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向
平安夜當晚,陸運復攢了個局,邀請他圈內的所有好友過來吃飯喝酒純聊天,說是慶祝平安夜,實則他就是愛玩愛熱鬧,隔叁差五就尋個由頭找人出來嗨皮。 據說之前還把他大哥周鐸的兒子帶出去看內衣秀,事后被周鐸打得爹媽都不認得。 杭錦聽到這段傳聞的時候,也只是中肯地評價了句:“打得好?!?/br> 宴會她也去了,畢竟陸運復人脈廣,來往的賓客各行各業什么人群都有,杭錦的圈子里也有不少人過去,大家最近都忙著各自的工作,很少聚在一起吃東西聊天,杭錦也沒怎么猶豫,給陸運復回了消息說會準時到場,便讓滕平準備了禮物,從公司直接趕了過去。 陸運復穿著一身酒紅色西服,外面披著一層白色皮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貴婦,走近了才知道是他。 杭錦見他穿得花里胡哨,把滕平準備的禮物塞到他手里,說了句:“新婚快樂?!?/br> 陸運復露出比新郎還高興的笑臉:“說什么呢,人家單著呢,就等你點頭了?!?/br> “那你慢慢等?!焙煎\走進去,脫下外套遞到滕平手里。 陸運復的小助理單小雙穿著運動鞋小步跑到他面前,接過他手里的禮物,沖杭錦打招呼:“杭總好,平安夜快樂?!?/br> 杭錦沖她點點頭算是招呼。 “給你那禮服呢?”陸運復把禮物又搶了回來,看著小助理身上的羽絨服,嘴里嫌棄道, “怎么不換上?穿這身啥玩意?當我這兒是災區?來賑災的?” 單小雙將羽絨服敞開,露出里面的禮服,沖陸運復說:“報告陸總監,現在宴會還沒開始,我先暖和暖和,等開始了再脫?!?/br> 陸運復又指著她那運動鞋,單小雙又趕緊把背在身上的包打開,露出里面的高跟鞋:“一切準備就緒?!?/br> 陸運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行,招呼好客人啊,我先帶朋友進去?!?/br> “好嘞,您走好?!眴涡‰p笑得見牙不見眼,等陸運復一走,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小聲咕噥:“自己穿得跟大公雞一樣,怎么好意思嫌棄我……” 舞臺上邀請的明星歌手正在試麥,陸運復帶著杭錦找了最舒服的位置坐下,這才向她大吐苦水,說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如何如何不自由,被父母罵不成器,還被七大姑八大姨輪番上陣逼他趕緊找女人結婚,說再晚了,他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了。 杭錦喝了口紅酒,沖遠處向她招呼示意的朋友舉了舉高腳杯。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标戇\復拿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又打開她送的禮物盒,里面是一只手表,看這樣式就知道是滕平挑的,他隨手放在一邊,“以咱倆這么深的交情,你是不是該拯救一下我?” “不好意思,你的取向是?” “杭錦!過分了??!”陸運復急赤白臉地喊,“女人!老子喜歡女人!” “哦?!焙煎\晃了晃高腳杯。 “嘖,你這女人真的沒心肝?!标戇\復露出自己的手,“我上次為你教訓那小子, 還把自己手打傷了,你看,到現在都沒好?!?/br> 他皮膚白,掌心紋路清晰,骨節偏大,但也看得出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自然也看得出壓根沒受什么傷。 “你看,這兒呢?!彼噶酥敢粔K極小的地方,說,“破皮了?!?/br> 杭錦徹底不想理他。 陸運復純粹是逗她,見她不施舍半個笑容,撇了撇嘴說:“你在這坐會,我去招呼其他客人?!?/br> 杭錦“嗯”了聲,拿了紅酒起身四下逛著,見到熟人便打招呼聊幾句,她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又碰上周鐸夫婦,她跟周鐸碰了杯,倒沒說幾句話,因為陸運復話太密,把所有人視線都拉了過去,在場的人壓根插不上嘴。 他的小助理也忙前忙后聽他指揮,穿著禮服,腳下仍是一雙運動鞋,一邊散名片加好友,一邊幫人端著紅酒,把公司的行業前景和規劃說了。 杭錦在一旁觀察著,發現這小助理業務方面確實挺不錯,短時間就加了幾個新客戶,還把人招待得無比周到,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滕平見杭錦盯著小助理看,便把之前陸運復打電話吐槽的那段復述了一遍。 說這助理上班第一天,偷偷下去買咖啡,恰好陸運復的咖啡到了,她賣了一波慘,說她是來替老板買咖啡的,懇求陸運復把咖啡讓給她,要是她送得晚了,老板就會扣她半個月工資,還會扣她獎金。 陸運復一聽這么可憐,便把咖啡讓給了她,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結果,回到公司,就見剛剛賣慘的小助理坐在工位上,捧著咖啡喝得津津有味,看見他過來時,鼓著眼珠子,等他走到面前時,才“噗”的一聲,吐了他滿臉。 是的,滿臉。 單小雙加完好友,低頭備注,陸運復走過去,問她搞什么名堂,讓她拿點東西怎么這么久。 單小雙嗯嗯兩聲,從口袋里摸出避孕套遞過去。 陸運復拿在手里,臉色猛地漲紅:“cao!老子讓你拿這個了嗎?!” 單小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學他擠眉弄眼:“不是你跟我這樣這樣,說把那個準備點嗎?不是這個嗎?” “我他媽……”陸運復扶著腦門,“我什么時候擠眉弄眼了?!我說你把那個準備一下,那個就是紅酒??!我酒窖里的紅酒??!我大哥要喝的那一瓶??!” 單小雙把口袋里的避孕套一股腦全塞他手里:“行行行,那你讓你大哥拿這個先頂上,我馬上去拿紅酒?!?/br> 陸運復:“……” 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