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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一壺烈酒,存一腔心事】 三日后,傳來噩耗,佟安因傷口感染不治而亡,不寒守在床榻前幾日幾夜沒合眼,最后也沒能留住佟安。 云天辰和巫樂天得知消息后也來見佟安最后一面,還記得剛隨軍離開寒陽時,佟安臉上的笑容是那么可愛燦爛,誰能想到,如今已天人永隔。 不寒緊緊的拉著佟安殘存余溫的手,一語未發,云天辰看著不寒泛紅的眼圈,他心中也內疚萬分,當初還說要相互照應,倒是佟安一直在給他縫縫補補,他卻沒能為佟安做些什么,而他所擔心的,也終究發生了。 云天辰和巫樂天陪著不寒飲酒,不寒飲酒有了醉意,一遍一遍的念著要幫佟安給他哥哥報仇,手上還捏著佟安給他的一個平安福,還是佟安親自繡的,在他看來,佟安就像一束光,慢慢照進他心里,可這術光,是握不住的。 云天辰寫了一封書信回將軍府,希望多多照撫佟安的家人,也得讓佟安的娘見他最后一面,所以他將自己的意愿稟告了將軍趙寂,趙寂下令將所有戰死的戰士用小棺盛其遺體送回原籍。 反軍一事已過半月,時間快的就如眨眼一瞬,所有的傷痛都會隨著時間消失殆盡,化為最堅實的力量,撐起這副脆弱不堪的身軀。 云天辰也沒閑著,堅持與自己的屬下一起訓練,偶爾還會去青衣鎮上幫忙。 這日他去千問縣看望陶寅前輩,那次大戰讓千問縣元氣大傷,他也去幫忙清理過千問縣被毀壞的殘垣斷壁,如今重新搭建了,千問縣許多地方又是一副新氣象。 他在千問縣轉悠了很久都沒見到陶寅的身影,最后竟是在農田里見到了陶寅,果然如他所料,又去幫忙栽種了。 云天辰將袖口一挽,也下了地去,走到陶寅面前笑道“見過陶先生!” 陶寅一怔,臉上還是那副憂愁之象,開口道“你小子來此作甚,不去練兵,跑到這農田里來?!?/br> 云天辰微笑道“陶先生一縣之主,不也在這農田里站著嗎?” 陶寅聽后,看著云天辰一陣搖頭無奈的笑,云天辰去到不遠處詢問如何栽種這些玉米種子。 陶寅看著云天辰的背影,輕輕點了點頭,而后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云天辰頭頂的那片天,有一小塊彩色云團,若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陶寅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嘆道“這難道是,天子云氣?不對,這云氣小了些,并無龍騰之像?!?/br> 而后深深看了一眼云天辰,有一絲擔憂,更多的卻是激動,嘆道“瑞云在頂,就像這天上的魚鱗云,不知下一刻是下雨還是放晴,不知是劫難還是祥兆啊?!?/br> 云天辰在農田里忙活了半晌,與陶寅辭別后,又與巫樂天一同去找了姜云寇,因為鏟除了拓木一族,姜族如今不用依附拓木一族,可是依舊還有諸多實力強大的部族虎視眈眈。 姜云寇也在逐漸擴展自己的族群,增強勢力,北部邊界還有個朱氏一族在此處蟄伏,姜族不得不與其親近,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姜云寇親自押送那批紫銅前去送貨地點,云天辰和巫樂天化裝成姜族人,一同前往,而他們抓到了接頭人詢問,也只是問出幾句有用的話。 接頭人說,每次他接到的貨物都是從不同地方運來的,而且拿到貨物以后,雇他的人讓他將貨物放在庫房,不用看守,夜晚那批貨就被搬走了,有一次他倒是遇見了來搬貨的人,因為好奇所以偷偷的聽了幾句,也沒聽清楚,不過聽口音像是玉楔人士。 “玉楔人士,難道你們要一路追查到玉楔嗎?”姜云寇問道。 云天辰笑道“如今身在軍營,哪能說走就走,不過我會派人盯著,姜姑娘也可以幫幫忙,不是嗎?” 姜云寇輕笑一聲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和二位是合作關系?!?/br> “姜姑娘,上次反軍一戰,算是幫你除去了心中一大患,不過我知道,姜姑娘想要的不止于此?!痹铺斐嚼^續道。 巫樂天也斜著眼看著姜云寇,想看看她的反應。 而姜云寇沉默不語,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又繼續跟上前去。 云天辰深吸了一口氣,呼吸帶著青草氣的干凈空氣,偏頭問道“阿嗚,你喜歡山中的味道嗎?” 巫樂天點了點頭道“喜歡?!?/br> 云天辰笑而不語,接著向又挪了一步,又與阿嗚靠近了些。 腳下的山路蜿蜒,山前天光正映,山河朗明,著眼一片青蒼色,山河歸處是在遙遠的云邊,云邊布滿紅霞,日沉歸西,山河吞吐著靈氣,越發生機盎然。 云天辰二人剛回到軍營,就被叫去了軍機大殿。 軍機大殿中,趙寂與蘇呂軍醫坐在一起飲茶,可見趙寂眉間有一絲憂愁之色,這反軍一事剛過去不久,一時風平浪靜,就連一些經常出來劫財的鼠輩都消停了,可他心中隱約不安,覺得這只是雷鳴暴雨前的寧靜。 云天辰與巫樂天走進軍機大殿抱拳道“將軍?!?/br> 趙寂掃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你們二人坐下說話吧?!?/br> 云天辰微笑道“謝將軍好意,屬下站著說話就行,不知將軍找屬下來有何要事?” 趙寂沒有回話,抬眼看著一旁的巫樂天,開口道“你也不坐嗎?” 巫樂天輕輕點了點頭道“不坐,多謝將軍好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