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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后退了幾步,慌亂中轉身邊跑邊敲打著鑼鼓,失聲大叫道“起火了起火了!西市銅元鏢局起火了!快來人吶!” 西市是商貨聚集地,很多鏢局與染坊都在此處,銅元鏢局是西市最大的鏢局,隔壁就是綢緞坊,火光漫延到了綢緞坊中,瞬間點燃了諸多綢緞布匹,一大片火光順著長布匹竄進了房屋中,濃煙四起,火光沖天,鏢局失火連帶著綢緞坊也遭了殃。 第二日天光乍現,云天辰被屋外人吵醒,他起身從虛掩的窗戶向外看去,今日院中干活得人話很是多,接頭交耳不知道在聊什么。 云天辰穿好衣服,出了房門,不寒此刻正從院外走了進來,緊蹙著眉頭。 “不寒,發生了何事?” “公子,城西出事了……銅元鏢局昨夜失火,連同旁邊的綢緞坊也遭了殃?!辈缓久嫉?。 “銅元鏢局失火,那里面的人如何?”云天辰問道。 不寒垂眸道“公子,銅元鏢局里的人,無一生還,據官府的人說,那些人先是被屠盡,后才放了一把火,將鏢局燒了,鏢局的貨物全毀。不過綢緞坊只是守夜的幾人受傷,其余人放工后都回家了?!?/br> “誰人會在皇城干如此歹毒之事?”云天辰蹙眉道。 “還不知?!辈缓?。 “嗯,走,去看看?!痹铺斐娇聪蛭鬟?,如今那個方向還能看到幾縷黑煙飄蕩。 而此刻一個黑影在云天辰的院子角落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此人嘴角一斜道“云天辰,這幾日發生的事如此之多,你還如此淡定,我余尋歡看中的人,果然不會讓人失望…真是讓我越來越興奮…” 見云天辰離開將軍府,余尋歡也隨之離開,云天辰與不寒騎馬來到西市,見銅元鏢局處被圍的水泄不通。 二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門前被官兵團團圍住,將云天辰擋在門外。 “云天辰,兇案現場,不是你能進去的?!鄙砗髠鱽硪坏缆曇?,聽聲音很是不屑。 云天辰轉身,見到了一臉冷色的司馬卿,笑道“司馬公子怎么會在兇案現場,難道此事與你有關?” 司馬卿臉一黑,怒道“一派胡言,你云天辰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我又沒說不能,這里一股焦糊味,太難聞,不寒,我們還是在外面等等吧?!痹铺斐降?。 司馬卿瞥了一眼云天辰,不再搭理他,云天辰四處晃悠尋察,眼睛直盯著鏢局大門,那塊刻有銅元鏢局幾個大字的牌匾依舊完好無損,可周邊木塊都已經變得焦黑一片,難不成這塊牌匾成精了?能夠躲過熊熊烈火? 云天辰越看越奇怪,觀察發現牌匾后似乎有東西,開口在不寒耳邊道“不寒,將牌匾摘下來?!?/br> 不寒點頭,突然飛身而起,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中將那塊牌匾給摘了下來。 云天辰查看牌匾后,果然粘了一個東西,一個用紅紙折的狐面。 他將狐面那在手中,瞇著桃花眼,這狐面,他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因為此人還未來到寒陽作過案。 “紅紙狐面,余尋歡……”不寒蹙眉道。 云天辰點了點頭,讓不寒將牌匾又掛了上去,走到官兵面前,將狐面拿在手中晃了晃,道“我有事要進去一趟,可否行個方便?” 官兵見到狐面,緊蹙眉頭,他是官府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何人所留,側身道“云公子請進?!?/br> 云天辰轉頭看著司馬卿笑了笑,司馬卿黑著一張臉,轉身憤然離開了此處。 云天辰與不寒捂著鼻子進了銅元鏢局,見地上擺了整整齊齊一排排焦黑的尸體,有一些只被燒了手腳。 云天辰蹲下身來查看,發現這些人都是一刀封喉,可單憑余尋歡一人,是如何殺了這一百多人? “韓大人,還麻煩您親自來這一趟,不過此案關系到昱侯,一定得要將兇手繩之以法才能平息昱侯的怒氣?!币慌缘难酶笕斯Ь吹?。 像皇城民間這種命案,是無需廷尉府著手調查的,而若是關系到朝廷中人,或者案件過大,那就得交由廷尉府查辦。 韓權點頭道“嗯,昱侯家的鏢局發生命案,是該好好調查一番?!?/br> 云天辰聽見韓權的聲音,立刻走到韓權跟前道“先生,這是我在牌匾處發現的?!?/br> 云天辰將狐面伸手遞給了韓權,韓權蹙眉看著他道“你小子怎么來這了?是飯不好吃還是床不夠軟?” 云天辰搖頭笑道“先生別開玩笑了,這是余尋歡的東西,此事應是他做的?!?/br> 韓權沒有回答,將狐面伸手拿了過去,翻來覆去看了看,嘴一癟將狐面直接扔了出去,道“多大了,還玩兒折紙,看來這個余尋歡也是小屁孩一個啊……” 身旁的官兵趕緊將狐面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塵,這可是重要證物,可不能隨手亂扔。 韓權招了招手,在一具尸體旁蹲下身了,云天辰也跟著蹲了下來,韓權湊近鼻子聞了聞尸體,點了點頭道“嗯,已經熟透了,你們可有聞到rou香味?” 云天辰眼角抽了抽,韓權到底是來干嘛來了,到現在一直說奇怪的話。 “先生,你不會要吃人rou吧!雖然家里最近吃不上rou,可你如此,也太可怕了!”身后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正是莫小玄。 “閉嘴莫小玄,讓你在門外等著,你怎么跑進來了?”韓權站起身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