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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權也知道此事對這二人來說太過艱難,這也是命運捉弄人,坐下身來給巫樂天倒了杯酒道“事到如今,我是該告訴你一些事,關于云天辰?!?/br> 巫樂天抬眸看著韓權,問道“關于天辰,到底是何事?” “你且耐心聽我講來?!表n權飲酒道。 巫樂天點了點頭,安靜的聽著韓權緩緩道來。 “他尋了你七載,四處打探消息,接觸了前朝之事,被皇上得知,皇上恐他是要勾結前朝,便宣他入宮,才得知他與你當初發生在白沐嶺的事情,他道被你所救,皇上念他知恩圖報,由此便命他調查前朝之事,借此尋你?!表n權沉聲道。 巫樂天蹙眉未講話,韓權繼續道“可你是前朝余孽的身份,皇上如今還未得知,云天辰一直在調查前朝,事到如今還未放棄,似乎是尋見了法子,可保你一命?!?/br> “你可知,當初你被精兵追殺,云天辰半路攔截,犯了多大的錯,皇上知曉后,本是打算饒過云天辰,可卻未料到,云天辰自己請命要與你一同去離天關,還在御書房磕了好幾個響頭,哈哈哈,當初那個桀驁不馴的云三公子此刻的模樣,讓老夫都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一個人讓他如此豁出性命?!?/br> 聽到此處,巫樂天也才明白過來,天辰是自己請命陪他去離天關的,天辰為何不愿告訴他此事,不愿他參與調查紫銅的事,是為了保護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 此刻,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東西劃了一刀,疼痛不已,他當初甚至還懷疑過天辰的目的,緊握著拳頭,骨節捏的發白,身體在不住的輕顫,他此刻只想看著天辰的眼睛,輕輕蹭著天辰的額頭,對他說一句對不起,可是他卻離開了天辰,如此想來是那般無情。 “唉,他要幫你我也不好阻止,好言相勸都不聽,為了幫你,他都快不像他了,還是以前那個云三公子有趣啊……”韓權幽幽一嘆道。 巫樂天低垂著眸子,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韓權將話說完并未再開口,帳中燭光晃蕩,安靜了片刻,巫樂天終是抬起了眸子,那雙眼滿是復雜傷感之色,拱手道“韓先生,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告辭?!?/br> “去吧?!?/br> 韓權點頭道,看著巫樂天離開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也是覺得可惜,他欣賞云天辰,云天辰的所作所為比起當年的他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讓他佩服,他當年若是再拼命一些,或許一切都有轉機。 巫樂天步伐沉重,眼中似乎閃著淚光,他從未流過一滴淚,能讓他流淚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天辰了,他是悔恨,也心疼難受,可他不知如何表達,他無法做到像他人一樣,聲嘶力竭的將所有的苦痛都傾吐而出。 便只身去了長野嶺,便聽見一聲悲傷的狼嚎響徹整個長野嶺。 他蜷縮在一個偌大的雪洞中,怔怔的看著手腕上的那條紅色束發帶發呆,身旁睡著的是他養的那幾頭狼,又回想起在白沐嶺發生的一幕幕,以及與天辰相認后的一幕幕,那張笑臉深深的印在他的眼瞳,他喜歡看天辰笑,他只想他開心,可是最后他卻讓天辰傷心了。 “天辰....對不起...” 巫樂天看著束發帶,語氣是有悔恨之意,如今該當如何,他多想立馬回到天辰身邊,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嗎?他的心亂了。 寒夜過去,辰時一抹陽光灑在巫樂天的臉上,他猛地睜開眸子,從雪地里坐起身來,他一夜未眠,腦中滿是天辰的模樣。 早上吃飯不見巫樂天,只有赫連玉漱知道巫樂天去了何處,便駕馬來到長野嶺,正巧見到巫樂天走了出來,步伐是沉重搖晃的,臉上滿是疲憊之意。 “小天,你可還好?”赫連玉漱溫柔的問道。 巫樂天抬起疲憊不堪的雙眸,見到阿姐,似乎緊繃得身體突然崩塌了,摸著自己的心口,語氣具有頹意道“阿姐,我的心,很疼....” 赫連玉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到巫樂天的樣子,哪還有平日里的朝氣,那雙明亮的眸子都暗然失色,到底是何事讓他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上前拂去巫樂天眼前糟亂的發,赫連玉漱紅著眼道“傻小天,你不需要一個人躲著承受所有,你有阿姐,你可以給阿姐說啊?!?/br> 巫樂天搖了搖頭道“阿姐,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br> “是因為要去衍州打仗的原因嗎?”赫連玉漱問道。 巫樂天沒有說話,只顧著向前走,赫連玉漱跟在他身旁繼續問道“是因為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巫樂天的眉頭一緊,赫連玉漱便知道,一定是因為此事,問道“小天,你能告訴阿姐,此人是誰嗎?” 巫樂天一語不發,赫連玉漱是心急的,她真的很想知道發生了什么,才能幫助小天解開郁結在心頭的結。 赫連玉漱在腦中搜尋任何可能讓小天在意的人,問道“是紅府那位迎香姑娘?” 巫樂天聽后任何反應都沒有。t “洛九?” “納蘭琰?” “瑞陽公主?” “族中女子,果兒?” “還是離天關的女子?” 赫連玉漱連著說了好些人的名字,可巫樂天聽后全都沒反應。 而后仔細思索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云天辰?” 聽到云天辰的名字,巫樂天終是垂下了眸子,神色又傷感幾分,赫連玉漱這才明白過來,她怎么就沒想到呢,那個和小天一同去了離天關的人就是云天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