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斐嵐點頭謝過。 坦然自若的去收拾自己的醫藥箱,卻又看到了衛傾破裂手掌心留下的血跡,這一次,斐嵐沒有理會衛傾拒絕,怕眼前這個病人太鬧騰,還學會如何使喚在場勞動力,讓莫云上前幫忙按住衛傾。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莫大佬要親自動手,這可使不得,衛傾當即乖乖就范,安安靜靜被兩人折騰一番,有苦說不出。 “勿要沾水” 后續,斐嵐固定住白紗布,打了個結,莫云這次沒舍得發脾氣,很有眼色自動去收拾換下來的白紗布。 衛傾眼淚婆娑沒有回答,生生忍下要把兩人暴打一頓的心思。 本是以為這樣就完事兒,哪曾想,莫大佬又有動作,分分鐘男友力爆棚,且見他不費絲毫力氣,不顧斐嵐推遲,支手提起斐嵐醫藥箱。 衛傾暗暗吞咽,眸子狼光乍顯,心想:“這莫大佬接下來,嘿嘿嘿,是不是要摟上斐嵐小朋友的小/蠻/腰了?” 她眼隨心動,目光情不自禁轉移到斐嵐小朋友直起的小身板,衣帶飄擺下的腰肢,似乎看著有些單薄,她轉眼又看看莫大佬寬大手掌,兩者合一,衛傾挑眉,這個細腰好像有點不夠抱。 好在莫云也并未有如此膽量,許是怕自己過于突兀的動作嚇壞這小白兔,所以,沒了下文,現在暫且把心收一收,把注意力放在衛傾身上,雖然不見這人身上有什么讓人入眼的特長,他也不覺得衛傾可以擔任這樣重任,不過,莫云凌厲目光劃過柔和之色,盯著斐嵐身影。 不過,既然能讓他過多留意,也算得特別——這件事情,無可厚非歸衛傾不可為! 莫云道:“衛傾” 衛傾愣了神,呆呆回應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莫云拉來斐嵐與自己并排站,目光對視之間,莫云點了點頭:“你可還記得今日斐大夫找你何事?” 衛傾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半響恍然大悟,她記起來了,今天斐嵐小朋友告訴她內城染了怪病,還特意說什么讓她找病因的事情。 衛傾瞇起眼眸,一種怪異的感覺直達心蓮處,她目光如炬,注視著并排站立在自己床前的兩個身影。 她最先用目光把一塵不染的白衣斐嵐從頭到腳掃視一番,她抿起唇角,按理來說,斐嵐小朋友已經被裝滿了滿腦子的苦味藥水,不可能把讓內城無故染病這種事情聯系在她身上,這樣一個人,腦袋之中已經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存放這些陰謀論了。 她緩緩移動目光至一身玄色便衣的莫大佬身上,當衛傾的目光一不小心撞進來他深色瞳孔中,那黑色的無底深淵,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了一般,衛傾連忙移了眼神兒,她感覺到了心口處砰砰響的心跳,太危險。 現在沒有什么好猜測的了,明明就是莫大佬借斐嵐小朋友之力想要給她下套而已,因為確實有這件事情是不錯,然而,莫大佬不是早早的在斐嵐小朋友開口前就離開了?所以他怎么知道之后的事情,肯定是莫大佬私下要求斐嵐小朋友給自己沒事找事兒,切,真是想不通他要拐什么彎子。 衛傾有氣無力,直覺莫大佬這般做法是想要戲耍自己:“記得,莫將軍有何指教?” 莫云道:“記得就好,斐大夫也說了,你若自證清白,那便要找出染病病因?!?/br> 衛傾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大佬,你說啥就是啥成不成? “好好好,我答應,一定答應!” 衛傾回應快的出乎意料,莫云感覺出衛傾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一件什么樣的事情,不確定的一問:“是要找到內外城所有染病的根源,你……” “什么?不是說的內城染病的病因?為毛線外城病因我也要負責?” 衛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的有點太過于隨便了,莫大佬話中明顯有坑,他只是說找出病因,又沒有指明是內城染病之事,所以呢,她現在后悔還行吧? “可是你已經答應了?難道還想反悔?” 莫云斐嵐兩人眼神兒直逼,衛傾笑不出來,看著斐嵐小朋友哆哆嗦嗦的問道:“斐大夫,你早上說的不會就是這個意思吧?” 斐嵐如她所問點點頭:“嗯,半個月!” 嗚,她忘了,還有個期限來著,半個月?讓她找出幾個月前染病的原因?呵呵,逗她呢?估計最開始犯病的那人現在都已經化為成一抷黃土,又怎能如她最開始想的那般簡單。 她本以為是找到內城染病這個事情,這是最近幾天發生的,頂多多花費點功夫和時間,肯定會很容易找到原因,莫大佬這是要公報私仇還是怎么滴! “對了,現在你是斐大夫身邊之人,既然他留你,我自然不會動你” 莫云不給衛傾喘息機會,接著又道:“但是,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小弟,這個人我先收在身邊,半個月后,你若如期查清原因,她自然無事,如若你耍手段作假,或是未找到原因,那怪不得我,不如就讓她永遠留在這個地方,如此,可好?” 衛傾聽著他一言一語,哪里會可能不知道他為何意,頓時間心思下沉于海底兩萬里,臉色難看至極。 莫云看著衛傾臉上一時間呈現的喜怒哀樂的快速變化,終于覺得揚眉吐氣,連心思也活絡了起來,不要說他公報私仇,這衛傾既然有能耐引得斐大夫目光,當然有本事完成這件事情。 衛傾看著相攜離去的兩人,心中愁苦難耐,怪只怪她自己找了個不愛員工愛大叔的老板。 半個月,時間不長,她要從什么地方開始查起,又要從什么時間查起,這些都是問題,還有汐兒,剛剛莫大佬的意思是,他把汐兒收在了身邊,估計也是和她與斐嵐小朋友一般,倒也安全。 這半個月內,汐兒在莫大佬的庇佑下肯定不會受到什么迫害,畢竟現在莫大佬還要指望她辦事情,肯定會對員工家屬好點吧。 這樣倒是可以解釋清楚,為什么汐兒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估計就是莫大佬為了等她醒來給她說清楚這件事情,還真是坑爹。 衛傾煩躁的大錘被子,放空自己,躺在床上,依舊有窗戶在拍打發出的響聲,屋頂上也有老鼠發出的聲音,兩者合一,到沒有什么不同,可是短短時間,好多事情已經物是人非,衛傾失去了安全感,就像是她每次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樓梯道上一樣,生怕自己發生什么意外,留下姥姥獨自一人,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是,事實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她那個時候每一天都是在小心翼翼,不一樣還是被樓道里沖出來的陌生人掐死。 汐兒也是一樣,像是個意外,好似她本來就不該受到這個世界的偏愛一般,運氣差到爆,連帶著身邊人也染上了她的霉運。 那她還能查清楚事情嗎,衛傾給身子翻了個面,沒注意到按壓住剛剛被包好的手掌,她眼睛里空靈無物,帶著失魂落魄。 有疼痛感從手掌心處傳來,衛傾愣了愣,舉起手來,看著那被斐嵐小朋友打上的結扣。 這個傷,到底是什么劃破的,她無從知曉,只是,不知道為何,看見這傷,腦子里出現了夢中的畫面,也沒見過她平素中做夢還會自帶回憶系統,怎地這夢突然出現在腦海,衛傾憂心忡忡,雙手相合放于胸前。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今天是在頭疼過后做的夢,大抵不屬于正?,F象,一般她在睡覺時做夢醒來從不會記得,只是隱隱約約有自己睡覺做夢了的感覺,倒不如自己這次。 其實還有一次,好像是在村莊里,她被驚嚇到的那次,那之后她也有做夢,難道她做夢還有什么契機?真是神秘。 衛傾合眼,她完全沒有睡意,只不過腦子里自動浮現出來的那一幕幕夢中畫面,不容她不去重視。 說實話,那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夢境,甚至不如第一次那個夢。 這個夢以鮮艷紅色為主調,如血一般的顏色,充斥了她整個夢境,從頭到尾,都是紅色,夢境有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中,“她”在紅色的背景板下不斷躲藏,好像手中還有一把劍,那劍身雪白通體,被“她”舞出各種花式,劍柄掛著一塊碧色靈玉,那玉墜著的紅色流蘇伴隨劍身搖擺出一道道有跡可循的舞步。 不過雖說樣式好看,卻也只是花架子擺擺樣子,到沒有多大威力,這第一段便隨著她好似被什么刺中一樣怦然倒地,而戛然而止。 第二階段詭異了些,它隨后與第一段接踵而來,快的讓人應接不暇,第二段不是如同第一段夢境那樣是她一個人,反而這個夢中出現了好幾張模模糊糊的臉頰。 值得一提的是,這其中,她好像發現了一張熟悉地臉,那張臉在她夢境中冷漠如斯,被繃的如同不會有表情的娃娃,衛傾卻知道,這人笑起來時,嘴角會有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夢中的臉頰,不像他笑起來那般陽光燦爛,陰翳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