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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翠天地間,春日琉璃宴】 五大世族陸續進宮,這幾大家族皆是戰功赫赫,銀朔國改朝換代四十余年,各部族歸于朝廷,皇帝商邑為了穩住朝廷根基,佳賞立過戰功之人,除皇室血親得封為王,掌管一地,也給異姓部族封侯,戰功赫赫的五個世族,卻只有一人得封為王,如赫連一族掌管洬州,赫連嵚為懷南王。 賜納蘭晟爵位,稱允侯;尉遲韋為昱侯,姬疏為鎮廣侯;金家金豐堯雖未被賜爵位,可因為是皇親,賜以國公稱號。 可商邑的血親,只剩下一個病怏怏的商彥,如今在寒都做一個掛名王爺,商邑不時還會去探望一番。 皇宮盛宴,百花爭艷,有人問起寒陽才入春,不可能開出這么多花,便有人回答說是皇后命人在溫室大肆種植的,就等著春日盛會邀眾人賞花。 “皇后在后宮倒也閑情雅致,這百花齊放,還真是難得一見?!痹铺斐轿⑿Φ?,伸手拂過面前的一盆金盞菊。 韓權轉頭看了看周圍,未瞧見自己熟悉的,搖頭道“還是無法與我故鄉相比?!?/br> 云天辰暗自嘆道,這韓權的故鄉到底是有多美,百花都無法入他眼,由此看來,韓權也是個念舊之人。 笑道“先生別急啊,慢慢看,總能看到喜歡的?!?/br> “泱泱大國,連東國的芙蓉都沒有,簡直是讓人恥笑?!表n權邊賞花邊口無遮攔的說道。 遠處的容妃雍容華貴,她見韓權眼神尋覓,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招呼身旁宮女道“去,將我溫室的木棉與芙蓉全都抬出來?!?/br> 宮女應聲退下,容妃便離開去了大殿。 云天辰并未見到商鳩,商鳩身為三殿下,皇上自然給他安排了任務,此時無法抽身。 云天辰還見到了司馬卿,可司馬卿見到他后,就走得遠遠的,招呼都未打,而其他熟人,倒還熱情的跟他打招呼,畢竟經常聚在一起飲酒行樂,是所謂的“兄弟”。 “云兄,你可知昨日紅府的含巧姑娘被邀去了尉遲府中獻舞,這含巧啊,嬌俏勾人,我都難得一見?!边@時迎面走來一名面帶淺笑的男子,一頭白發,穿著紫繡金雀衣,眉目柔和。 此男子是當初去白沐嶺狩獵中的一人,名倪愿,是一位少府大臣的兒子,不過生性膽怯,遇到司馬卿就不敢吭聲,也因為一頭白發的原因,被人當作異類,不過好在此子善交際,一堆狐朋狗友作伴。 云天辰對倪愿倒是沒有惡意,因為他知道被當作異類的感受,當年倪愿不幫他,也是身不由己。 云天辰拱手道“倪兄,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倪愿瞧見云天辰身后的韓權,頓時收起了笑臉,咽了咽口水,道“云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云天辰點頭,倪愿帶著云天辰到了一顆梨樹下,這里沒多少人,倪愿悄聲道“天辰兄,我有個消息不知與何人說,關于含巧?!?/br> 云天辰眉頭一抬,這含巧他也見過幾面,很是難纏,他此后去紅府很少去含巧的院子,不過倪愿倒是喜歡這款,不時鉆空子去見含巧,倒是比他熟悉,含巧是賣藝女子,琴棋書畫精通,不時會與朝廷中人接觸,到底是什么消息讓倪愿都如此在意。 倪愿看了看四周,輕聲道“她被邀去尉遲府之前,我去了她的院子,卻聽見屋中有含巧發怒的聲音,本想離開,可又聽見含巧似乎在與人對話,我才好奇,偷偷聽了幾句,屋內那人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只能聽見含巧回話,說什么此事與你無關,我會辦妥,說寒陽不安全,讓那人離開寒陽,不要再出現了,而且……還提到了前朝二字……”說完這話,倪愿蹙眉看著云天辰,他想看看云天辰的反應。 如今前朝二字,已經成了禁忌,百姓不敢提及,更不愿聽到,這可是比妄議朝廷還要罪上加罪的彌天大罪,膽小的聽到這二字,定是唯恐避之不及。 云天辰聽后,并未做太大的反應,只是微蹙眉頭,道“含巧姑娘難道有了心儀的人?” 可他心中卻不是這樣想,含巧接觸朝廷中人最多,而這個神秘人,定是有目的才會出現,聽含巧那番話,很是謹慎,如果關系到前朝余孽,那么含巧也一定脫不了干系。 倪愿嘆了口氣道“也許是如此,不想被人發現,不過,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云天辰笑著拍了拍倪愿的肩膀道“倪兄不要那么多疑,不過只是一些只言片語,聽不出什么來,別往心里去!”他也不想倪愿卷進這件事中來,他要暗自調查,此事就不能再聲張了。 倪愿聽后豁然開朗,點頭道“你說得對,還是賞花最要緊!” 云天辰笑著點頭,瞥見倪愿身后不遠處一群赫連家的人,人群中有一人高挑精瘦,身著藍色錦紋鑲邊的白衣,背對著他站立,身姿挺拔,很是惹眼。 赫連玉漱微笑的賞花,身旁還站著巫樂天,巫樂天冷眼看著面前嬌艷的花朵,若是花兒能看見他那張臉,定會被他那張冷臉嚇得失色。 赫連嵚囑咐過他不要隨意與人攀談,要謹言慎行,而他認為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辦法,所以一進宮,他就冷這張臉一句話不說,想要與他攀談的人見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都尷尬的笑了笑離開了。 “小天,這是芙蓉花,你覺得美嗎?”赫連玉漱轉過頭微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