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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單沉舟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又是哭又是笑:“你哪里是先我一步,你是先我幾十年……” 悲切婉轉的音樂聲再次響徹放映廳,伴著單沉舟悲慟的哭聲,看的葉澤西的眼淚都潸然而下。 賀謹昀拿出一張紙巾遞給葉澤西,葉澤西接過,聲音哽咽,小聲說:“我又改主意了,我果然要去買刀片送給你?!?/br> 賀謹昀失笑:“好,買!你送的我都要?!?/br> 葉澤西沒有再跟他貧,電影分明還沒有播完,葉澤西卻分外篤定說:“賀老師,你這部電影真的要爆了?!?/br> 賀謹昀低頭,看著葉澤西紅彤彤的眼睛,耳邊是放映廳觀眾的抽泣聲。 賀謹昀目光灼灼,聲音磁性低沉:“嗯,我也覺得?!?/br> 第106章 【106】 冬日的寒風冷冽, 從大敞的城門一路吹過,刮得人臉頰猶如刀割。 單沉舟騎著馬,就這么駐足在熙熙攘攘的城門口, 赤紅著眼睛看著人來人往。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他, 守衛上前詢問,單沉舟也只是沉默不言。 終于,單沉舟動了。 他調轉了馬頭,回了單府。 單沉舟不能走,也走不了。 他是奉旨回京, 如果此時離開, 那便是抗旨,甚至還有可能是更嚴重的罪名。 如若他走了,那留在單府的父母, 都免不了牢獄之災。 單沉舟雙眼赤紅,啞著聲道:“阿子, 要委屈你再等等我了?!?/br> 冬去春來, 又是一年中秋, 單沉舟終于再次踏上了前往寧城的路。 昔日這座不夜城的模樣一一浮現在腦海,只是昔日盛況, 如今早已不復存在。 城池被摧毀,家破人亡,留下的只有一片燒焦的廢土以及一望無垠的廢墟。 戲院的位置并不難找,那條路單沉舟已經走了無數遍。 只是這一次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沒有了昔日的繁榮, 有的只有斷壁殘垣。 距離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這座城池早就成為了荒廢的廢墟。 只是單沉舟怎么都沒想到的是, 他竟然還能在荒廢的土地上, 看到一間破舊的木屋。 單沉舟眼睛一亮,喉結滾動,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才鼓起勇氣,疾步上前。 這是一間破舊滿是瘡痍木屋,屋頂是最為簡陋的茅草,現在已經被風吹去了大半,風能吹雨能淋。推開搖搖晃晃的木們,里間只有一張斷了腿的木桌,一張不大的木板床。 所有的物品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一般。 起初單沉舟并沒有太在意,因為在第一次城門被破開之后,這樣的木屋在寧城多不勝數。 不是這些百姓不愿意搬家,是他們也迫不得已。 留在寧城,好歹還有一片土地可以守著,可一旦離開,他們就會別冠上難民二字,那才是真的流離失所。 直到單沉舟注意到在單薄的木板床上,有一道類似人形的凸起。 單沉舟沒有猶豫,上前揭開薄被,那是一具已經風干的白骨。 男人眉頭一皺,正想把被子重新蓋上去,視線卻不小心瞥到尸體右側的腕骨處有著一抹不明顯的紅。 單沉舟身子一僵,瞳孔緊縮。 那是一根被鮮血染過的紅繩,血跡斑駁,還帶著一股惡臭。能看出紅色的部分已經不多了,但或許也就是因為是戴在白骨身上,才會那般顯眼。 單沉舟顫著手,他想拿起那根紅繩,卻又怕因為他這個動作,讓那皚皚白骨亂成一團。 想碰又不敢碰,眼淚從單沉舟眼眶滾落,砸在滿是灰塵的床板,濺起一顆顆渾濁的水珠。 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從那截輕飄飄的骨頭上,褪下了紅繩。 盡管紅繩已經被血跡染得斑駁,但單沉舟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他送給阿子的紅繩。 單沉舟頹廢地跪倒在地,先是低低地一聲嗚咽,隨即男人開始嚎啕大哭。 這是一段沒有任何背景音樂的片段,整個放映廳只有男人崩潰的大哭聲。 人的一生很短,用來懷念一個人的時間并沒有很長。 單沉舟用木屋里僅剩的薄被,裹起了那具白骨,親手點燃了木屋,用木屋的木料,再將他的愛人燒成灰。 最后,單沉舟只帶了一小捧骨灰離開。剩下的骨灰,被他灑在了戲院的廢墟上。 阿子說過,他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戲院了。 戲院是他的家,有他的家人,也有阿言。 單沉舟不敢把他全部帶走,至少留在這里,阿子還能有阿言相伴。 若是帶走,要等到自己滿頭華發,阿子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那他該有多孤寂? 單沉舟舍不得。 離開之前,單沉舟最后一次凝望這片土地,男人目光深沉,卻很是堅定:“我會給你報仇,給你們報仇?!?/br> 再次回到京城,單沉舟請命出征。 西北的敵軍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輕易認輸,不平定西北,天子不能安心,同樣也是單沉舟的一塊心病。 又是數年的征戰,在最后的一場戰役中,單沉舟被敵軍擊倒在地,落馬后摔斷了腿。 在那一瞬間,單沉舟很想就這樣閉上眼睛,但再一想到阿子信上最后的那句話,他還是堅持著站了起來。 阿子那個人性子倔,要是太早去找他,他肯定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