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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想說不實?可我這個消息來自于身邊人,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天辰在調查前朝余黨的事,莫不是明為調查,實則勾結?”商邑最后幾個字說得極重,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冷冽起來。 殿中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來自于商邑身上的威嚴氣息,壓得堂中人喘不過氣,云天辰微蹙著眉頭,他不知是誰人將他在調查前朝余黨得事告訴皇上的,這件事除了商鳩,就只有他大哥知道了... 商邑觀察著云天辰的變化,發現此子并未慌亂失措,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若是換成任何一個如此年齡的人定會嚇得趕緊跪地求饒,此子還真是沉得住氣,倒是有些意思。 云嘯立即俯身道“皇上,蒼天可鑒,我云嘯對皇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惻隱之心,或許....這其中另有隱情!”他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并未有半點慌亂。 商邑磨砂著手中的茶杯,看云嘯的樣子定是全然不知此事,大笑一聲道“哈哈哈,愛卿無需驚慌,朕沒有怪罪天辰,也沒有懷疑將軍,朕當然知道是誰幫朕打下這江山,將軍忠心耿耿,朕從未疑心過,天辰還小,朕是怕他獨自調查此事,遇到什么心懷不軌之人,從中作梗,教壞了孩子就麻煩了...” 云嘯深吸一口氣道“是,皇上?!?/br> 隨后又轉頭怒瞪著云天辰呵斥道;“逆子!私自調查前朝余黨,可是大罪,你可知錯?!”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云天辰將他所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他調查前朝余黨到底為了什么? 云天辰立即站起身來,掀起長衫跪拜而下,道“皇上切莫怪罪我爹,這件事他并不知曉,而我其實一開始并未調查到前朝余黨一事上,也是最近才接觸到,不知調查方向是否正確,還未深入調查,也并非皇上所想的那般,而是為了年幼時在白沐嶺遇見的一個孩子?!?/br> 說道此處,云天辰眼中一閃而逝的傷感,隨后眼眸滿是堅定的看著商邑。 商邑當然不知云天辰說得是否屬實,微笑道“哦?那朕還真想聽聽,起來吧?!?/br> 云天辰站起身來,緩緩開口講訴十歲那年在白沐嶺的事,商邑認真的聽著,能聽出云天辰講到阿嗚時的情緒,激動無比,后兩人分開又神情哀傷,這件事雖然沒有人見到過,而商邑對云天辰倒有幾分欣賞,愿意相信他一次,若是真如他所說,調查前朝余黨是個兩全其美的事情最好不過。 “辰兒,當年那件事,你當真還是耿耿于懷,不愿放下,究竟是為何”云嘯嘆氣,一臉擔憂之色,這件事提起來讓人傷心。 云天辰垂眸苦笑道“爹,你也知道當年的我是何模樣,沒人愿意友好待我,白沐嶺那般絕境之下救我的還是個陌生人,這件事叫我如何放下?” 云嘯聽后,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話到嘴邊也咽了回去,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氣。 商邑微笑道“天辰這孩子,還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都過去這么久了,還記得如此清楚,這般品性,倒非常值得夸贊?!?/br> 云天辰額首道“多謝皇上?!?/br> 商邑點頭繼續道“當然朕不會讓你獨自調查前朝余黨,朕會派一人協助你?!?/br> 云天辰知道,派人協助他,無非也是為了監視他,他私自調查前朝余黨,皇上心存芥蒂,必然不放心他,若不是為了阿嗚,誰愿意淌這灘渾水,不過也無所謂,多一人還會多一個助力。 云嘯道“不知是何人?” “哈哈哈,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不過此事是機密,只能今日這堂中人知曉,天辰可要謹慎行事?!鄙桃靥嵝训?。 云天辰點頭道“是,皇上?!?/br> 他深知,自皇帝登位二十幾載過去,皇上一直在暗中調查前朝余孽,不知多少以前與前朝皇族沾了點親的人,一夜間被滅門,皆是生在亂世,身不由己,特別是那些平民百姓。 “哈哈哈,天辰,你不必每日cao心此事而閉門不出,我知道你的性子,還是要像以往那般,做個風流小公子才好?!鄙桃氐?。 云天辰蹙眉,這句話是何意思?商邑見云天辰蹙眉,便道“你可知何為常見則不疑?” 云天辰蹙眉,轉動著眼珠子,隨后了然道“皇上的意思天辰懂了?!?/br> 商邑點頭道“孺子可教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此事交于你,朕也放心了?!?/br> 云嘯拉著云天辰俯身道“皇上,天色已晚,臣就先退下了?!?/br> “好,去吧?!鄙桃攸c頭道。 退下后,云天辰與云嘯坐著馬車離開了皇宮,云嘯一臉愁容,還好他兒子沒攤上什么事,皇上格外重視前朝余黨一事,視為眼中釘rou中刺,非要狠狠的一顆顆拔光才安心。 將這件事交給了云天辰,皇上只是派了人從旁協助,也算是告誡他不要做違逆之事。 云嘯還記得商邑剛坐上皇位那時,下令斬了多少人的頭顱,血洗了多少世族,尸骨都能堆成一座山,如今亂葬下尸體的那座荒山還彌漫著血腥味,更是斬前朝三親王,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還命人將前朝三位親王的頭顱高掛在寒陽城門示眾,以此來警示居心叵測之人,直至頭顱被野鴉食盡后變成白骨才命人撤了下來。 百姓當時皆是嘆息當今的皇上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可歷來改朝換代不都如此。 兩人一臉凝重的回到了寒陽軍營,屋內爐火依舊,可兩人各自飲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