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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遂委婉的提醒他,“陛下,這個時間,一般人都睡了?!?/br> 衛峋點頭,“朕知道,可你不是還沒睡嗎?眼睛瞪得那么大,比朕還精神?!?/br> 江遂:“……” 所以呢,我要是沒睡,你還打算把我叫起來? 衛峋用眼神告訴江遂,他就是這么想的。 不到一天的時間,江遂居然招惹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傻一蠢,雖然江遂對他倆的態度都是拒絕,但衛峋還是不開心,別的事情讓他不開心,他會自己默默消化,這種事情讓他不開心,他會來折騰江遂。 額角抽了抽,沒辦法,最終,江遂還是把棋盤拿出來了。 七月末的夜晚微涼,但還不至于讓人覺得冷,兩人在院中的石桌上擺好棋子,以月華為燈,以蟲鳴為友,月下對弈,快意風情。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下到一半時,衛峋終于開口了,“你釀善,有愧疚嗎?” 江遂等了半天,總算等到他說話,衛峋的下棋從來不是純下棋,在他這,下棋其實就是另一種含義上的真心話大冒險。 他問江遂答,答對了什么獎勵都沒有,答錯了立刻獲得大冒險。 …… 慘啊。 江遂似笑非笑的抬頭,不答反問:“說起來,今日我睡得早,不知道末羽從陛下那里回來了嗎?” 末羽是江遂貼身宮女的名字,自從江遂派她送釀善回去,江遂就再沒見過她。 知道江遂見過釀善的人只有末羽一個,如今衛峋問他這個,看來是破罐破摔了。 果不其然,衛峋一點沒有被抓包的虛心,很快回答道:“早就回去了,但是她怕你把她趕出去,一時不敢露面?!?/br> 藏在某個房間門后聽墻角的宮女:“……” 人艱不拆啊,陛下。 江遂對衛峋的厚臉皮已經嘆為觀止了,又應了書中評論的一句話,只要他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一定是別人。 沉默片刻,江遂突然笑了一聲。 衛峋催促他,“你還沒回答?!?/br> 臉上還帶著殘留的笑意,江遂放下一個棋子,“我對縣主從沒有不恭不敬的地方,何來愧疚之說?!?/br> 衛峋不太信他的說法,他反復確認道:“真的沒有嗎?” “一點都沒有?” 江遂嘆了口氣,換了一個角度解釋,“陛下,你可以這樣想,若是釀善對你說了那些話,你會對她產生愧疚嗎?” 衛峋:“……” 好問題。 一下子就解決了他心中的顧慮。 快速落下一子,衛峋又問:“那你……有沒有生氣?!?/br> 江遂沉默的看著衛峋落子的位置,簡直了,他都懷疑衛峋是閉眼下棋的,估計衛峋還會問他很多問題,如果這一局這么快就結束,恐怕他們還要再下一局。 不想耽誤更多的睡覺時間,江遂斟酌著,究竟把棋子放在哪,才能不把衛峋困死。 他望著棋盤,心不在焉的問道:“生氣?你指哪件事?!?/br> 衛峋:“……” 糟糕,看來是真生氣了。 破天荒的,衛峋竟然心虛了,他把雙手放在腿上,低聲問道:“是因為之前釀善的事嗎?” 江遂一愣,他根本就沒生氣,但是衛峋好像誤會了他的話,眼睛稍稍一轉,他搖了搖頭,“不是?!?/br> 衛峋抿唇,“那……夜宴的事?” 江遂微微勾唇,“還沒到會讓我生氣的地步?!?/br> 衛峋瞅瞅他,繼續道:“末羽的事?” 江遂挑了挑眉,“意料之內,情理之中?!?/br> …… 好像沒了吧,他今天就做了這幾件會讓江遂生氣的事??! 努力回想了好久,衛峋終于想起一個有可能的答案,他小心翼翼的問,“難道,是江五的事?” 江遂一怔,立刻反問:“江五有什么事?” 衛峋:“……” 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遂:不得了,我竟然學會反套路了 旁聽的宮女:……一天就能闖這么多禍,陛下你到現在還單身不是沒有理由的 第43章 前路 衛峋一時沒有回答, 江遂立刻又問了一遍,“江五到底有什么事?” 張了張口,衛峋一秒收起心虛的情緒,佯裝淡然道:“哦, 不是什么大事, 前段時間朕把江五叫了回來, 準備把他派到阿遂這來,做你的貼身侍衛。阿遂不覺得,你這里人太少了嗎?” 江遂并沒有按著他的節奏往下接話, 他皺了皺眉, 不解的問, “為什么這件事會讓我生氣?” 衛峋:“……” 他哪知道為什么,這是他情急之下答出來湊數的。 總不能讓他說真話吧,要是告訴江遂, 他這段時間一直頻繁的派江五回王府, 借江五的身份便利,調查王府里的人和物,就連今天, 都沒斷過, 而江一那個雞賊的家伙, 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他的意圖了, 那他才是真的不打自招。 落梅司那邊回信之后,衛峋就想好了,要把江五調回江遂身邊來,最起碼,他需要先把江一已經起來的疑心消除干凈。 被江遂無意間暗中將了一軍,衛峋還以為江一已經把這件事告訴過他了, 如今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只能絞盡腦汁的為自己找補。 表情深沉的坐在對面,須臾之后,衛峋意味不明的回答道:“等你見過江五,你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