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回憶
說話的人,一身不打眼兒的黑袍子。 目光有意無意朝著西邊的方向望去。 似乎在期待著某個身影映入眼簾之中。 而他這個期待,沒有等太久的時間,頃刻之間便得到了實現。 夜溪白把人領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羽飛看向四周,有一點點困惑“小姐,這里怎么一個人也沒有啊?!?/br> 此地寂寥空曠,她目光一掠而去,竟然見不到半個人影兒。只余留藏在青色草叢中的蛐蛐兒在鳴叫。 “你個小傻瓜,你還沒看出來嗎?我這可是為了你們而準備的呀,這個驚喜喜不喜歡?如果人多了,怎么可能讓你們兩個單獨相處嗎” 夜溪白望向綠柳旁邊的兩個身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看了看身邊的女孩,默默想到,我真心不愿身處皇宮守的獨院。 “羽飛,之后的路我過去就不太合適了,就不陪你了,我給你講,你從西邊這個地方,走到那邊數第五棵柳樹下面,那一直有個人在等你,你先去吧,不用擔心我?!?/br> 夜溪白唇畔抿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心中看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沒由來的泛起了酸楚,眼窩里堆積著晶瑩剔透的淚水。 羽飛唇間噙著一抹笑意,既羞澀又期待著。 而后點了點頭,便提著裙子,向那個方向走去,向第五棵柳樹下面走去。 在路途之中羽飛看到了那湖中飄揚著的近百盞的荷花蓮燈。心里獨留那個人的臉,那個人的笑容,緊張著,羞澀著,內心之中有一種名為甜蜜的滋味在心蓮之處緩緩散開。 今晚沒有月光,可是腳下的路卻清晰無比,那明滅不定的燈火照明了羽飛腳下的每一個腳印。 頭上的裝飾物,隨著搖擺,叮叮咚咚的響著,發出清脆的聲音,煞是好聽,羽飛心情非常愉悅,走路的時候還不覺得哼著調子,期待著遇見那一個人。 這個時候,正處在五六月萬物復蘇的季節。多么美好,正如她心中蘊含著的花朵,在此夜之中已然悄然綻放。 她想著遇見那一個人后,該怎樣說出自己的話,向他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不過羽飛從未說過,也或許,那個人心中也是這般想著自己的,不然為何會獨自約她前來這種地方。 然而越走近那個指定地點,羽飛心中的失望越一點點增大,因為她并沒有發現自己心中最為期待的那個人。 羽飛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去,小姐原本站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怎么會沒有人?真的會有人來找我嗎?” 她低聲呢喃著,有些落寞的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青草。 還是說只是小姐想著法子來尋自己開心的。 此時她心中已經下了決斷,正準備扭頭回去。 在不遠之處的斜對角,月丘對著旁邊的人說道“陛下,我meimei已經在那候著了,若是您再不去,恐怕我meimei那性子等煩了就要走開了?!?/br> 蘇流安的母妃便是那羽飛,月丘一計偷梁換柱奪得千兩黃金,更是給皇帝獻上美人有功保佑官路暢達,至于夜溪白終于是得償所愿,背著家中與月丘私定終身。 不過夜溪白并不是什么好脾氣,月丘本來就是工于算計,怎么會喜歡上這么一個女人?兩人未過七年之癢便相繼分道揚鑣。 這兩人之中孕育一對孿生姐妹,jiejie被母親帶走,meimei留了下來。 回想到此處,蘇流安低著頭悶聲兒笑了出來,笑得莫名其妙,四皇子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得毛骨悚然。 “你怎突然笑起來,也沒有征兆,著實嚇我一跳!” 可是四皇子的抱怨并沒有影響到蘇流安。 過了半響,蘇流安停了下來卻起身要離開,留下一句話“咱們在燕城留下的痕跡你不用擔心,我去處理,但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把那批藥材給我送到軍營里去,我可不想這個國家交到我手里的時候,還處于內憂外患的狀態之下,那我得這天下還有什么用不如不要!” 隨著話音的落下,蘇流安已然踏門而出。 他不會讓自己即將達成的愿望毀于一旦,母親,月家的人都要死絕了,夜溪白的女兒也命不久矣,你沉寂了那么多年的冤苦到如今而至,流安會幫你泄憤,讓他們得到相應的報應! 蘇流安在暗中蟄伏許久,自小母親便整天悶悶不樂同他講一些聽不懂的話,等到年紀稍微大了些,他才懂得母親的憂愁。 雖然母親并沒有提議讓他去尋仇,可是他認為母親多年的不開心,歸根結底還是這些人造成的,必然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才是世間的公平。 蘇流安本來認為最難搞的便是遠離京都城中的夜家母女,不曾想上天給了他那么一個好的機會,派去的人日夜去監視著他們,總算是得到了一個縫隙讓他有機可乘。 正好那個時候六皇子把持著朝中,借著機會去辦這件事情恰恰好,反正那種時候還有穆子楚代替自己監看著京都城中的風起云涌。 沒有想到夜家那個小丫頭居然會和寵溺自己的夜家鬧矛盾,甚至是跑出了夜家的掌控,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自古最不缺的便是英雄救美,聽說夜家小丫頭入世未深,確實如此,不過是給個巴掌再賞個棗,夜未錦果然上了當,一路跟隨他走南闖北,一直跟到了燕城與四皇子見面。 四皇子當時身邊便跟隨著一個冷艷女子,能夠在他的允許下隨意出入的人還真是不多見。想必兩人關系必然非淺,他猜想的這件事情無需驗證,不過是在兩人眉眼之中便尋到了答案。 本來想著到了這種地方,死個人也沒有值得特意去留意的,四皇子身邊的那個女人卻是提議把夜未錦留給她處理,會有大用處,能不經過他的手中必然是好的,說來夜未錦本是無錯,只是她母親已經過世,自古便有父債子償的道理,想來母債女償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蘇流安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樣的身份,只是她存在這個地方好像是一種天經地義,軍營里居然沒有一個人去輕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