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假如我死了
堯越看到過類似的名字。 少見的姓氏,總讓人在意。社區咖啡的老板,也叫著相似的名字。 不太像。 老板給人的感覺很平和。昭也像脆弱的跳跳糖,每次見他,都蹦出新奇的體驗,出格、又理所當然。 她起身就走,徒留他面對疲軟的身體……污穢的地面。 堯越緩了一會,直到支配神經的漂浮感消失殆盡,才丟臉地走步梯,下到十七樓,拿打掃工具。 * 昭也鮮少理解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心理。 進門第一件事,她先換了身干凈的睡衣,把被外人jingye污染過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倒了過量的洗衣液,啟動常用機洗模式。 洗衣機規律的嗚嗚轟鳴。 她出軌的心虛淡了一分。 昭也想,也沒做到最后一步。不過是他的sao正好撞上她復查前的敏感區。她排解郁悶,他恰好疏散欲望。 各取所需……嗯。 邏輯自洽后,她洗了個澡,放了過量的沐浴露自我腌制。 折騰了很久,雨逐漸停息。 昭也走出浴室,洗衣機門大開,牧昭言安靜地整理著meimei被滾出折痕的牛仔褲。 約莫一個小時前,哥哥的手觸摸的那塊布料,沾了別人的jingye。 ……很人夫。她眨眨眼睛。 牧昭言注意到meimei的動靜,嘴角輕揚,“自己玩會,弄完褲子,哥哥給小也吹頭發?!?/br> 昭也的發尾有些濕,短發使人偷懶,浴帽經常遺忘。 他理好了牛仔褲,掛好。熟練地找到吹風機的位置,捕捉到沙發上的meimei——她習慣躺臥偷懶,在洗澡后。 牧昭言握著昭也彎曲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追著meimei的方向,給她吹頭發。 昭也也乖,翻了個身,后腦對著哥哥。享受著他熱風吹干,冷風定型的服務。 她自己吹的頭發更草率,大檔呼呼亂吹,頭發不濕,結束戰斗。 哥哥不同,他會用中溫給她吹,中度的風力。不僅吹,還要用氣墊梳梳開頭發,確保每一根都吹透。 手很溫柔,力度也是。偶爾meimei會舒服得睡著,蘇醒時的坐標,是床上。 “牧昭言?!闭岩驳穆曇艋煸诖碉L機工作的聲音里,“我愛你?!?/br> 他似乎沒聽到。 快五秒后才停了機器,不厭其煩地梳順她的頭發。 昭也換了個姿勢,窩在哥哥懷里,更方便他cao作。 “真懂事?!蹦琳蜒钥渌?。 等待熱風冷卻的空隙,他伸手摸了摸她癟下去的小腹,幾分心疼,“剛才吃飯了嗎?” “……叁點吃的,然后一直沒胃口?!?/br> “現在餓嗎?” 她搖頭。 “小肚子都陷進去了……是沒感覺到嗎?” “……” 牧昭言親了親她的嘴角,“辛苦了?!?/br> 復查的項目需要禁食。 檢查前,甚至檢查結束之前,昭也都不能吃東西,只能喝水。 “也還好?!彼鷣y親了回去,“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br> “以后不用習慣?!彼麘T例講著一些吉利話安慰她,“小也會健健康康的?!?/br> 假設它能實現,昭也也不會焦慮。 她貼著哥哥的胸口,和他十指緊扣,心跳聲并不安穩,急促得狼狽。 他在慌、也沒有底。卻強裝鎮定地先安撫meimei的情緒,讓她穩定。 昭也很久以前想過這樣的問題——我死了,要怎么處理后事? 被“死亡”糾纏的本人,冷靜下來不太在乎。倒是陸知語,勒令她“少不吉利”。 當時的牧昭言難得和陸知語同一陣線,“她說得對?!?/br> “小也要陪哥哥到六十歲?!彼O定了一個期限,“還有二十九年,寶寶?!?/br> 牧昭言不避諱死亡。 在快節奏生活的過去,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活不過六十歲。 meimei主動勾引他之前,醫生說十年、二十年,或許是控制得好的生存期。 他算了時間,二十年后,比自己預估得略早,也算活夠本。 不清不楚地模糊了“兄妹”的邊界之后。 牧昭言反而失去了之前的理智。 斤斤計較、患得患失。 “小也埋在墓里的年紀……我不想、是別人提起來會惋惜的年紀?!?/br> “……” “小也的尸體,不能跟哥哥埋在一個墓里?!痹捳f得惋惜,“我會瘋的?!?/br> “小也的身體、皮膚、骨骼……在死后都不能被哥哥掌控。我會瘋的?!?/br> 早在第一次治療時,昭也簽了遺體捐獻申請書,牧昭言作為她唯一的直系親屬,見證、也參與了公證的流程。 “我會殺人的,在鬧市區……殺了我自己,在同樣的紋身后寫‘牧昭言是牧昭也’的所有物。讓所有人都謾罵死去的你,是個跟親哥哥luanlun的怪物?!?/br> “……” “惡不惡心,meimei?” 他笑著看她,溫柔依舊,字字句句,無形地戳著她的脊背,“不要在哥哥預估的期限前死掉,乖寶寶?!?/br> “不要把我逼瘋,好嗎?” ———————————— 哥唯一破防的點就是妹自己親口說“死”。。。 哥:我是個會發瘋的男人(艾莉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