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

    舒瑤以為是傭人，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道：“謝謝?！?/br>
    “不客氣，”男人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舒瑤險些將杯子摔了，她寫得太認真，沒有發現姜知屹何時來到她身邊。

    姜知屹伸手，舒瑤將杯子放回他手中。

    姜知屹彎腰看她寫的字，低聲念道：“家和人興百福至，兒孫繞膝花滿堂……”

    “家和萬事興?！?/br>
    念出來好尷尬，舒瑤不好意思。

    姜知屹笑著起身，道：“很漂亮的字?！?/br>
    舒瑤哎呀一聲，道：“你、你別取笑我啦?！?/br>
    姜知屹微笑看她，眼眸清亮，道：“沒有取笑?！?/br>
    舒瑤探頭看了看幾步外的姜國元，小聲道：“真的嗎？”

    姜知屹點頭，舒瑤低著頭，手指捏著正丹紙的邊緣，心里像是zhà開了一朵煙花，噼里啪啦將她燒得心跳加速。

    十幾分鐘后，姜國元放下筆，叫來傭人，道：“把這些對聯和福字貼到大門和房門上?！?/br>
    每年過年，如果姜國元有興致，家里的春聯便由他來寫。

    傭人正yu拿他寫的對聯，姜國元道：“這邊?！?/br>
    傭人看向舒瑤，有些驚訝，姜國元道：“把瑤瑤寫的都貼上去?！?/br>
    傭人笑了一下，說：“好的，先生?！?/br>
    舒瑤大驚，忙道：“這怎么行……我寫的不好?！?/br>
    姜國元微微笑起來，聲音溫和：“書法沒有好壞，只有心意?！?/br>
    說著，傭人已經抱著舒瑤寫的對聯和福字出去貼了。舒瑤今天收到的驚喜太多了，她此時已經有些暈乎乎了。

    姜國元先離開了，其他傭人來收拾筆墨，舒瑤看了看大門外，此時的天氣又好了起來，艷陽高照，天空碧藍。

    舒瑤說：“我可以一起貼嗎……”

    姜知屹道：“可以?！?/br>
    舒瑤抬頭，傻傻的樣子。姜知屹克制著摸她頭的沖動，道：“來吧?！?/br>
    舒瑤跟在他身后，姜知屹讓傭人取了她的外套，給她穿到身上，又將扣子一顆顆耐心地系好。

    舒瑤沒忍住道：“不冷的……”

    姜知屹沒看她，道：“外面冷?！?/br>
    為了親自貼春聯，舒瑤忍。

    出了大門，姜知屹讓傭人離開，把春聯和膠水都接過來。

    舒瑤看起來很興奮，如果她的身上有尾巴，那條尾巴一定已經飛快搖擺起來。

    姜知屹眼底壓著笑，看著朱紅色的大門，道：“貼哪一副？”

    舒瑤在一堆她自己寫的俗氣又沒啥內涵的對聯中挑挑選選，道：“這個吧?！?/br>
    【家和萬事興】貼大門，寓意姜家永遠幸福平安。

    姜知屹沒說什么，他個子高，不用凳子便能將對聯貼好位置。

    舒瑤微微退后，瞇著眼瞧，道：“往上一點，往下一點點……再往右邊一點哦?！?/br>
    姜知屹聽她的話，不厭其煩地調整對聯位置，舒瑤一拍手，笑道：“好啦！就是那里！”

    她將膠水遞上去，姜知屹將對聯貼好。

    兩人走開幾步，看著大門，舒瑤開心地說：“真好看?！?/br>
    姜知屹垂眸看他，心里涌動著他自己沒察覺到的柔情，道：“嗯?！?/br>
    兩人又一起回屋，將各個房間的門上都貼上福字，舒瑤看著自己稍顯稚嫩的字貼在姜家價值不菲的門上，有些奇異的趣味。

    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好鐘琴路過，立馬夸道：“好字！筆法遒勁！行云流水！如同萬馬奔騰！”

    舒瑤笑瞇瞇：“謝謝mama夸獎?！?/br>
    鐘琴面不改色，同樣笑瞇瞇：“我們瑤瑤真是十項全能，連毛筆字都寫這么漂亮?！?/br>
    夸得舒瑤飄飄yu仙，好不快樂。

    姜知屹在旁表情都有些慘不忍睹了，他輕嘆一口子，單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

    鐘琴走了，舒瑤與姜知屹將剩下的房間都貼好，舒瑤伸了伸胳膊，舒展了下身體，快速道：“我下去看伯母在忙什么！”

    然后還沒等姜知屹回應，便飛快跑了。

    姜知屹張了張嘴，最終，溢出一聲輕笑。

    ——她好像真的……很開心。

    —

    鐘琴在和保姆包餃子，她們家雖然請了很多保姆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