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沒在這個世界?！膘`魂拍了拍莫笙的肩膀，將她從自己混沌的思緒中拽出來，“傷害人的說法是不成立的，不會有人受傷?！?/br>
    “沒在這個世界不就意味著在別的世界嗎？那那個世界的人不也有可能被傷害嗎？”莫笙反問，眼睛里充滿著復雜的情緒，是在問靈魂，但更像是在問她自己。

    “……我是在安慰你?！膘`魂噎住，停頓些許后才說道，“讓我安慰的有些效果吧，你這樣反駁我都沒法再安慰了，不要將局面弄的太緊張?！?/br>
    “我又沒有?！蹦闲÷曕止玖艘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轉，接著問，“所以你是為了安慰我才出來的唄？”

    “當然，我只是……”靈魂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在回避什么，接著話鋒一轉，“我是怕你的心理出問題，畢竟心理健康也在保護的范圍內?！?/br>
    “我一直很好奇，這個保護到底都指什么保護??？”莫笙問道。

    正因為靈魂說會對她進行保護她才會無所顧忌地搞事，不對，幫助超英們的。

    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否則以她的性格絕對是一慫到底，堅決不主動招事兒。

    “原本指的是保護你的生命安全，例如保證你不會因各種傷害死亡，或者遇到極大疼痛時屏蔽痛覺?！膘`魂回答，“我們考慮的很周到，折磨也被算在保護范圍內?！?/br>
    這點莫笙也想到了，因為她訓練的時候磕碰所造成的傷比過去也要減輕很多，她很害怕疼，能減輕疼痛自然是很開心。

    “極大疼痛是什么程度的疼痛？痛不欲生的那種？”

    “不，是你受不了的那種?！?/br>
    “它們不差不多嗎？”莫笙不明白痛不欲生的和受不了的有什么區別，在她眼里兩者一個樣。

    靈魂無奈地聳聳肩，答道：“差很多，你受不了的在很多意志堅定的人眼里只是小痛?！?/br>
    “好嘛?！蹦掀沧?，她總覺得靈魂承受能力不行，“你也不能指望我一個受傷只是磕碰的人有什么強大的忍痛能力?！?/br>
    “我從來就沒指望過，而且這個屏蔽承受不住的痛覺還是我給你特意加的，正常的服務里可沒有這項?！膘`魂說，晃蕩著腿，腿敲在床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想再問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受的了的不能屏蔽嗎？”

    “一個人要是失去了痛覺就不能稱之為人了?！?/br>
    “好吧好吧?！蹦铣读顺蹲旖?，揭過了這個話題，終究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既然是原本指那現在有變化吧？”她可沒有忽略靈魂話里的關鍵詞。

    “當然，就像剛才說的，我認為你的心理安全也需要被保護?！膘`魂指著女孩說道，“你的意志不夠堅定，容易被影響，而你需要保持自己的想法?！?/br>
    “呀嘞，我也想說我只是個普通人你還想讓我的意志堅定到哪里去？真是的，你要找意志堅定的人當初就不應該找我?！蹦涎b作生氣地拍下了靈魂的手，氣哼哼地說，“你既然找了我就要知道我這么想這么做是無可避免的?！?/br>
    再說就真生氣了，就不跟你說話了，她心想，看向靈魂，示意他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我知道我知道?！膘`魂眨了眨眼睛，語氣更加放輕，“再跟你說件事，其實之前和你說的調查問卷都是假的，真實原因不是那個?！?/br>
    “嗯？”莫笙立刻精神起來，看向靈魂的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芒。

    靈魂特意大喘氣：“其實——”

    “其實你是天選之子?！?/br>
    “……你要不突然笑我就相信了?！蹦蠠o奈地扯扯嘴角，有那么一瞬間她是真的信了靈魂的話，回過神來后不禁暗罵自己太傻了，“雖然調查問卷也很假但你這么說還不如它可信呢?！?/br>
    “不是讓你開心些嘛，我也沒覺得你能信?！膘`魂自然地說，絲毫不認為他剛才的舉動十分尷尬，“現在你就不會想那些事情了吧？”

    “……我會?！蹦嫌挠牡卣f。

    靈魂剛要舉起的手瞬間頓住，他注視著女孩，再次嘆了口氣：“莫笙啊，你不用那么……那么的善良，好吧這詞也不對，你知道沒人會因此怨你就行?！?/br>
    他被女孩的執拗愁的不知說什么是好，他明白女孩的想法，特別明白，但也正因如此，他無法太過勸慰。

    這總歸是現實。

    “我可不覺得我善良……當然，這不是重點……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我知道我的親朋好友的死亡是因為宇宙融合，而宇宙融合又是因為一個人而引起的話我一定會怨她的?！蹦暇従彽卣f道，她一段話停頓了好幾次，可這也是她真實的想法。

    “宇宙融合又不是你引起的?！膘`魂皺了皺眉，“它……是我們引起的，不是嗎？與你無關?！?/br>
    “是這樣沒錯，但想想鋼鐵俠，他只是制造了武器，那些人又不是他殺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武器被那樣使用了，可不是還有很多人怨他嗎？”莫笙像是在希望得到一個足夠份量的答案似的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靈魂。

    “這個問題可以被很好反駁，比如你被車撞了又不能怨生產車的這個人?！彼谧詥栕源?，沒等靈魂插話就回到了自己的問題，“那些選擇相信的人會這么說，可還是有人怨的，而只要有一個人怨你就不可能安心?！?/br>
    “更何況找不到真正的目標，群眾需要一個渠道來發泄自己的情感，到那個時候他們才不會管這個承受發泄的人是不是無辜的，他們并不需要真相本身?！?/br>
    “……你改變了?！膘`魂聽完莫笙敘述沉默許久后說道，“說真的我不知這種改變是好是壞，或許……”

    他沒有說出后面的話，或許這種改變有利于計劃的完成，但是對小姑娘來說其實是不好的，他還是希望小姑娘能無憂無慮。

    “變了嗎？我覺得我一直這樣啊?！蹦现漓`魂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只是之前表現的不明顯而已嘛?！?/br>
    靈魂不置可否，搖搖頭：“開導完你我就走了，還有事兒?！?/br>
    “等等，我還沒有被完全開導呢?！蹦献ё§`魂，她真沒想到靈魂說來救來說走就走，“陪我繼續聊會兒唄?！?/br>
    “找你的小男友聊去?！膘`魂一個使勁便使莫笙松開手，他收斂溫和的笑容，擺出嚴肅的神情，“我忙著呢?！?/br>
    “這個理由我已經聽過很多回了，也沒見你怎么忙?！蹦蠚夂吆叩卣f，不放棄地挽留，“忙還有時間安慰我，忙還有時間聽我念叨?！?/br>
    “嗯？這就是你所謂的忙？那你可這真夠「忙」的啊?！?/br>
    “……擠出來的時間不行嗎？”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蹦虾龅財[擺手，放棄了追問。

    她用真摯無辜地眼神看著靈魂，微笑著說：“謝謝你?！?/br>
    神情格外地鄭重。

    女孩的道謝讓靈魂有一瞬間的怔愣，他聽過女孩說過許多次道謝，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都聽過，可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道謝讓他想起了每次結束時女孩說謝謝時的神情，它們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甚至說這個還要更重一些。

    腦中思緒萬千，最終靈魂發誓般舉起手，神情也格外鄭重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最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保證會成功，保證你獲得幸福。

    雖然莫笙嘴上說著她還是很憂慮，但實際上她也沒那么憂慮了，畢竟人是要向前看的，不可能總沉溺于過去。

    或許可能以后還會憂慮，但也需要一個引發，如果沒有的話憂慮也會一直藏在內心深處，這樣很好，不是嗎？不去想它就是不存在？

    可事實并非如此，憂慮會一直存在，除非解決，否則不可能消失。

    當然，只要不表現出來，沒人會知道你是否在憂慮。

    “阿福爺爺，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痹诤挽`魂交流完后莫笙立即去下樓，準備告訴阿福她得到的信息。

    她在大宅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阿福，所以就猜測是不是人在蝙蝠洞，到了蝙蝠洞后發現果然是。

    “什么事？”阿?；仡^，視線從顯示屏上移開，注視著女孩，并且認真地傾聽她說話，他知道女孩沒有要緊事不會在這時候找他，既然找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信息。

    “小丑不在哥譚，他在另一個宇宙?！蹦现比胫黝}，沒有任何修飾語。

    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做什么鋪墊，直接說出來最好。

    “另一個宇宙？”阿福反問，然后通訊器響了一聲，顯然是反問被通訊器另一邊的布魯斯聽見了。

    他在通訊器里對阿福說了些什么，然后阿福點點頭，轉而回答莫笙：“老爺讓我告訴你他已經發現了小丑留下的信息?！?/br>
    “這樣啊，看來我說晚了?！蹦下杂幸恍┦?，她以為還能幫上忙的。

    “沒有，時間剛剛好?！卑⒏Ｂ勓杂州p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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