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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峋沉默一瞬,還是不情不愿的回答了,“與往常一樣,太傅要走,朕命羽林軍送你?!?/br> “不必,江六一直都在宮外待命,有他就夠了?!?/br> 說到江六,江遂又想起一個人來,他問道:“江五已經跟著陛下有段時間了,不知道他表現如何?” 去年江遂把自己的一個暗衛送給了衛峋,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但是送過來沒多久,江遂就再也沒見過這個暗衛了,要不是隔幾個月他還會去江一那點個卯,江遂都要以為他已經駕鶴西去了。 “身手敏捷,武力高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br> 江遂期待的眨巴著眼睛,等了半天,發現衛峋已經說完了,后面根本沒下文。 江遂:“……” “那,他現在在哪里當差?” 這才是江遂最關心的事,好歹是他以前的暗衛,他總要打聽打聽人家的去向。 衛峋去拿奏折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江五在羽林軍里,跟著一個都尉,朕派他們出去查案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太傅不用擔心,江五不會有危險?!?/br> 雖說暗衛天生就要做危險的事,但江家的暗衛和別人家不一樣,他們有個不愿意見血、每天都在指揮暗衛養鳥做電扇的主子。聽到衛峋的話,江遂總算安心了,他重新低下頭,繼續看手里的奏折。 衛峋望著他,輕輕抿了抿唇角。 江五確實是跟著羽林軍的一個都尉,但江遂要是去查,就會發現這位都尉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沒回過羽林軍了。 他在京郊的一個秘密宅院里,訓練了兩年的私兵。 衛峋對老皇帝留下的羽林軍很不滿意,身為皇帝私軍,戰斗力居然和普通的士兵沒什么區別,那他們叫羽林軍的意義在哪里,他有事要用人的時候,又該去哪里找可用的人。 所以,衛峋很早之前就計劃著,成立一個新的機構,這個機構培養出來的人,要上能摘取敵人首級、下能搜查天下大小情報,外能潛入敵國內部,內能監視大臣家眷,刑罰、審訊、臥底、反探、抄家、滅門,樣樣精通、樣樣拿得出手。 雖然早就想好了,也早就開始做了,但衛峋一直沒告訴過江遂,他怕江遂不高興,怕江遂覺得他殘忍暴虐,既然他不想停下,那就只能先瞞著,瞞一天是一天了。 江五是江一培養出來的暗衛,而江一又是江不留培養出來的好手,江不留當年率五萬大軍,把對方的二十萬大軍打的節節敗退,這樣的龍虎大將,親手帶出來的暗衛自然也極為優秀,因此,衛峋只考察了江五一刻鐘的時間,然后就把他也扔到了京郊去。 可憐江五,去的時候清清白白一個好孩子,回的時候已經仿佛從墨魚肚子里待過,從內到外都黑透了。 …… 又過了幾日,就快到祭祀大典了,江遂聽說祝韶長公主今日便到,嚇得一大早出了金鑾殿,就跟狗攆一樣,火速逃回家去了。 過了午時,祝韶長公主才到,聽說攝政王已經走了,她倒是沒什么想法,但她女兒心情很不好。 釀善縣主面容姣好,身材曼妙,身上金銀珠寶隨便一樣拿出去,就能養活一個村子的人,她氣的直跺腳,環佩叮當之余,還能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跑的倒是夠快,便宜他了!” 長公主入宮第一件事肯定是去見皇帝,衛峋就在她前面坐著呢,聽到這句話,他淡淡的撩起眼皮,“你剛剛說什么?” 釀善身子一僵,變臉比川劇還快,她笑意吟吟的抬起頭,“臣妹是說,日子過得太快了,轉眼又過去了三個月,善兒還在家中深深的思念陛下,沒想到,一睜眼,祭祀的日子到了,善兒又能見到陛下了?!?/br> 祝韶長公主欣慰的拍了拍女兒的手,釀善嬌羞一笑,她低下頭,卻又偷偷的抬起眼睛,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衛峋。 衛峋:“……” 朕突然有種潑她一臉茶水的沖動。 衛峋在宮里過上了兩個女人一臺戲的生活,江遂回到王府,卻是快活賽神仙。 左手弟弟,右手世子,不需要恪守禮節,也不用說話文縐縐,想躺哪就躺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 今天天氣不錯,世子站在他手心里,任他擼毛不動彈,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以前擼一陣就不讓擼了,今天倒是乖巧,要不是知道手里的是一只鴿子,沒那么多彎彎繞,他都要以為世子是在討好他了。 江遂做夢都想不到,他養的這只鴿子,就是比較罕見的長了一副九轉大腸的鴿子。 世子親他,他自然高興,白白的羽毛又軟又順,看來伺候世子的人干得不錯。 心情好了,江遂就很大方了,他豪邁的揮手:“給喂世子的下人漲月錢,多漲點,以后還讓他來喂世子?!?/br> 江追聽了,應了一聲,看見江遂托著世子站起來,他問道:“兄長要去哪里?” “去市井轉轉,阿追要來么?” 江追沒興趣,拒絕了他,江遂也習慣了,“那好吧,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br> 江遂抬腿往外面走,江追頭也不抬,只說了一句:“青樓的東西我不吃?!?/br> “……” 江遂腳下一踉蹌,沉默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繼續往前走。 表情雖然沒變化,但他心里已經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