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見世禮時,他rou眼可見放下一些擔心。 雨已經停了。 路面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深淺不一,踩在地面上好像都是粘稠的,和潮濕空氣緊緊黏在一起。 藤原薰沒來得及做早飯,世禮只好拿上一杯蔬菜汁邊走邊喝。 手上的杯子不是她那天誤塞給及川徹的那一個。 事實上,后來他們沒一個人主動提起這件事。 世禮是認命了,她慣會做逃避的選擇:及川徹喝了,或是把它倒掉,也許都比他拿來當面詢問好,好像永遠不提起這件事,她就可以永遠不去想應對的方法。 及川徹……及川徹的確是沒喝。 他中午猶豫了一下,等到下午回家再打開就已經變質了,是不能喝。 及川徹不知道這是個送錯的誤會,他想如果如實告訴世禮,也許后者會覺得不太高興——或者覺得他搪塞、說了假話,于是反而不說,出于心虛,也沒有再主動提過。 陰差陽錯,這兩人達成緘默的共識。 現在看見世禮用了新的杯子,及川徹目光游移,心里微妙。 世禮忽然道:“阿徹?!?/br> 這正是及川徹最緊張的時候,他肩膀一跳,又故作平常:“嗯?” “你家盆栽怎么樣了?” “盆栽?什么盆栽?” 及川徹沒反應過來——畢竟那是他胡亂編造的理由。 他睡前忘記關窗,雨全部飄進房間,是被冷醒的。 被子濕了一角,他翻來覆去都沒睡著,一直在想世禮是否睡得好。 晚上容易沖動,他給世禮發了一連串消息,對面沒回,就把手機放在一邊起床了。 先是掀起窗簾,發現對面被遮的嚴嚴實實,及川徹就想著去陽臺看一看——如果世禮有事的話家里一定會有其他地方亮燈,陽臺是觀望最佳選擇。 結果對面的藤原宅一片漆黑,及川徹這時就算已經放心,也被陽臺的冷風吹醒了,他眼睛一瞥到腳邊的盆栽架子,閑著沒事順手就給全部搬了進去。 唔……這么看,也不算是說謊嘛,最多也就是藝術加工一下。 而且他搬完盆栽剛一回房間,來自世禮的新訊息就出現在聊天窗。 世禮以為他還沒反應過來:“被打碎的盆栽呀,叔叔阿姨不都還吵了一架嗎?!?/br> 這一句堪比復習,及川徹記憶瞬間回籠。 “哦哦哦,那個——盆栽啊——” 他拉長尾音,想著怎么續上去:“沒事,天塌下來也有我爸頂著?!?/br> 正準備出門上班的及川爸爸——“阿嚏?。?!” 及川靜子眼神一凜,審視自家老公,檢查他到底有沒有感冒。 “昨晚搬盆栽的明明是你兒子,”靜子嫌棄道,“怎么他沒事,你倒是要病了?” -------------------- 昨天碼字點了個隨機鎖定,結果搖到要寫6k字才能出小黑屋 這告訴我們不能!玩!火! 凌晨才寫完的我嚎啕大哭,柔弱.jpg 第13章 13 及川爸爸莫名的背負無人在意,而罪魁禍首的及川徹正精神抖擻。 原因無他,世禮終于準備好,要開始跑步了! 其實單單這一變化還不足以讓他這么激動,主要是他很久沒和世禮單獨相處過了。 這一切還要從之前那個雨夜說起。 那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很久,偏偏每次都是半夜匆匆來臨,一陣狂風暴掃之后,第二天早晨大家只能對著一地水洼落葉目瞪口呆。 跟臺風過境似的。 及川家受到的影響最多不過那些盆栽,估計還是那夜淋了雨,就算及川徹后來搬進去,還是死了好幾株。 藤原家就要嚴重的多——在某一天世禮終于沒能抗住,感冒了,借由引發呼吸道感染,哮喘發病與否瞬間就像是被吊在鋼索兩邊,搖搖欲墜。 還好那天是周五連著周末,連續躺床休息三天,世禮才能在周一勉力自己來上學。 她狀態不好,當然鍛煉身體這邊就告一段落。 等她病好、等排球部的練習賽、再等雜七雜八的班務,等折騰到現在,竟然已經是第一學期的末尾了。 中間的時間里,及川徹基本沒有和世禮獨處的機會。 本就不平衡的心態越發微妙,可是到了約好去跑步那天,及川徹躁動的心又被撫慰下來。 他又好了,及川徹琢磨著,原來喜歡一個人心情就是這樣反復嗎? 這樣的疑問在見到世禮的時候全部停止思考了。 他們約好在河堤那邊開始——及川徹考察很久,覺得這里不錯。機動車輛少,要么就是學生騎得自行車,他好幾次偶遇這邊大學田徑隊的一起訓練,想來應該是合適的地段,加他們兩個人也不嫌多。 而且……可能還真的占不了多少。 他們走路過去就算是熱身了,及川徹敏銳察覺到世禮穿的新衣服,他不會錯過夸獎的機會。 “是、是嗎?”世禮還不太習慣這么直白的夸贊,她順順被綁成馬尾的頭發,“我覺得我看起來就很像是那種——什么都不懂但是裝備很齊全的業余者?!?/br> 確實有些過頭了。 其實及川徹只是普通的白t短褲,世禮卻是配好的運動速干衣、防曬外套、腰包、水杯還有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