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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終歸是流言,若寒青筠對邢烙改觀,便不攻自破。 日上中天時,寒青筠終于醒了,仰了仰千斤重的腦袋,睜開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邢烙。 邢烙一手撐著床板,傾身在他身上,還直勾勾地看著他。 “阿……阿烙,你離我這么近做什么?” 寒青筠嗓子有些啞,聲音像帶了小勾子,落在邢烙耳中。 邢烙喉結一動,低頭看向寒青筠胸口。 寒青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正緊緊抱著邢烙健實的大臂,雙手還生怕對方逃跑似的,按在肩頭上。 “……”寒青筠尷尬地松開手,“為師……” 為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猝然響起的敲門聲救了他。 來的是戚霞座下的女弟子,端著藥放在案上,雙眼滴溜溜地看了會兒邢烙,又看向寒青筠,腳步邁開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 這兩位可是仙靈峰私榜的名仕前二甲,難得這么近距離觀摩,而且兩尊擺在一起殺傷力更大,她都看得入迷了。 “多謝?!毙侠永淅溟_口,說的是敬辭,語調卻明顯在趕人。 “師尊說這是新藥,效果很好,一碗下去包治百病?!迸茏映弥f話的間隙,又多看了兩人幾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去。 “師尊,起得來嗎?”邢烙摸了摸藥碗,已經有些涼了,便用靈氣溫了藥。 寒青筠摸了摸額頭,發燒了,難怪頭重腳輕的。他撐著身子起來,靠在硬邦邦的床背上,不舒適地動了動。 明昭峰弟子奉行師尊教誨,日子過得都十分清簡,房里的物什比客棧最次的房間還簡陋些。 邢烙見他不舒服,又沒什么軟墊之類,干脆脫了外袍,疊起來,讓寒青筠靠著。 弟子袍帶著邢烙的體熱,讓寒青筠想起剛被陽光曬過的暖被子,下意識地蹭了蹭:“阿烙,你不冷嗎?” “師尊,我是火靈根,不怕冷?!毙侠佣似鹚幫?,湊到嘴邊要試溫,唇剛要觸及勺時,頓住,看了眼寒青筠,看他沒反應,便大膽地飲了一小口,遞到寒青筠嘴邊,“師尊,喝藥?!?/br> 寒青筠不好意思讓他喂,接過藥碗,直接大口喝起來,不愧是仙靈峰的藥,和靈草茶似的,清甜可口,一點都不苦,他還從中喝出幾口參湯的味道。 邢烙看著那被冷落的瓷勺,微微失落。 戚霞的藥竟沒有虛假宣傳,真如那女弟子所說,喝下去不過半個時辰,寒青筠身上的不適感便消了大半。 “師尊,戚師叔說,你因舊傷引發寒疾?!毙侠拥?,“若要治愈,便不可再受凍?!?/br> 寒青筠燒迷糊時,完全沒接收到戚霞的傳音入密,認真地回憶起原身受傷的事跡…… 這個時間節點前,除了那枚已被他避開的螯針,應當連擦破點皮都沒有。 再說寒疾又從何而來,他自己的身體還是有感覺的,這不過就是昨兒個一冷一熱,凍得感冒發燒了。 “戚師叔還說……”邢烙頓了頓,才說,“我身為火靈根,適宜隨侍身側,助你養傷。還說讓你住在我這兒?!?/br> “那便聽你戚師叔的?!庇信葑幼?,寒青筠求之不得,那寒冰洞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進了,又想起昨日借來的書,“替我把那幾冊書帶下吧?!?/br> 邢烙立刻去辦,飛快出門,寒青筠看著他急切的腳步,在門扉合上后,還想看這徒弟幾眼,便隨手推開了窗。 邢烙大概怕離了片刻,就擔不起隨侍二字,腳程飛快,這會兒已上了浮空島。 窗外的寒風灌進來,寒青筠又有些冷,正要關窗,看到白皚皚的雪地上,有零星黑色斑點,細細一看,似是一塊黑色的東西被雪掩埋了。 這塊黑太過突兀,寒青筠打量了半晌,終于看清,那竟是邢烙的鬼頭刀,刀刃還斷成了兩截。 浮空島上,邢烙取了書出洞府,島上沒有積雪只有冰,溫泉邊有一處地上,似乎刻了幾個字。 前兩次來他也掃到過這處異樣,不過沒時間仔細看,這次他多走了兩步,看了一眼,頓時呆了。 冰面上歪歪扭扭刻著的,竟是他的名字。 師尊是處于何種心情,在溫泉邊刻他的名字? 邢烙耳根泛紅,不敢再細想下去。 他下了浮空島,卻見窗子開著,緊張地忘了方才腦中的旖旎,飛快沖入房間,二話不說合上窗扇:“師尊,戚師叔說你千萬不能再受寒了?!?/br> “你的刀怎么折了?”寒青筠問。 邢烙這才想起他的鬼頭刀:“折了?方才與三師弟打斗時,格擋了一下,就沒在意?!?/br> 沒在意到把刀直接棄雪地里了…… 方才為何要和左玨明打斗?寒青筠略一想便猜到,早晨他迷糊間聽到弟子玉牌傳來邢烙的聲音,自己答了什么則完全忘了,定是邢烙發覺他不對勁,要上浮空島,被左玨明阻攔了。 “阿烙,你喜歡什么樣的兵刃?”寒青筠忽然問,“我讓人給你鍛一把?!?/br> 邢烙看著寒青筠,點漆般的眼中仿佛閃著光:“一切聽師尊的?!?/br> 寒青筠抬起指尖,以靈力在虛空中畫了一把唐刀:“這樣的如何?” 他是按照原著中,邢烙的本命法寶畫的。這把刀是邢烙回生死海后,命人鍛造,名為傲血,因他的主人是新一任魔君,也被成為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