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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辰拱手道“多謝薛珍兄?!?/br> 薛珍未在停留一刻,身形一閃消失在黑夜之中,云天辰看著地面薛廉的頭顱,不禁幽幽一嘆,若是薛珍愿意上戰場殺敵,或許敵人會聞風喪膽,不敢造次。 薛珍是前日夜里找到他,說是混進了叛軍營地里的伙房,薛珍與薛廉有仇,說要親手殺了薛廉,讓他見機行事,兩人這才里應外合。 云天辰也未多問薛珍與薛廉的關系,他也猜到了薛珍一定是薛族的人,但是這其中有何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云天辰也未作停留,一只穿云箭射入夜空中,在夜空中炸開一串火花來,早就候在不遠處的不寒看到信號,立馬領著兵朝著叛軍軍營趕去。 而后他撿起薛廉的頭顱,手拿火把,將薛廉的營帳點燃,他早就吩咐人將叛軍軍營四處灑桐油,火勢逐漸壯大,營中的士兵被驚動,慌亂的四散而逃。 叛軍軍營燃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那片夜空,不寒帶著人趕到叛軍軍營前,遇見了逃出來的叛軍,叛軍沒了首領,看到不寒帶兵前來嚇得四處亂竄,輕松的就將這些人一一抓獲。 營中火勢猛烈,根本無法入內,不寒焦急的緊盯著熊熊燃燒的軍營大門,期待一個身影從中走出。 眾士兵也焦急的盯著門口,未過片刻,見一道身影不緊不慢的從火海里走出,一雙冰冷的眸子,手中提著薛廉的頭顱,背后的熊熊烈火就像為他披上了炙熱guntang的裘衣,威風凌凌,那般威武。 眾士兵看直了眼,直到有歡呼聲響起道“云都伯好樣的??!云都伯威武??!” “云都伯好樣的??!云都伯威武??!” 眾士兵跟著呼喊道。 不寒趕緊下馬跪地,激動道“公子,這是薛廉的首級!” 云天辰舉起薛廉的頭顱,火光映照在頭顱之上,看清是薛廉的樣貌,眾兵歡呼聲更加熱烈。 可只有云天辰自己知道,這頭顱是薛珍取下來的,可薛珍卻告訴他,想要有權勢,就收下這份禮物吧。 隨后,岑喜也帶兵趕到,見到云天辰手中提著的首級,哈哈大笑道“我岑喜果然沒有看錯人!這薛廉無惡不作,攪得滸陽城烏煙瘴氣,如今首級已取,大快人心!” 隨后想起什么,又問道“那位叫仲妙的謀士可在?” 云天辰搖頭道“他逃走了?!?/br> 岑喜嘆了一口氣道“此人定是料到了什么,才事先做好了逃命的準備,不知今后又會在何處遇見此人?!?/br> “嗯,岑都尉,先善后吧?!?/br> 云天辰提著薛廉的頭顱翻身上馬,事先回了滸陽城。 滸陽城如今還有瘟疫,不過已經將患病之人集中隔離,云天辰將薛廉的首級高掛在城門口示眾,民眾無不感激涕零。 ☆、【天燈飄漫夜,風渡千萬里】 云天辰獨自坐在帳中,腿上蓋著那塊臟兮兮的毛裘,如今蓋上還是那般暖和,手指輕撫過毛裘,眼中盡是相思意。 他之所以不殺了仲妙,是有自己的顧慮,他知道仲妙會轉投懷南王,日后必定有能用上仲妙的時候。 而這一日,也是洬州最盛大的節日,天燈節。 這一日,洬州百姓臉上洋溢著笑意,這是幸福團圓的一天,今日夜空飄滿了天燈,映得夜空亮如白晝,巫樂天和赫連玉漱也如以往一般,來到城中湖邊點天燈。 巫樂天站在赫連玉漱身旁,看著飄上夜空的天燈出神。 良久后,他開口道“阿姐,我有一個疑惑?!?/br> 赫連玉漱正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聽到巫樂天說出的話,微笑的問道“什么疑惑?” 巫樂天眸光閃爍,一息后眸光又暗淡了下去,夜空的天燈多美,可是他食言了,身旁少了一個人,他沒有如約帶天辰回洬州賞天燈。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想時刻在他身邊,保護他,看著他..笑,可是后來,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我也說不清道不明,這到底是為何?” 赫連玉漱看著巫樂天些許愁苦的神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小天的心事,微笑道“你說的這個人,對你很重要,你很喜歡他,小天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吧,不懂得情愛是什么?!?/br> 巫樂天聽后,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不懂,也正如阿姐所說,第一次沾染情愛這種東西。 赫連玉漱一看就知道巫樂天在想什么,輕嘆一口氣,溫柔道“情愛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你為了一個人,愿意放棄一些東西,甚至不惜一切,只是為了他,這也是愛。你瘋狂的努力的做某些事,為了更好的保護他,給他一切,這也是愛?!?/br> 巫樂天垂眸未語,似乎還在努力理解阿姐說的這句話。 赫連玉漱繼續道“情有千劫,也許經歷過后,才知面前那位是否真的將你放在心上?!?/br> 這句話,赫連玉漱似乎也是在對自己說,她何嘗不是為此困惑。 安靜了片刻,兩人都未開口說話,對巫樂天來說,難以理解阿姐說的話,要看他何時才能悟到。 天燈隨風飄走,心事也跟著飄走,是否能夠隨風渡過山河萬里,飄入心上人的視線之中。 洬州城一夜未眠,燈火通明,同樣的,云天辰站在滸陽城樓上,望著洬州方向,那邊的夜空很是明亮,隔了這么遠都能看到,可想而知,洬州此年的天燈節,天燈數以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