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盜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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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中的眾海盜,看到鯊魚向愷撒臣服,心里羨慕有之,遲疑也有之。 “鯊魚,那可是殺了我們上萬海盜的愷撒啊,你就這么輕易向他效忠了?”人群中,有人叫了起來。 鯊魚冷冷地回頭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張張不滿的臉。 所謂羨慕嫉妒恨,就是現在的情形了。當人們得不到自己渴望的東西時,總是常常伴隨著毀滅的念頭。這是自母嬰時期就產生的天性。海盜們此刻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他們都不希望鯊魚能夠得到寶藏。為了這個潛在意識,他們有志一同地反對鯊魚,也同時攻擊愷撒。 而天狼自然對這一原始人性了解得清清楚楚。他坐在桌上的高椅上,手肘搭上膝蓋,淡淡地看著下方,看著眾海盜們丑陋的嘴臉,也看著那位鯊魚幫的首領,如何應付。 幾個形容兇惡的海盜站了出來,他們在鯊魚的面前站成一排,獰笑著拔出了武器,利刃在火光下閃著嗜殺的雪光。 海盜們畏懼地略略后退了一些,然而他們臉上的不甘更強了。 “怎么,我鯊魚最近少殺了幾個人,你們就當我吃素了?”鯊魚冷笑著,“誰再敢廢話,我就拿他剁碎了喂魚!” 鯊魚幫此刻雖然在酒館里的人數不多,但是這利帕里島,是他的老巢。他的幾百位水手,此刻就在利帕里城里尋歡作樂,那里有廉價的妓女,也有熱氣騰騰的食物和充足的啤酒。此刻在這海盜之家里的,其實大部分都是來此交換情報的海盜船長。 作為利帕里島的地頭蛇,鯊魚的威脅,自然是有一定威懾力的,眾位海盜們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然而,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那藏寶圖上,有那么多寶藏。鯊魚,你才有幾條船,你自己一個人吞,你就不怕吞不下?” 一句話輕易地激起了海盜們的貪婪。是啊,那藏寶圖上,可不止一處寶藏,憑什么這鯊魚幫打算獨吞?海盜們吵嚷起來。 天狼坐在高處,他的目光迅速地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座位,座位上擺放著一個空置的啤酒杯。他沿著那處向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黑影擠開人群,向外走去。 天狼盯著那人的背影,想起了之前在酒館后廚感覺到的,那個神秘而危險的視線。他微微皺眉,朝站在人群中的一個侍衛隊成員做了個手勢,那名盜賊回頭看了一眼,拔步追了上去。 “安靜!”此刻,鯊魚幫的海盜們,連聲呼喝,也未能阻止海盜們不滿的吵嚷,場面一時竟然有些難以控制。 鯊魚皺眉,回頭對天狼道:“愷撒,我們先離開這里。我在利帕里城有宅邸,我們可以到了那里再詳談?!?/br> 天狼淺淺地淡笑:“你覺得這情形,走得了嗎?” 這時,沉船之外又傳來咔嚓嚓一聲雷鳴電閃,像是山巒都被劈開。海盜們靜了一靜,當中的愷撒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臉沒在燈火的陰影里,讓他的神情看上去,竟是令人膽顫的威嚴。 “你們都想要寶藏?!碧炖潜涞氐?,“憑什么?你們是否覺得大海是你們海盜的天下,這大洋上的東西,你們想搶就搶,想奪就奪,”愷撒的目光森然地掃過眾位海盜,“你們問過我了嗎?” 一抹厲閃,適時地在此時劃破黑幕,將沉船的內部也照得忽明忽暗。少年愷撒的身影投影在船壁上,像是神魔般扭動閃爍。 眾海盜齊齊地后退了一步,那愷撒能驅使神靈的傳說,終于回到他們的腦里,貪婪被畏懼壓了下去,恐慌在沉默中蔓延。 少年愷撒的氣勢,此刻是壓倒性的,他俯視著眾海盜,像是俯視著螻蟻。他抬起手,緩緩地指了指沉船之外的世界:“去看看吧?!?/br> 眾海盜被愷撒的氣勢壓制,一時竟然沒人動彈,他們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呆呆地看著愷撒。還是鯊魚先醒過神來,他拍了拍自己的一個手下,向外槳孔處指了指:“去看看?!?/br> 那名海盜擠開人群,湊近槳孔,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他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塞了出去。 “看到了什么?”鯊魚急急地問道。 那名海盜沒有回答。 “說話!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鯊魚心焦地大喝。 有人將那名海盜從槳孔處拉了回來,那名海盜臉色慘白,深吸了一口氣,才聲嘶力竭地喊道:“火!火??!火?。?!” 暴雨傾盆而下,如密集的鼓點,傾倒在古老的沉船上。上方的天頂開始漏水,但是沒有人去關心,海盜們如夢初醒地沖到了槳孔前,爭先恐后地將腦袋伸了出去。而沒搶到槳孔的海盜們,則拉開大門沖出了酒館。 鯊魚從槳孔旁踉踉蹌蹌地退開,轉過身來,面如土色。 “你”他顫抖著抬起手,“你,是你?” 天狼站在高處,背手而立,淡笑不語。 “為什么?”鯊魚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雙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為什么???!” 酒館門被猛然撞開,剛才沖出去的海盜們,帶著一身的水漬,跌了進來,凄厲地哭喊:“完了,完了!我們的船,我們的船完了!” “救火!你們快去救火??!”又一個船長跌跌撞撞地撞開門沖了進來,拉住一個就近的海盜嘶喊,“快去救火,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救火!” “救什么火,就是老天爺下暴雨都澆不息那烈焰,我們能怎么救?那是神火啊?!北焕暮1I痛心地道,他推開周圍失魂落魄的人群,來到天狼的附近,“咚”的一聲跪下,他祈求地伸出雙手,涕淚交加地嘶嚎: “愷撒啊,偉大的愷撒,天神愷撒,請高抬貴手,收了神火吧!那是我們賴以為生的海船啊,是我們海盜的命!沒了船,我們什么都沒有了,偉大的愷撒啊,請求您!” 船長們抓下了頭上的氈帽,跪了下去。撲通撲通膝頭撞擊甲板的聲音不絕于耳,包括鯊魚。鯊魚的利帕里城也被火光籠罩,此刻他的臉色并不比那些海盜能更好看一點。 “現在,你們知道誰,才是海洋的主人了嗎?”海妖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海盜們發出悲鳴的聲音,紛紛地匍匐下去:“愷撒,偉大的愷撒,海神愷撒,請饒恕我們吧” “我,并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鄙倌陳鹑稣驹诟咛?,冷酷地道,“只是我不喜歡有人壞我的規矩?!?/br> 海盜們抬起頭,祈求地看著愷撒。 鯊魚向前膝行兩步,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偉大的愷撒,從今往后,您就是羅馬四海的主人。我鯊魚幫,將心意為您效勞,絕不敢背叛,請您,收了神火吧?!?/br> “我等將心意,永不背叛,請收了神火吧?!北姾1I悲戚地道。 “羅馬四海?”天狼冷笑。 “不,是七海,這大洋上所有的海洋,都是您的,我的主人?!滨忯~戰戰兢兢地道。 “呵,大洋是這世界上,最廣袤的領域,她可不止你們眼里的七海?!碧炖堑靥铝俗雷?,“不過,我可以給你們這個機會?!?/br> 眾海盜們臉上的喜色還未及露出,就看到愷撒的身后突然升起了一道火光。 那火光竟然是可怕的藍紫色。簡直像是來自冥界的可怕烈焰。 空氣中充斥著硫磺的氣味,還有其他難以言喻的味道,像是海底燃燒的水草,又像是沼澤里可怕的泥魔的氣息。 “現在,過來發誓吧,如果你的效忠不誠心,你就會受到神火的焚燒?!鄙倌陳鹑稣驹诨鸲雅?,淡淡地一抬手,火焰竟然猛然暴起,變成了赤紅色。他的嘴角挑起陰冷的笑容:“波塞冬之眼在看著你們,過來發誓吧,用你們海盜的誓言,發誓永不背叛?!鞭Z,火焰隨著愷撒的話音落下,竟然變成了熾熱的亮白色,沖上了兩人多高的半空。 鯊魚顫抖著第一個走過來,他摘下自己的綠寶石戒指,扔進了火焰,顫抖地,用一種古老的小調唱道:“ 舉起我的拳頭,為自由而戰; 彎下我的膝蓋,祈禱神靈庇護; 我大笑,因為沉重的寶箱; 我跺腳,因為堅實的甲板; 我加入了愷撒的隊伍,便永不背叛。愷撒是我的海盜之王,只有死亡能打破我的誓言?!?/br> 海盜們一個接一個走了上來,他們在火焰中,投入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那些東西或者是一枚古老的金幣,或者是一個破舊的戒指,又或者只是一撮頭發。然而海盜們的臉上,顯示著虔誠。 海盜們圍著奇異的火焰,有節奏地跺著甲板,唱和著古老的誓言,他們用敬畏之心發出了做出了承諾,用不背叛,從此愷撒是他們的海盜之王,只有死亡能打破誓言。 女船長和烈熊等人,站在愷撒的身后,感受著海盜們的虔誠,同樣地心懷敬畏。不過他們的敬畏不是來自那無形的神靈,而是來自面前的少年愷撒。他們敬畏他如此輕易地就降伏了利帕里島上的海盜,讓近百位的海盜船長從此效忠于他。 他們毫不懷疑愷撒的話,羅馬之外,是更廣袤的天地,他們一定能在愷撒的帶領下,迎來一個新的世界。 羅馬城,蘇拉宅邸。 龐培大步走進了蘇拉位于羅馬論壇廣場北部的宅邸。鮮紅的斗篷在他的身后如旗翻卷,他的臉上帶著肅殺,眼里冰冷如雪。 廣場北街并不屬于富人區,但是在愷撒的市政工程的改造過后,這里還算是干凈整潔。況且這里離元老院很近,倒是讓這一街區,漸漸成了政要們青睞的購房之地。就連蘇拉,也搬離了他那座金碧輝煌的玻璃宅邸,搬到了北街居住。 龐培一路走來,并沒有受到阻攔,宅邸里所有的仆人都知道龐培如今是蘇拉最信任的將軍。他在羅馬和拉丁部族的戰役中,屢獲戰功,如今在羅馬也是屈指可數的最有前途的幾個年輕貴族之一。和布魯圖斯,克拉蘇,還有幾個青年的貴族齊名。 至于少年愷撒,他早以被羅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輕貴族這一個族群了。因為愷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愷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執政官的人選。 當龐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蘇拉的客廳時,蘇拉正在仔細地研讀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紙寫成的信件,信箋上的字體龍飛鳳舞,只有端端的兩行,而蘇拉卻讀了一遍又一遍,將那羊皮紙的一側,也磨出了潤澤的油光。 “大人?!饼嬇嗟倪M入,帶來了一陣潮濕的寒風。 蘇拉抬起頭,用左手拉了拉身上的布袍,將手中的信件放在身側的木盒中。 “大人,消息已經確認?!饼嬇嘁凰Χ放?,在于少年愷撒,他早以被羅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輕貴族這一個族群了。因為愷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愷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執政官的人選。 當龐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蘇拉的客廳時,蘇拉正在仔細地研讀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紙寫成的信件,信箋上的字體龍飛鳳舞,只有端端的兩行,而蘇拉卻讀了一遍又一遍,將那羊皮紙的一側,也磨出了潤澤的油光。 “大人?!饼嬇嗟倪M入,帶來了一陣潮濕的寒風。 蘇拉抬起頭,用左手拉了拉身上的布袍,將手中的信件放在身側的木盒中。 “大人,消息已經確認?!饼嬇嘁凰Χ放?,在于少年愷撒,他早以被羅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輕貴族這一個族群了。因為愷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愷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執政官的人選。 當龐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蘇拉的客廳時,蘇拉正在仔細地研讀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紙寫成的信件,信箋上的字體龍飛鳳舞,只有端端的兩行,而蘇拉卻讀了一遍又一遍,將那羊皮紙的一側,也磨出了潤澤的油光。 “大人?!饼嬇嗟倪M入,帶來了一陣潮濕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