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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辰也站起身來,轉身看著冰棺點頭道“或許真的是他,傳言中說他被賜予白綾而死,若是這位姓白的君王心中無他,也不會將這些東西留在墓中,也不會給魏瑕建了一座墓?!?/br> 當年的形勢所迫,這座墓或許是這位姓白的君王秘密所建,若這真的是魏瑕的墓,那么應該是在子暇澗附近,想必這位君王也不會將墓修得距離子暇澗太遠吧。 “我過去看看?!?/br> 云天辰緩步走向那副冰棺,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眸子未從冰棺上移開過,心臟在猛地跳動,他想證實自己地猜想,以及魏瑕是否是真的存在,終于踏上最后一道階梯。 走近冰棺,能透過棺蓋,模糊地看到里面躺著一具尸體,如畫上那般白衣勝雪,而那副面容,模模糊糊,卻能看出輪廓來,恍惚間還真是有些像納蘭琰的身影,似乎躺在這副冰棺中,尸體還保護得很好,這副棺材應該是玄冰所造,可保尸身不腐。 而棺蓋能依稀看到面容的地方,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光滑,或許是因為那位君王常來此處思念魏瑕,卻又只能隔著棺蓋撫摸他的臉龐。 棺蓋下方還有字,每個字都深深的刻在冰棺上。 “這是,那位君王刻的?”倪愿看著冰棺上的字道。 “我愛你,你是獨一,故此愛,超脫世俗,跨滄海,泯滅萬物?!?/br> 云天辰輕聲念著冰棺上的字,讓他的心情難以平復,這位君王應該很愛魏瑕吧。 而這幾句話的左下方,還有兩個小字,寫著:白靳。 “白靳,應該時那位君王的名字?!痹铺斐捷p喃道。 “欸,這里還有字?!?/br> 倪愿盯著棺材前方地面,蹲下身看著,見字刻的歪歪扭扭的,看了半天才看出來是寫得什么。 云天辰也蹲下身來看,這字歪歪扭扭深淺不一,可能看出是那位君王所刻,刻的是:想來我一世張狂,做了無數荒唐事,可終究是負了你。 “或許是那位君王醉酒后所刻吧?!?/br> 云天辰輕觸眉,他都能想象得出白靳靠在冰棺上飲酒刻字的景象,是那般哀傷。 “這也太可悲了....”倪愿搖頭嘆氣道。 云天辰深吸一口氣道“倪兄,你照顧公子琰,我出去看看,找一找出口?!?/br> 倪愿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公子琰,云兄你小心?!?/br> 云天辰離開了墓室,尋著剛才的路又回到了醒來的地方,在此地尋了半晌,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出去路,又找破碎的器皿裝了水回到了墓室。 倪愿坐在納蘭琰身旁打著盹兒,納蘭琰似乎在夢魘之中,眉頭緊蹙著,嘴里還在念著什么,云天辰拍了拍倪愿的肩膀,將水遞給倪愿道“倪兄,喝點水?!?/br> 倪愿接過水仰頭猛喝著,云天辰眼角一抽道“你給公子琰留點啊?!?/br> 倪愿放下碗,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太渴了,要不,我去打水?” “你敢去嗎?”云天辰問道。 “當然敢去,云兄你等著?!蹦咴刚酒鹕韥?,說完后轉身就離開了墓室。 云天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坐下身來,看到納蘭琰那張緊蹙眉頭的臉,想著得早些從此處出去,納蘭琰的傷必須及時醫治才行。 他揉了揉自己的腿,這可是個冰窟窿啊,在此處他的腿絕對不會好受的,剛起身走路都像踩在針尖上,再待下去這雙腿還不得廢了。 這幾根火把很快便會燃盡,到時候真的是會凍死在這里,正想著,聽見納蘭琰嘴里得囈語,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別過來,別過來...” 看臉色似乎很是痛苦,云天辰探了探納蘭琰的額頭,很燙,可四肢卻冰涼,心中也擔憂起來,公子琰是否能夠扛到從此地出去。 納蘭琰正在經歷著最痛苦的那段記憶,那段來自鹽莊的記憶。 也是當年皇上下令除余孽那時,納蘭琰年僅六歲,那時混亂,民間多有‘yin祀’者,所為yin祀,是指不符合禮制的祭祀,一些違背列入祭祀之事的越分之事,這些yin祀,皆是放縱過度,不合禮法。譬如當年前朝就有青樓紅婠在墳前當著死者肆意妄為的過分之事,以及殺人陪葬等作惡之事。 納蘭琰在玉楔城中玩耍,被府中下人看著,一個不留神轉過身納蘭琰就不見了,就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焦急下趕緊回府通知了侯爺納蘭晟。 納蘭琰醒來時就是在鹽莊,還躺在一堆堆在地面的鹽旁,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還被堵住了嘴,他眼淚都被急了出來。 這屋子不止他一人,還綁著其他人,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孩,且都是女孩子,那些小孩各個淚流滿面,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雙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腿,能看到這些小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是被毆打所致。 不一會兒一個看著有些瘦弱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一絲yin/笑,可那笑容,兒時的納蘭琰還不懂那算什么,只是覺得這個男子臉上的表情讓他很害怕,眼神更是讓他背脊發麻,這名男子將一個小女孩帶到了屋子后方,有屏風隔著,他聽見有凄厲的慘叫傳出,嚇得身子抖了抖,眼淚止不住的流。 在這屋子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會有人來送飯給他吃,不至于餓死,而那名被帶走的女子卻不見蹤影。 第二日,那名瘦弱男子又來了,直盯著納蘭琰看,舔了舔嘴唇道“嘿嘿,多好看的小姑娘,老東西死了也無法享用,如今還不得我來幫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