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海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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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不是適合航行的季節。每個船長都知道這一點。 然而現在還是初冬,每個有冒險靖神的船長都想在休船期之前,再盡可能地多跑一趟船。而商戶們,則祈禱海盜們會同樣顧忌天氣的風險,而不那么頻繁出動。 此刻,太陽鳥號,就是一艘這樣想搶在休航之前運送貨物的商船。 它將從羅馬的奧斯蒂亞港出發,沿著海岸線,航行到西西里島的港口。船上滿載著食物,建材,以及織物。雖然這些貨物和金銀銅鐵比起來,不怎么值錢。不過對于準備過冬的海盜來說,這將是一艘再合適不過的補給船。 船長明白這一點,船上的乘客也明白這一點。 天狼裹著羊皮斗篷,縮在披著油布的棉布卷和船舷之間的縫隙里。這里避風,相對舒適。至于形象什么的反正這條船上也沒人認識他。 烈熊和鼴鼠像兩個門神,站在天狼的身前,凜冽的海風對這兩個盜賊首領來說,似乎不算什么。他們身體站得筆直,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對面的一撥人。 那是十幾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雖然都穿著平民的服裝,但是一個個身體強壯,眼神銳利,身上都配著羅馬劍。 以天狼的眼光來看,這一隊人如果不是某個貴族的私人護衛,就是便衣的羅馬老兵,不過天狼沒看到他們的主人是誰。想來那位貴客此刻應該待在甲板下的船艙里。 雖然待在甲板之下,要忍受槳手們的汗臭味,但是從安角度考慮,甲板之下才是最安的地方。 天狼再一次探出頭去,海面上有薄霧,以他的目力,幾乎看不清兩公里之外的任何東西。 每當太陽鳥號穿出霧氣時,美麗的陽光會像金色的緞帶在船舷上流淌,然而通常這時天狼就會聽到傳令水手在甲板上狂奔的聲音,然后太陽鳥號就會一頭又扎進另一條霧帶。 有時,若是前方沒有霧帶,商船還會靜靜地停在霧氣中,等到另一條霧帶升起,才繼續前行。 幾次之后,天狼明白這是船長有意讓商船一直隱蔽在霧帶中前行。 聰明。 可是有些太聰明了。 如果讓船長這么一直躲著前行,真的讓他平安將船開到了西西里,卻沒有海盜光顧,那自己這一趟船,不就白跑了? 雖說五年的游戲時間只過去了半年,但是對于《勇者挑戰》的游戲玩家來說,哪一天不是分秒必爭? 天狼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船長談一談,賄賂他加快船速。 這時,他聽到有人發出“嗨”“嗨”的聲音,他扭頭,看到棉布卷另一側的夾縫里,縮著一個戴氈帽的老頭,正拿著一個水袋,朝自己示意。 天狼笑了笑,接過來,喝了一口。水袋里里裝的是大麥啤酒,粘稠無比,甜中帶澀。不過,似乎喝一口后,確實暖和了一點。 天狼將水袋還給了老頭,稱謝道:“多謝,您這是跟船送貨,還是旅行?” “替我家主人送貨,這是今年的最后一批貨,等它平安到達,我就能拿到一筆獎金,至少三個月內不愁吃喝了?!崩项^樂呵著,從縫隙鉆了過來,和天狼擠在一處。海腥氣和煙草味混在一起,猛地濃郁起來,天狼想打噴嚏,但是他忍住了。 “年輕人,你呢?羅馬人?” “是,我去求學?!碧炖腔卮?。 老頭看了看堵在出口的烈熊和鼴鼠兩人,點了點頭:“你的護衛不錯,看上去有把力氣。你家挺有錢的吧?” 天狼呵呵。 “給我說說羅馬的新鮮事吧,我一直在船上跑貨,很少能聽到新鮮消息?!崩项^又將水袋塞給天狼,“對了我聽說羅馬出了個了不起的羅馬新星,叫什么來著?” 天狼婉拒了老頭的水袋微笑道:“您是說愷撒吧,他剛在羅馬城舉行了凱旋式,一時名頭大盛?!?/br> “你見過沒有?那愷撒什么樣的?我聽說他身材高大,長得器宇軒昂,而且在羅馬城里情婦無數?!崩项^八卦地問,“是不是真的?” 天狼嗆咳了一聲,點頭:“差不多吧。身材是挺高的,而且特別壯實?!?/br> 烈熊和鼴鼠都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天狼一眼。天狼給了兩人一個白眼。 “哦,怪不得能打敗蘇拉那樣常勝的將軍?!崩项^滿意地點頭,“那他是不是有很多情婦?我聽說很多名門的貴婦都和他有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肯定不可能?!碧炖枪麛嗟負u頭。 老頭有些失望,看樣子他還想打聽些關于艷情方面的細節。 天狼岔開話題:“這一帶海盜多嗎?” “多啊,可多了,每一次跑船下來,都能聽到有船被打劫的消息,不過,我的運氣好,只要我跑船,還沒被海盜打劫過。有一次差一點,不過那個船長機靈,將甲板上的貨物扔了,然后空船跑了。雖然損失了貨物,但是也算是撿了一條命?!?/br> 天狼摸了摸下巴,心想這老頭倒是個運氣好的,自己是不是該離他遠一點?這樣被海盜打劫的幾率,說不定還大一點。 “唉,年輕人,說實話,現在真不是走海路的好時候。我們走貨的走海路,是因為海運便宜,你們游學的,就不應該冒這個風險了。著海盜殺人,那可不是不眨眼啊。我聽說沿海好幾個城市都被海盜控制了。當地的行政官,屁都不敢放一個,海盜在那里比國王還像是國王?!?/br> “是么?怎么那些行政長官,沒有想辦法報告元老院嗎?讓元老院派兵?” “唉,他們哪敢啊,元老院不會在那些小城市駐軍,他們就算讓羅馬的軍隊趕走了海盜,軍隊一走那些海盜還會回來,繼續燒殺劫掠,那時倒霉的還是這些城市的居民。對于羅馬城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來說。除非哪一天海盜的刀子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他們可能才會真正的對海盜出手吧?!?/br> 天狼沒想到一個普通的跑船老頭,竟然對元老院那幫議員的習性也了解得如此透徹。沒錯,除非是海盜威脅到了元老院的利益,不然他們是不會去接這個燙手的山芋的。 畢竟羅馬人擅長的是陸戰,而不是水戰。而且羅馬自從幾十年前控制了地中海的水域后,海軍已經名存實亡。除了偶爾運送兵線和物資,幾乎沒什么大的作用了。 “您知道這片水域有多少海盜嗎?”天狼又問道。 “不清楚,不過每一次海盜出動啊,都是好幾十艘船,最少也是十幾艘。一旦被這些海盜船盯上,商船的速度慢,一般都跑不掉。海盜們只要將商船逼停就夠了,然后他們跳上來,看到貴族,就抓起來當人質要求贖金,看到窮人,就直接殺掉。貨物和船就直接帶回去。 總之啊,這海盜要是遇上了,能活命的幾率很小,除非你是個極有錢的貴族?!?/br> 說到這里,那老頭又打量了一下天狼,天狼穿的是普通平民的衣服,一時也看不出家里是否富有。 老頭搖了搖頭:“不管你家有沒有錢,記得到時候真遇到了海盜,一定要裝做自己有很多錢。這樣他們才不會殺你?!?/br> 天狼心里想,大概這就是歷史上的愷撒裝x的原因了。只有說自己的身價很高,才能讓海盜不會輕易將他撕票啊。 陽光再次撒了下來,這一次,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霧帶了。太陽鳥號,將不得不真正地航行在陽光下。 天狼從箱子后站了起來,他看到船頭上的船長正在大聲地發號施令,傳令的水手在甲板上奔跑。帆被拉了起來,看樣子商船要速航行。 腳下的甲板在有節奏的震動,下方的槳手也開始速劃槳,幾十桿長槳同時快速擊水,聲音巨大,天狼和老頭的談話變得費力,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天狼裹緊了羊皮披風,期盼地掃視著海面。 海盜呢?趕緊來啊。 “來了?!饼B鼠喊道。 天狼吃驚地看著他:“在哪?你看到了?” 鼴鼠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里,有三艘?!?/br> 天狼什么也沒看見。他看向烈熊,烈熊也搖頭,不過烈熊說,鼴鼠的眼睛特別的好,他那雙發白的眼睛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距離。 天狼半信半疑。 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瞭望臺上的水手喊了起來:“海盜!右舷前方有海盜!” 這時天狼也看到了遠處的黑點。而看那黑點的前進方向,顯然也是發現了太陽鳥號,正速向這里駛來。 船頭上的船長下令調整方向,速行駛。 一旁的老頭開始跪地對眾神祈禱。 烈熊和鼴鼠都神情嚴肅,嚴陣以待。 這時,甲板之下的貴人也上來了。他的護衛簇擁著他走到右舷觀望。 船長迅速走近那位貴人,向那位貴人神態恭敬地說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 船長揮了揮手,幾個水手和那位貴人的護衛都拔出了佩刀,開始隔斷貨物上的繩索,將貨物拋入海中。 押船的老頭雖然心疼,但是也是這場面見得多了,并未阻攔,只站在一旁長吁短嘆。 天狼在一旁冷眼打量著那船長,見他遇到海盜并不慌張,下達指令時,也是輕輕條理清晰,有條不紊,便朝那押船的老頭打聽,這船長是什么人。 那老頭說,這船長是希臘人,這艘船上的水手也是希臘人。希臘人比羅馬人更熟悉水運。所以在羅馬經營商船的,大部分都是希臘沿海城市的船主。 這時,船長又命人在桅桿的頂端升起了太陽鳥的旗幟?;鸺t的三角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看來這船長和海盜怕是有交情?!碧炖敲掳偷?。 “趕在這個時候跑船的船長,都不是普通人?!绷倚芾湫Φ?,“他要是能保住咱們這些人也就罷了,他要是敢將我們賣了,我就先拿他祭刀?!?/br> 鼴鼠點頭表示同意。 商船為了運送更多的貨物,其從設計上,就沒有將速度當作首要考慮對象。而海盜船就不同了。他們不但輕快,而且槳手和水手也對大海更加熟練。所以這就是商船即便空載也很難逃脫海盜的原因。 船長不斷地下令調整船體的方向,盡量讓船最大程度地借著風力前進。然而后面的海盜船,還是追了上來。 此刻,在天狼的眼中,海盜船已經清晰可見。 三艘海盜船,都是狹長的小艇,他們的船頭前端裝有沖角,船上掛著方帆。為首的那艘船上,在桅桿上還飄著一面黑色的三角旗。旗子上還有白色的歪歪扭扭的圖案。 天狼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來那圖案上畫的是什么玩意。而那押船的老頭已經驚叫起來:“眾神啊,是海妖號!” “什么海妖號?” “海妖號,是最兇惡的一伙海盜啊,他們的手下幾乎沒有活口。就算是愿意提供贖金的貴族,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年輕人,這一次,我們真的死定了?!?/br> 唔,難道自己這一條世界線的海盜難度有點高? 天狼看了看烈熊和鼴鼠,兩人都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沒事?!碧炖前参康?,“海盜而已,我就不信,有海盜不愛錢?!?/br> 這時,那位船長大步向天狼他們走來。 此刻離得近了,天狼發現那船長竟然也是個年輕人,估計還不到三十歲,不過海上常年風吹日曬,再加上他的胡子比較粗獷,看上去特別滄桑罷了。 “這位少爺?!贝L徑自道,“此刻來襲的,是這一帶最兇狠的海盜,海妖號,他們行事沒有章法,殺人劫貨,也是憑心情。這一次,很可能我們都要兇多吉少,我請求少爺你,能將你的護衛借給我,歸我統一指揮?!?/br> 天狼注意地打量了一下這位船長,發覺他嘴上說得嚴重,神態中,卻似乎沒有慌張的神色。 “你有辦法對付這些海盜?”天狼問道。 “辦法不敢說,不過總有一線生機。而且就算我們不抵抗,也難逃一死。少爺,那邊那位貴人已經將她的護衛部借給我指揮,你呢?少爺,你怎么說?” 天狼的臉上露出興味的微笑,他看了看烈熊和鼴鼠,點了點頭:“好,我的兩個護衛就借給你用,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