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九,笑容逐漸消失
“差不多了,挖開吧!”常佑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而且還是從下面沒了動靜之后的半個小時。 估計下面的小鬼子差不多都死透了吧! 戰士們拿著鐵鍬,開始從原洞口處開挖很快,就挖通了。 不過常佑并沒有急著讓戰士們下去,此時下面充滿了二氧化碳等氣體,就是沒有氧氣,冒然下去,也會步入那些日軍的后塵。 “那誰,把鼓風機搬來!”常佑嘴里的鼓風機就是木制的揚扇,是用來扇稻谷的。 此時,揚扇的出風口被接上了一個布套,長又長的,通到地下。 戰士搖起搖把,扇葉轉動著,將空氣吹進地下。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這才讓人進去。 戰士們小心翼翼的下到地道,雖然有很大把握確定這些小鬼子差不多都死了,但是他們還是極其小心。 提著的馬燈忽明忽暗,有種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樣子,這是氧氣稀缺的現象。 借著這絲絲燈光,他們看清了,那些日軍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靠在壁上,一個挨一個的,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戰士們張大了嘴巴,真的都死了?用刺刀捅了捅,帶出一連串濃稠的血,這些日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真的都死了! 一瞬間,他們的隊長常佑的形象在他們心目中變得十分高大,已經成了他們崇拜的對象了。 這么多小鬼子,本來根本是打不過的,結果呢,卻因為隊長,全部都被坑死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興奮?激動?亦或者害怕? 不一而論! “我,我去告訴隊長去!”一名戰士說道,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得到首肯的他,慌慌張張的爬出地道,迎面便是一群人那滿是詢問的眼生,他只說了一句“都死了”,然后就跑去想常佑匯報。 …… 太陽正高,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然而李湘江的心里卻生出一絲陰冷,看向常佑的眼生都不對勁了。 近兩百號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連個響聲都沒吭出來。 而常佑卻沒有任何表示,還笑瞇瞇的躺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將地下的尸體一具一具的搬出來。 看他們死狀,一個個的臉色發青,還有些齜牙咧嘴的,或掐著脖子伸長舌頭,死狀極其猙獰,看著就害怕。 這些尸體上沒有一絲傷口,按照常佑所說,他們都是死于缺氧,活活被憋死的。 真不知道,這里死了這么多的人,而且死的這么慘,以后會不會鬧鬼??? 額,不對,不對,熟讀馬列思想的自己,怎么可以認為會有鬼這種東西呢? 整個戰斗中,唯獨一名被活捉的日軍,他被帶了過來,在兩名戰士看守下,看這那些一具一具被抬出來的尸體,兩條腿都不禁抖了起來。 他沒想到兩個中隊來打這個不足百人的游擊隊,結果把自己都送進去了,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就在不遠的他,也目睹了這個游擊隊是怎么將他們兩個中隊殲滅的,這手段可以說是殘忍了。 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也成了地上那一排排尸體中的一員。 幾具帶著軍銜的尸體被抬到常佑身旁,其中一人臨死前拔出了他的刀子,死死的我在手中,按照發現他的人說明,這個家伙擺出切腹的姿勢,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切腹就因為缺氧而昏死過去,最后就這樣憋屈的死了。 “把那家伙帶過來,讓他指認一下?!背S訉ι教锖湍菊f道。 “這些小鬼子身上不是有軍銜么,還要指認的?”李湘江蹲在尸體邊,翻看著尸體上衣領的領章。 “以防萬一么,反正這里不是還有個活的么,看看他說不說實話?!背S诱f道。 山田和木微微欠身,然后就去招呼那個日軍過來。 看到地上那么多同胞的尸體,這個日軍已經被嚇壞了,沒有絲毫反抗。 常佑上下打量了下他,嘴唇上的還是一圈絨胡,看起來絕對不超過20歲。 常佑:“問問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山田和木得令,將常佑的話用日語翻譯給這個日軍聽。 這個日軍聞言,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齡。 山田和木:“他叫黑川石田,今年1八歲?!?/br> 常佑:“喲,十八歲??!” 十八歲的話,差不多高中畢業的樣子吧,而在這個時代,1八歲就可以上戰場了,現在日軍里已經開始出現低齡士兵了,這對他們而言算是個好現象。 年齡越低,說明戰斗力低,也就更好對付。 “問問他,為什么參軍?!?/br> 這個小家伙說了一大堆,山田和木全部翻譯,簡單來說就是被所謂的“向天皇盡忠”言論給洗腦,還有就是家里比較窮,聽宣傳說戰場上搶奪財產歸自己,然后腦子一熱就參軍了。 卻沒想到戰爭會這么殘酷,帶領他的大叔的尸體就躺在那里,他看的真切。 心中早已經沒了那些壯志,有的更多的是害怕。 問完自己所好奇的,接下來就是正題了,讓他指認眼前這幾具尸體是何人。 黑川石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體,心中更是一顫,這些人他都熟悉的很。 北條大佐,幸村少佐,工藤大尉,井戶中尉,岡田中尉,香取少尉…… 這些一個個的都是他仰望的存在,如今卻都躺在這里。 “這家伙叫啥,臥槽,還是個大佐!”常佑這才注意到北條岸一的領章,頓時給嚇一跳,本以為弄個大尉就頂天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個大佐。 再看看這個,媽耶,是少佐!這個是大尉! 常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雖然這次宰了條大魚,但是,他也感覺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把天捅了個窟窿了! 一個大佐陣亡,日軍鐵定是把自己記上了小本本了,要死了要死了! 一旁的李湘江聽到常佑那震驚的話,也給嚇了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并不認識日軍軍銜,所以又問了句:“你剛剛說啥,這家伙什么軍銜?” 常佑抬頭,哭喪著臉,幾乎是從喉嚨里憋出的聲音:“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