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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愿,從實招來,你替何人做事?”皇上商邑開口問道。 倪愿顫抖著身子慌亂道“皇上,臣民自然是替皇上做事!” 韓權笑了笑道“倪愿,老夫知道你雖一副懦弱膽小的模樣,可卻并非如此,你從小聰穎,被如蘭館的鶴頃老先生看重,為了避免因為你一頭白發而被人嘲笑,他會單獨前去見你,傳授畢生所學與你,可想而知,你的頭腦也定不會那般愚鈍?!?/br> 倪愿俯下身并未說話,他心中知道他在做的事情早就被皇上和韓權得知了,此刻正在想著如何應對。 “百聞堂的大老板,百聞不如一見啊,倪愿,你還真是令朕刮目相看?!鄙桃匦φf道。 倪愿緊蹙眉頭回道“皇上,百聞堂是在下的沒錯,不過皇上這次找來臣民是有何事?” 商邑沉聲道“起來吧,坐下?!?/br> 倪愿遵旨坐了下來,抬眼看著皇上和韓權,目光還是有些膽怯,韓權笑道“不必再掩飾了,你想殺的人是司馬卿吧,可你為何要幫前朝人做事?” 倪愿眉頭一緊,眼中的膽怯慢慢消失,凝目道“韓先生果然是高人,什么事都無法逃過韓先生的眼睛,他們說可以幫我殺了司馬卿除去那些以往欺侮我的人,我并不在意他們是否是前朝人,我只在意如何能夠殺了司馬卿還能全身而退?!?/br> 商邑點頭道“若是你將線索告知朕,朕可饒你一命,而司馬卿的命自然而然會有人替你收走,你也會全身而退,如何?” 倪愿緊盯著商邑的眼睛,又轉頭看了看韓權,韓權沖著他笑道“放心,老夫做擔保,保你無恙?!?/br> 倪愿深知韓權不簡單,今日若是不點頭便是出不了這御書房了,蹙眉道“皇上需要我做什么?” 商邑笑著點了點頭道“你且回去等著,韓先生自然會告知你如何行事?!?/br> 倪愿離開了御書房,這件事只有皇上韓權和他知道,三日后,韓權親自來找他,告訴他送寒節盛宴那日,將紅府含巧姑娘之事告知云天辰。 送寒節皇宮盛會那日夜里,假扮奉釗的宇文崇命人前去寒陽獲取情報,卻不料傷了不寒,既然如此他便用此事,想要挑起赫連嵚與將軍府云嘯的恩怨,可未想到以失敗告終。 此事過后,韓權和皇上秘密與赫連嵚見面,告知了他們的計劃,若是想要找出殺死姜厭秋的兇手和前朝余孽,需要來一場毫無痕跡真真正正的大戰,來引出暗中的敵人,這是一場戲,一場必須真實無比的戲,才能讓敵人無法察覺。 韓權還告訴赫連嵚,不寒受傷一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或許赫連族中早就有了jian細,隱藏得極深。 赫連嵚自己也意識到了,可他一直猜不到是何人,所以從來不會在眾人面前提到姜厭秋,怕讓隱藏在族中的jian細猜測到他的真實目的。 就這樣一場游戲便開始了,韓權利用云天辰與巫樂天的關系,來進行一個計劃,他看到了云天辰眼中的堅定,覺得此子可用。 可之后他見到云天辰頭頂的七彩云團,還有云天辰為了巫樂天所作的一切,他感同身受,也是深感無奈,因為云天辰與巫樂天也不過是這場游戲中的一顆棋子而已,韓權終是于心不忍的。 ☆、【背棺行萬里,為誰成瘋魔】 兩日前,巫樂天緊緊抱著天辰坐在青棗樹下,細雪堆在巫樂天的肩頭厚厚一層,他緊緊的抱著天辰,感受著天辰身上的氣息,可這道軀體變得如寒冰般冰冷,他心里只有絕望痛苦,那時他的眼中便沒了神采,也不再明亮了。 就在此時,他聽到雪地里有細微的腳步聲,眼前出現一抹墨綠色的衣擺,有個人站在他面前。 巫樂天依舊沒有抬頭,他陷入了悲痛之中無法回過神來。 韓權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云天辰死了,你要如何活下去?” 巫樂天啞著嗓子開口道“無法獨活…” 韓權聽后搖了搖頭,嘆氣道“云天辰必須死?!?/br> 巫樂天心中怒意升起,卻又瞬間被悲痛覆蓋,因為現在做什么都無濟于事了… 韓權見巫樂天沒有反應,繼續道“他只有死了,才能與你在一起?!?/br> 巫樂天冷聲問道“為何?” 韓權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可知,為何尉遲韋當年想要滅掉姜族,卻又偏偏沒有這么做,還留了你一命?!?/br> 巫樂天不做聲,似乎此刻這些話對他來說早已沒了意義。 “是因為你的母親雪瑤,尉遲韋一直在尋找你娘的蹤跡,想要從雪瑤身上得到什么,他知道一些傳聞,也尋到一些關于傳聞發生的真實的事,他想救一個人,商彥,商彥命不久矣,他一直都在想辦法給商彥續命?!表n權道。 “續命?”巫樂天終于抬起頭來,抬眼看著韓權。 韓權點了點頭道“極寒之地深處有一個部族,傳聞受到了詛咒不得離開極寒之地,百姓中口口相傳,這件事被添油加醋從而越來越不接近事情真相,你娘是雪族人,也就是那個被詛咒的部族?!?/br> “你有辦法救天辰?”巫樂天睜大眸子緊緊的盯著韓權,他想看著韓權點頭。 韓權看著巫樂天那雙滿是悲傷的眸子,開口道“你也是半個雪族人,卻打破了詛咒,這也是雪族人這千年來第一例,你帶著云天辰的尸體去極寒之地,翻過神女山,找到雪族人,他們或許有辦法救云天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