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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答應你去做這個配型,是因為這是我欠宋青的?!?/br> 莫子衿沒有理會她這些有的沒的,依舊拿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靜靜聆聽她接下來的話:“而我的條件就是,你只要想辦法瞞住我的丈夫和孩子,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兒,我就答應你。至于具體怎么實施,就得由你自己想辦法了?!?/br> “你放心,”莫子衿施施然道:“你的條件我都會滿足,還有嗎?” “沒了,只要你做到這點,我就去做這個配型?!?/br> “那行,合作愉快?!?/br> 周季妍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莫子衿得到了答復,又道了次別,然后利索地轉身離去。只是她走到停車場,開鎖坐進駕駛座里,手里卻緊緊地握著車鑰匙,遲遲沒有啟動車子的意圖。 整個停車場安靜極了,使人身處其中,只覺得壓抑無比。 此時,莫子衿正趴在方向盤上,周圍一片昏暗,仿佛看不清前路的方向,得小心摸索才敢邁進一步。良久,她像是看清了前路,于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一邊坐好,一邊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駛向她的前路。 第十九章 < 綠光(H )(一根針兒)|臉紅心跳 ΗàǐτànɡSΗひЩひ.C○m/7992683 第十九章 < 綠光(H )(一根針兒)|臉紅心跳 莫子衿一路駛進醫院,下了車,步履不停地來到莫羽的病房,只是她話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就被喻西拉住了胳膊,拽著她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 她們剛一站定、穩住了身子,喻西還跟做賊似的,四周逡巡了一圈,仿佛她們將要說的,是什么驚天大秘密一樣,不能為外人知也。 周圍人來去匆匆,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們。喻西見狀,頓時放下心來,望向莫子衿,開口問她:“你之前打電話說你那邊已經搞定了,”說著,她皺了一下眉頭,又狐疑道:“怎么這么快就搞定了,你沒答應她什么吧?” “我能答應她什么?”莫子衿眉眼含笑,瞥了她一眼,“我什么人你還不了解?!?/br> “這不是了不了解的問題?!?/br> 莫子衿是什么樣的人,喻西自然再了解不過了??涩F在正值多事之秋,唯一的女兒還躺在病床上,雖然還尚存希望,可也渺茫。就在這樣一個緊要關頭上,保不準人不會因為心急,而做了以后想起來一定會后悔的決定。 “阿衿,周季妍是什么樣的人,我并不清楚?!庇魑骺嗫谄判牡卣f:“她做的這些事情,雖然讓我對她的觀感不是很好,但說到底,她怎么樣,都與我無關??赡愀灰粯?,就咱倆這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關系,我就怕萬一你要是腦子一熱,沖動之下做了以后想起來會后悔的決定,那可怎么辦?” 聞言,莫子衿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喻西的肩膀,安撫她:“放心吧,西西,我有分寸的?!?/br> “你有分寸就好?!庇魑饕娝鏌o異色,不由地松了口氣,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緊接著她眉目舒展開來,好奇地問她:“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讓她答應你的?” 莫子衿垂眸,鼻子輕輕哼出一聲笑,不過片刻,她又掀開眼皮,轉頭望向窗外。 她和喻西所站的走廊盡頭,有一扇窗戶,窗外是綠意盎然,格外地生機勃勃,活脫脫一副盛夏的景象。 此刻她站在窗邊,側耳傾聽,能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聲音:風吹動樹葉的嘩啦聲、綿延不絕的蟬鳴聲,以及人和人之間的交談聲,有自然的,也有人類社會的,這些聲音與這副綠意盎然的夏景,共同構筑了一個真實的人間。 莫子衿緩緩地勾起嘴角,內心甚是喜悅,似乎很喜歡這樣的世界,隨后她望向喻西,緩緩地開口道:“你愿意相信我是一個不屑于使手段的人,可周季妍卻不會這么想?!?/br> “你的意思是……”喻西順著她的思路,接下她的話說:“她怕你會從中作梗,威脅到她,所以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然后就這樣答應了你?” “嗯哼?!蹦玉坡柫寺柤?,漫不經心地說:“她以為我會拿著宋青這個把柄,去破壞她現在的生活。所以說,人心里一旦有了鬼,就總覺得別人會害她。還有……” “還有?還有什么?” “還有就是……”莫子衿突然起了逗弄喻西的興致,住了嘴,沒有往下說。最后在對方越來越急切,忍不住想要催促她時,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還有就是她對宋青,到底還是有幾分愧疚的?!?/br> 喻西沒有說話,她雖然無法認同周季妍的做法,但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實難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說的話往往都是站著不腰疼,看似旁觀者清,實則異常地冷漠。 常人因生活所迫,而拋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日后回想起來,愧疚再所難免??缮畈蝗缫庵?,十之八九。一個人光是活著,就已經十分困難了,若是還一個勁地沉浸在負面情緒中,那么這個人離毀滅,就不遠了。 周季妍的愧疚是真,卻不持久,要不然這么多年來,她也不至于對這個孩子不聞不問。尤其當她得知宋青表面過得還算風光,也就這一刻起,人的自我保護機制瞬間就啟動了——她那點微不足道的愧疚,被阻擋在外,讓她得以有了喘息的機會。 血緣尚有親疏,人心也都是偏的,再多的愧疚,也敵不過時間的消耗,以及自以為已經彌補了的、或者正要作為彌補的行為方式。 “一般人要是做了她做過的事兒,說不愧疚,那估計得被列入某種名單中,被心理學家研究來研究去?!蹦玉菩α诵?,“咱們小羽毛這件事兒,甭管成不成,至少在她心里,都能夠起到自我安慰的作用,俗稱‘救贖’?!?/br> 喻西總結道:“她一是怕她不答應你,你會使手段破壞她現在的生活;二是因為她到底對宋青還是有些愧疚,想著把這份愧疚彌補到小羽毛身上,不管成不成功,至少她做過了,心里多少還是會有點安慰,以后就更能心安理得了?!?/br> 莫子衿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喻西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接著嘆了一口氣,似是感嘆地說:“這有什么意思呢?” “對啊,”莫子衿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然后轉頭望向窗外,輕聲呢喃道:“有什么意思呢?” 這一句聲若細絲的慨嘆,仿佛被風卷走,飄向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