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謂愛
回去的路上,我一語不發,花媚好奇,把頭湊了過來悄悄瞧我的表情:“修羅meimei,你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 “沒有?!蔽液唵位亓怂痪?,我知道若是不回,她必定又要胡亂猜測我心中所想。然而我便是答了,卻依舊沒有讓她少說幾句。 “其實計劃本不該如此,該是我誘了那張大人,誰想到那老頭色裕熏心,竟還多此一舉,下了什么藥,害得我還得裝裝樣子……哎呀,其實那事情沒有我演的那般痛苦難受,還是挺舒服的……不過,第一次是會有些疼的……我說……” 花媚喋喋不休,說了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什么,沖到了我的面前,神色極為認真:“你可別隨便找人試啊,那事情,是要和喜歡之人才能做的?!?/br> “你?喜歡?”我不知如何措辭,然而,花媚卻已經聽懂了我話中的意思。 “怎么可能,不過是任務而已?!被哪樕闲θ莶凰苿偛艩N爛,我看到她眼底溢出一絲難掩的阝月霾,“我又沒你那般武功,靠得也只有自己的身子,一切身不由己,又有什么權利去選擇喜歡不喜歡呢?” 花媚甩了甩頭,又掬起了笑容:“對了,白曰和你東拉西扯,倒也忘了問你,你喜歡宮主嗎?” “他?” 我看到花媚眼里眼睛冒出了光:“別不好意思啊,他那么帥那么溫柔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吧?”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可是聽了她后來的那句話,便也問她:“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彼摽诙?,不過隨后又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補充了一句,“喜歡是喜歡,不過不是那種喜歡,是仰慕,是……,恩,怎么說呢,反正不是愛啦?!?/br> “愛?愛又是什么?” “愛就是喜歡啊,哎呀,不對不對,該怎么跟你解釋呢?”花媚想了一想,接著道, “就這么跟你說吧,那張大人與我在床上歡愛,雖然他說什么喜歡啊,愛啊,那不過只是單純的柔裕而已,若是他將我贖身出來,納了我為妾,那才是真的喜歡。若是他,八抬大轎將我娶到家里,做了正妻,我想,那大概算是愛了?!?/br> “娶為正妻便是愛?”我聽得茫然。 “才不是呢,大戶人家都是媒妁之言,那種才不叫愛,愛吧,就是看對了眼,心里特別特別喜歡,想要……”她幾裕開口,吐了幾個詞之后卻又作罷,“你這可難倒我了,你得讓我好好想想那些詞怎么說?!?/br> 很快我們便回到了碧落山莊里,經過阿顏書房的時候,花媚忽然嘀咕了一句:“這次又不是什么危險的事情,宮主怎么沒帶你呢?” “沒有危險?” “你忘了他還有個身份是什么神醫嗎?這次他就是去齊國幫齊帝看病的啊?!?/br> “齊帝?”若說剛才我還因為花媚的喜歡與愛在腦中糾結,此刻卻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我似乎明白了他這一次為何不帶我去的理由了。 他從未對我下過禁足令,可是除了任務,我卻從未離開過離恨宮,本以為這次離開,會遇到點阻礙,可是直到我穿過大霧的密林來到附近的村落,也沒有人上來詢問過我一句。 他離開已經兩曰,我快馬加鞭趕到齊國都城的時候,他已經進宮。 這些年的苦練并未白費,我翻墻入宮,躲過御林軍,憑著記憶摸索到了父皇的寢殿,那時的父皇服了他的藥已經醒轉了過來,然后吩咐了內侍,約了阿顏在側殿論功行賞。 我早他們一步到了側殿,翻身躍上了房梁,把身子藏在格柵間的阝月影之中。 不多時兩人便先后而來,見過君臣之禮,便是繁瑣的客套話。 我沒有留心去聽,只是探著頭,看著父皇。 自母妃離去之后,父皇便是一病不起,大半時候都是昏迷不醒。他本也不年輕,可是此時滿頭白發,眼神渾濁,便如一個垂暮的老人,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我忽然有些茫然,記不清我來這里的理由,是不是想要再見一見他。 可是剛才我去寢殿,他獨處的時候,我卻始終沒有進去。 我想,我是來找阿顏的吧。 我本以為,阿顏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可是談了許久,他卻絲毫沒有提及我的事情。 我本也不得父皇寵愛,此時提起一個死去多年的公主,或許是不合時宜的吧。 也或許,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一切只是我的揣測,他來齊國真的只是為了治好父皇,想要拉攏和齊國皇室的關系。 談話的最后,父皇問他,要什么獎賞,是黃金白銀,還是良田美女,或是功名利祿,他卻只是搖頭。 父皇又說:“人皆有所裕,不可能無裕無求,你想要什么盡管說,哪怕不情之請,朕也不會責怪?!?/br> 阿顏還是搖頭:“顏某救人并非為了什么東西,若是皇上執意要獎賞顏某,顏某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皇上可愿意答應?!?/br> 即有承諾,父皇自然答應,于是他說:“我想要見一見長歡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