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斐落笑意不減,心里卻道著,唐將軍真乃是一顆七竅玲瓏心也,倒是好計謀,用一輛馬車而已,居然就這樣把他和公子這段時間耗費的心血和精力給打發了。 “對了,唐將軍如果已經打聽好藥材的價格,不妨把那些銀兩送到前方小鎮的棧里,到時候我自然會去??!” “好的,我會依照斐神醫的要求去做?!?/br> 斐落并沒有什么要收拾的東西,有也是斐嵐之物,不過好在莫云斐嵐兩人不在這里,聽說這唐將軍與莫云不對付,莫云又是唐家義子,兩人在這軍營中碰面,難免會尷尬。 他這可不是為了莫云他是怕他家小公子牽扯進去,能別沾染上這葷腥,自然是最好的。 斐落兩袖清風別無他物鉆進馬車內,小一也趕緊的提著醫藥箱,坐上了車夫的位置。 眼看著他們駕著馬車,越走越遠,那負手佇立于門口的人,臉色這才暗沉了下來。 他身旁之人見,要立刻上前問道:“將軍,我看這個什么斐神醫就是在訛人,就是幾瓶藥而已,還裝神弄鬼,直接報個價不就兩清了?非要搭上您這條關系?!?/br> 他身旁那人說這話,本欲是討其歡心,不想適得其反,一掌拍在了馬腿上。 “住嘴,你知道什么?他報這個價,怕是也說不出口,都說斐家人世代視金錢為糞土,這人怎么就適得其反?” 那人從懷中掏出之前那張被他胡亂塞進懷中的宣紙,細細看了過去,眼睛里全是忍痛的神色,宣紙上面的藥品他認的并不全,然而其個別的他還有幸聞之一二,比如那瓶療傷藥,之前他父親受了傷,就有從皇宮賞賜來的這種藥,藥效確實非同凡響,雖然市面上也有這種藥,品流傳,然而大多都是次品,卻也是千金難得一求,這,這個蠢奴才,一次性就把這么多珍貴的藥材打翻了個遍,害他損失了那么多銀兩。 想把他一腳踹在那人小腿肚子上,那個人哎喲了一聲,一番摔倒在地,但是又一溜煙兒的馬上爬了起來,十分恭敬的站在他身邊。 “你知道個什么,你摔碎了可不是幾個藥瓶子而已,這可都是老子的錢,你可知道?” “哎喲喂,我的將軍,可不是不知者無罪嘛,屬下確實是莽撞了些,但是也是憂心顧慮,我這樣出其不意,可不是為了逮住莫云那個逆賊,誰知道那人不在,偏巧出來個這個斐什么東西,將軍,我實在是無心之有,外加求功心切,做錯了事情,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您不妨現在就把我關進牢里,把我關到您開心為止?!?/br> 說話這人確實有幾分讒言媚主的功力,僅僅是三言兩語而已,說的那人心花怒放,臉色好轉開來,不再是那么烏云密布。 “哼,你個蠢奴才,這次就饒了你,千萬別讓我再逮著你犯一次錯,不然有你好看!” “誒,是,奴才知罪奴才曉得了?!?/br> 那人發了一通脾氣,這才好轉,帶著幾撥人進了軍營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這邊躲在暗中的莫云,才收回了腦袋。 他深吸幾口氣,愣是忍住了想要沖出去質問那人的沖動。 斐嵐知曉這種時候他的心情必然不舒服。 但是還是開口的道:“我們先離開可好?在這里,讓他們發現的幾率會很高。先離開,再從長計議?!?/br> 莫云點點頭,拉著他的手,避開那守衛軍的視線朝著剛剛斐洛他們馬車的軌跡找去。 他們沒走多久就找到了斐落的馬車,斐落一個人在馬車里探頭出來,瞧見他們之后,立馬招手讓他們過去。 莫云兩人紛紛走過去先后鉆入馬車。 斐落見了兩人之后,率先開口道:“還好你們不在軍營里,那唐豐羽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一出現便使喚他的侍衛砸了我好些東西,雖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但是如果能氣氣他還是最好的,估計你們也瞧見了吧?!?/br> “嗯,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帶了些療傷藥和淤血化清的藥?!?/br> 斐嵐淡淡的開口說道,顯然,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在暗中觀察到他們在交談著什么。 斐落儒雅依舊,斐嵐不著痕跡的拆穿,仿佛對他沒有一點影響,那咪咪眼很顯然表示著他現在的好心情。 “小公子此話可不妥,咱們斐家醫門又不是什么懸壺濟世不取分文的施善者和菩薩,不可能白白在這片土地上用了那么多的藥材,還不討一分好處,使得最后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而且這人,不是和莫將軍不對付嗎?我現在的作為,難道沒有替他出一口惡氣嗎?!?/br> 斐落自問問心無愧,所以說的很理直氣壯。 “你身邊的那家伙呢?怎么不見他?!?/br> 看著導,火,索燒到了自己這里,莫云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小一嗎,我讓他去接衛傾了,我估計這里怕是也都呆不下去了,就在出軍營前,先讓小一轉移了她,不過畢竟時間有限,只讓他挪出她原本的地方了,小一的功夫不錯,帶個人出入這軍營里應該是不在話下的?!?/br> 莫云點頭,不得不說斐落這人隨機應變的能力還不錯。 那么他們接下來最大的任務,便是在馬車里等著小一把人接回來,便可以離開這里了。 而且莫云并不想直接面對唐豐羽這個人,他怕他會忍不住出手,到時候估計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還有一事,莫云覺得,十分的可疑。 他今日才收到戚尚從京城里傳來的信,說是唐豐羽要來軍營,還未出片刻,他便遇見了本在途中的人,怎么想來都是不可思議。 他試著把疑惑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發現如果他不是碰巧遇見那輛可疑的馬車和那些人后,必然會與唐豐羽直接面對面,到時候可不會像這樣輕松自在的走掉了。 這樣想來唐豐羽應該早就已經出發,戚尚沒有必要過了那么久才轉達給他,莫云心事重重,因為在座的都是他極為信任的人,所以臉上的凝重,也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了。 他怕的是戚尚是受人所制,所以才傳了這樣一封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