧不得跟他計較了,喘了兩口氣,他趕緊吩咐江五駕車。 馬車動起來,何云州顛了幾下,難受的皺起眉,江遂一直盯著他,看見他這樣,立刻開啟嘲諷模式,“讓你少喝點,現在難受了吧?!?/br> 話雖如此,他還是艱難的伸出手,把何云州的衣領往下拽了拽。 馬車里比較暗,只有一點點陽光能從縫里照進來,酒氣熏天中,江遂正在努力給何云州松動衣領,突然,他聽到身旁的人帶著醉意、低低開口,“阿遂?!?/br> “我沒找到?!?/br> 江遂手上的動作一頓。 何云州只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他確實是醉了,臉頰通紅,眼里也帶著平常見不到的溫潤水光,馬車的一晃一晃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挫?。骸岸颊f宿日稀奇古怪的東西多,我就以為,那里會有?!?/br> “可我還是沒找到?!?/br> 江遂停住的手又重新動作起來,只是這一回,他用的力氣輕了很多,與其說是給何云州松衣領,倒不如說是在安慰他。 “沒關系,那就不找了?!苯炱届o的回答。 “以后都不找了?!?/br> 第50章 江四 江遂把何云州送回何府, 卻沒立刻回到皇宮。 他讓江五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就回到了攝政王府。 他回來的時候, 王府門口正好走出來一人,是王府的送信小廝, 他拿著整整一摞信件, 江遂下馬車看到他, 頓時一愣, 他不禁問了一句, 是不是王府最近有什么活動,一問才知,這就是正常的交際回信。 江遂不禁嘴角抽了抽,交際回信, 居然交際出了堪比發放奏折的架勢,看來他弟弟每日在王府中,也沒他想象中的那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