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粗活
牡丹院。 南漳郡主坐在小榻上,端莊優雅的端茶輕啜。 謝錦瑜把玩著皇上賞賜的香皂,臉上喜笑顏開。 “這是什么?”謝錦瑜問丫鬟道。 二老爺回府后,進了二門,就把皇上賞賜謝大老爺的那份讓丫鬟送來給南漳郡主了。 丫鬟搖頭如撥浪鼓,“二老爺沒說是什么,只說是用來凈手和沐浴的,但皇上賞賜的肯定是好東西?!?/br> “這還用你說,就這色澤和淡雅清閑就叫人愛不釋手了,”謝錦瑜笑道。 “大姑娘說的是,”丫鬟恭維道。 有眼色的丫鬟端了水來,謝錦瑜試了試。 對她來說,沒有什么舍不得用的。 太后寵愛她,皇上都有的多賞賜給百官,那分量肯定不少,找太后討要就是了。 香皂搓出一手的泡沫,謝錦瑜喜歡的不行。 外面,一穿著淡碧色裙裳的小丫鬟跑進來道,“郡主,不好了!” “鬼叫什么,有什么不好的!”趙mama呵斥道。 小丫鬟縮了縮脖子,看著謝錦瑜滿手的泡沫,弱聲道,“那香皂是大少奶奶孝敬皇上,皇上賞賜給百官的?!?/br> 趙mama,“……?!?/br> 謝錦瑜,“……?。?!” 她的臉赤紅,就像被人活生生徹下來一層皮似的,火辣辣的燃燒著、疼著。 她雙眸充血,氣的進氣少,出氣多。 她剛剛夸了香皂好幾句! 氣的她抓起香皂就要扔。 小丫鬟趕忙阻攔道,“大姑娘,你可別沖動啊,這香皂是皇上賞賜的?!?/br> “剛剛二姑娘摔在地上,大少奶奶的丫鬟還逼她撿了起來,”小丫鬟把香皂奪下來放錦盒內。 只是丫鬟剛放下,謝錦瑜連著錦盒一起摔了。 香皂砸蹦出來,飛的老遠。 是皇上賞賜的又如何?! 這香皂還不是出自美人閣的! 她撂下狠話,和她交好的都不許去光顧美人閣,不許用美人閣的東西,否則就和她們絕交。 現在! 皇上賞賜香皂,她們會不用嗎?! 就是她都用了! 謝錦瑜氣哭了。 她望著南漳郡主,眼淚滑下來,“娘,沒有皇上這么寵著那女土匪的了……?!?/br> 南漳郡主是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憤怒。 可她再憤怒能有什么用? 人家皇上要寵著那女土匪,她能讓皇上別寵著她嗎?! 不過要說生氣,當數太后和皇后。 尤其是皇后。 本以為香皂只有她和太后有,后宮其他人都沒有份。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后宮人人都有了。 不! 是前朝大臣都人人有份! 先前鳳鸞宮的宮女太監有多得意,這會兒就有多尷尬。 這香皂不是他們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稀罕物,是件爛大街的東西,皇上多的送不掉。 怕皇后和太后氣不死似的,福公公讓小公公泄露香皂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送給皇上的。 消息最先傳到李貴妃耳中。 李貴妃生怕氣不死皇后,屁顛屁顛的趕去了鳳鸞宮,和皇后聊聊香皂使用后的愉悅感。 三言兩語氣了皇后一通,再“不經意”的把香皂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送給皇上的消息泄露給皇后。 當時,皇后的臉那叫一個五花八門啊。 李貴妃在后宮待了這么多年,還從未沒見皇后的臉這么精彩絕倫過。 李貴妃是大呼痛快,又感慨不已。 她們這些后宮妃子,哪怕皇上最寵愛的,也斗不過皇后,被她壓的死死的。 戰斗力不強,屈服于皇后的yin威之下,然后就失寵了。 現在一個青云山來的土匪,還待在宮外,不常進宮,也能把皇后氣個半死。 李貴妃還真想向蘇錦討教幾招。 只是想到先前臉頰被馬蜂蜇過,那也是真疼啊。 氣死人不償命,李貴妃笑道,“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對皇上是真孝順,開冰鋪就送冰塊,開美人閣就送香皂,也難怪皇上那么寵愛她?!?/br> 皇后氣的咬牙切齒。 這時候,外面跑過來一宮女道,“不好了,壽寧公主摔傷了!” 皇后猛然站起來,“那么多人伺候,怎么會讓公主摔倒?!” 宮女道,“公主是不小心踩到香皂滑倒的?!?/br> 當著李貴妃的面,宮女得替壽寧公主兜著臉面。 直接稟告壽寧公主是知道香皂是女土匪送給皇上的,就氣的把香皂扔了。 扔了還不解氣,要踢出寢宮。 結果氣大了,腳沒踢到香皂,腳后跟踩在了香皂上…… 那東西滑的很,然后就摔倒了。 皇后匆匆趕去壽寧公主的寢宮。 …… 美人閣。 南安王妃坐軟轎在美人閣前停下。 巧的是,靖國侯夫人也來了。 兩人在鋪子里逛了半圈,北寧侯夫人和定國公府大太太就到了。 買買買了一通,準備走了,丫鬟過來道,“幾位夫人不去后院逛逛?” “還有后院?”南安王妃驚訝。 丫鬟點頭。 定國公府大太太笑道,“走,我們瞧瞧去?!?/br> 四人被丫鬟領著去后院。 先泡澡,再一邊敷面膜一邊讓丫鬟捏腳,然后捏肩捶背。 “這些個丫鬟的手也太靈巧了,同樣是捏肩捶背,怎么就能叫人渾身骨頭都松開了,”定國公府大太太趴著道。 “這么好的地方,昨兒怎么沒來呢,”南安王妃道。 “以后常來也一樣,”北寧侯夫人笑道。 捏了一通,肚子都餓了。 花園還沒逛,幾人就去“天然居”吃飯。 御廚做的菜,自然是沒話說。 吃的有點多,結伴逛花園,然后被丫鬟領到了棋牌室。 嗯。 四人對麻將感興趣,坐上了桌,開始搓麻將。 丫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全然忘了要回府這件事。 南安王府。 書房內,南安王第九次問道,“王妃還沒有回來?” 小廝搖頭,“還沒呢?!?/br> “美人閣有什么好玩的,兩個時辰了還不回來,”南安王意見很大。 “派人去打聽了,說是王妃和定國公府大太太她們在搓麻將,玩的很高興,要晚些再回來,”小廝回道。 “搓麻將?”南安王皺眉。 聽起來像是在做粗活。 南安王眼底有深深的擔憂。 繼兒子淪陷之后—— 他的王妃被使喚做粗活還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