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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是一直伺候宋疏的,此時見怪不怪了,端著藥跟了進去。 “只是看著,怕別人動手腳?!彼问枰皇直е牟弊?,一手敲了下他的腦袋,“生病了還亂跑,不要命了?” 陪著人一并回到床上,宋疏伸手接過藥碗,把熬好的藥端給桓帝,然后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注意到男人盯著那湯藥發呆,便問了一句“怎么了?” “你拿給朕的,哪怕是毒藥朕也會喝?!?/br> 宋疏的眉頭挑了挑:“……嗯,是毒藥,陛下喝吧?!?/br> “……” 桓帝仰頭喝盡那碗藥,然后把人抱到了腿上。 “怎么?死也要死在我懷里?”宋疏似笑非笑道。 不想桓帝當真應了一聲。 “嗤?!闭{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他用食指戳男人額頭,“身為帝王,怎生這樣幼稚?” “朕沒有,朕是病了,看不見你就心慌?!?/br> “怎么沒有?陸太醫都說了,陛下只是皮外傷,頭疼腦熱就是因為一天到晚瞎想?!?/br> “陸太醫說的算什么?你相信陸太醫不相信朕?”桓帝很不高興,“這些天你老是把他掛在嘴邊,比喊朕名字的次數都多!” “不許瞎吃醋?!?/br> “……哼?!?/br> “那陛下且說說,昨天我不在的時候,為何偷偷把湯藥倒掉?” “……” “是不是想看我心軟,所以故意病得久些?” 桓帝憤憤咬牙,“一定是那個陸太醫胡亂編排朕,朕砍了他的腦――” 宋疏瞥了他一眼。 “……真的頭疼?!被傅垲D時改口,弓著背埋在他胸口,悄悄吃豆腐,“藥甚苦,喝了頭更疼?!?/br> “陛下就是胡鬧。發熱豈是開玩笑的,時間一長燒壞了身子可怎么辦?” “不可能,朕的身體你還不相信?”說到這個桓帝就來勁了,直接掀開褻衣讓他感受自己精壯強悍的體魄,然后貼過去咬他的耳朵,“愛妃要不要試試?” “誰是你愛妃?” 訓人訓著訓著突然開始耍流氓,宋疏都被他氣笑了,掰著人的下巴把他推開。 結果反而被按倒在了被褥上。 “那就是皇后,是朕的夫人,朕的心肝寶貝?!被傅郯醋∷H了好幾口,拉著他的手往腹肌上放,聲音微微啞,“真不要試試么?趁朕的燒還未退……” “……你、你怎么這樣…不要臉?” “要臉,但更想要寶貝舒服?!被傅酆∷南麓轿?吮,壓著他時輕時重地蹭,“這些天辛苦了,讓朕好好伺候伺候你,可否?” “……” 有些事情,是男人就沒法輕易拒絕。 高溫果真更舒適,無論是唇舌還是…,都比平日ci激了數倍,事后二人都出了一身汗,桓帝抱著他親他汗津津的肩膀,在他耳邊低低地哄:“有沒有更喜歡朕一點?” “……”宋疏忽然覺得,比起桓帝,他好像才是被妃子百般費心思討好的帝王。 不過,妃子圖的可能是顯赫的身份地位,而桓帝只想要他的真心罷了。 …… 等桓帝徹底退燒,一行人便重新啟程回宮,畢竟朝中政務堆積,一日不返便多了不知多少奏章。 行駛過一段崎嶇山路,侍衛有要事稟報,桓帝這會兒出去了,而宋疏倚在馬車里面,被搖晃的馬車顛得昏昏欲睡。 直到一陣劇烈的震蕩把他驚醒,宋疏的頭磕到了木窗后重重向一側擺去,伴隨著車輪傾軋石子和奴仆的喊叫,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向某個方向駛去,他的人也離開座位,失去了重心。 應該是馬脫韁了。 宋疏穩住身形想從馬車里出來,然而實在是太顛簸,半個身子剛探出車廂便是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出來。 定睛一看還不如摔了,因為這馬車分明直沖著山崖而去! “云臻!” 混亂的視線里出現了男子駕馬而來的身影,即便看不清神情,宋疏也知道對方有多心急如焚。他嘗試著站穩跳下來,結果車輪壓到一塊凸起的石頭,身子瞬間一歪,直接被從馬車側面掀了下去! 滾落山崖的瞬間手臂被一股大力鉗制,桓帝一踩馬蹬直接騰空,跟著宋疏落下了懸崖。 身體在短暫的下墜后穩住,宋疏下意識抱住男人的腰,睜開眼便發現二人掛在了陡峭的崖壁上。山崖深不見底,幾乎完全垂直,四周沒有落腳點,全靠桓帝攀住石壁的手撐著二人的重量。 “別怕,抱緊我?!奔幢阍谶@種情況下,桓帝依舊沒忘安撫于他,攀住石頭的手臂剛好是受傷的那邊,傷口已然開裂,宋疏甚至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響。 “你別動,我來試試?!彼问璞凰直凵系难獓樀眯呐K狂跳,努力伸長右臂去夠一旁的石塊,卻因為男人的悶哼住了手,緊緊抱著他,干脆一起摔下去算了。 “云臻?!被傅酆八?。 “嗯?”宋疏的聲音微微發著抖。 “你、到底愛不愛朕?”開裂的傷口不斷冒著血,肩頭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男人看著他的目光卻奇異般地明亮,墨染的發絲在空中微微飄揚,混著又低又沉的嗓音,“哪怕只有一點點?” 宋疏的理智已經全部被吹跑了,他的大腦一片混沌,不知該如何理解此時的狀況――“愛的?!?/br> 他說,“我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