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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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但,這不應當是父神才能決定的事情嗎?路西菲爾殿下又為何會如此理所當然的做出回復與應答? 后知后覺帶著亞當走出一段距離的猶菲勒恍然,總覺得有什么至關重要的事情與東西叫自己所忽視。腳步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甚至是停下,而后便對上了亞當那清澈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愚蠢的眼。 第6章 創世與造物從來都是屬于神明的權柄與職能,是這世間的造物與生靈不可觸碰的禁區。 所有觸碰禁區者,俱皆是忤逆,終將受到懲罰。 但很顯然,做為神明,主有任性的權力,亦不吝惜于將這樣的權柄與職能同路西菲爾分享,使其成為創造者,成為可以創造生命與靈魂的存在。而自始至終,或許有過那么短暫的、一瞬間的驚訝,可這造物并不因此而驚喜,更不曾因此而生出對主特別的、不一樣的心情。 屬于神明的偏愛無疑是高調張揚且無所顧忌的,足以叫身處其中者,這世間的任何造物與生靈為之而不安、惶恐、炫耀甚至是迷失。但對于這不信神者、對于這無所謂敬畏的、堪稱是造物之極限的生靈而言,一切卻又似乎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并不值得有任何的稀奇。 只是同樣的,造物與造主,縱使是這最接近神明的生靈同主之間的距離卻又似乎是遙遠的,無可被抹平的。所以當路西菲爾同神明一起至于那卡巴拉生命之樹下,當這造物腦海之中回憶過神明創造生命、創造亞當的種種,卻又似乎詭異的陷入到了為難。 路西菲爾無疑是聰慧的,所以不管是那些叫亞當還是叫這世間的絕大多數造物與生靈為之而感到為難的、無法理解抑或是眼睛學會了,但腦子跟不上、手不知道當如何去做的東西,他都能夠很快的理解、掌握,并且將其做到盡善盡美,沒有任何的瑕疵。 故而拉斐爾喜愛繪畫,猶菲勒愛好音樂,米迦勒擅長于劍術與格斗,烏列爾手中的箭矢無有空落,沙利葉則喜歡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藥劑......但你若要在其中找出一位什么都會并且什么都擅長的、堪稱是登峰造極的生靈,那么很顯然,非是路西菲爾莫屬。 然而縱使再如何的聰慧再如何的完美,那原本屬于神明的領域對于路西菲爾而言卻無疑是陌生的、不可知的、未曾涉足的。以致于有那么一瞬間,路西菲爾忽然就明白了亞當在面對著米迦勒、猶菲勒等的教導時那種無所適從的心情。 當然,如果硬要說抑或者硬要類比的話,這大抵是一種學渣看待學霸、學神解題時的心情。 學渣是亞當,學霸是米迦勒、猶菲勒,至于學神......學神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學神。 所以在腦回路短暫的、詭異的同亞當相重合之后,隨著路西菲爾的心意而變幻那手中的權杖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瑩瑩的光輝來。 翠色與綠色的藤蔓向著地面而垂落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樹下,那草自行的分開有泥土顯露出來,而后緩緩聚起不斷地成型與雕琢、脫落,凝聚出類人的型。 但—— “造物而已,一個近神的怪物,又怎敢奢求、又如何能夠涉足神明的領域,創造出具有生命力的造物呢?” 法則于無聲息間發出嘲諷,毫不掩譏誚的將聲音傳遞到神明的腦海中、傳遞到神明的意識空間之內。然而主看向路西菲爾的目光卻似乎是極盡溫柔的,帶著詭異到極點的歡喜、愉悅以及滿意。 “吾說過的,他是我最完美的造物,他會是我最完美的造物,最滿意的作品?!?/br> “可以又如何,不能夠又如何?” 神明同樣在無聲息間對著法則做出反問,而后由后往前握住了路西菲爾的手,將這造物擁到懷中,有神力及光輝順著彼此間流淌、躍動,而后沿著那權杖而行,向著那地面的泥土間而去。 “吾說能夠,便一定是能夠,不是嗎?” 主對著法則如是言,以唇緩緩湊近了路西菲爾的耳邊,仿佛是無關風月與欲念的道: “記住這樣的感覺,路西?!?/br> 主的氣息對于路西菲爾而言是如此的熟悉,恰如同這世間的絕大多數生靈呼吸一般自然。雖然只要撒拉弗想,那么他們大可不必要呼吸。 但當神明的胸膛貼上自己的背,當屬于造物主的聲音回蕩在自己的耳邊,路西菲爾的耳珠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染上薄紅,眉頭幾不可查的皺起而后松開,而后將心神投諸到那似乎于虛實中出現的、屬于生命的紋路與軌跡之中。 世間并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而在這神明之所創造的世界中,每一個生命都有著其獨特的紋路、軌跡之所在。 這樣的紋路和軌跡在某些方面而言可以被稱之為靈魂,是有生命、智慧的生靈所獨有。而人類的靈魂中......屬于人類的靈魂似乎就要在這造物與造主的手中、在彼此相貼的掌下、順著那權杖的引導而形成。 只是發生在這造物身上的那一縷細微的變化并沒有瞞過神明的眼,甚至于在神明的視角內,那點薄紅似是在擴大、在染上血色和不詳。于是那一瞬間,時間與空間仿佛在此停止,有縫隙被破開,來自于未來的場景出現在神明的眼前。 又或者說,神的靈在那一瞬間越過時空的長河,出現在未來。 “吾神?!?/br> 忤逆的造物被鎖在深淵之上,四肢被縛身形懸空,全身上下并沒有任何的衣物,亦沒有任何的遮掩。而此處,這火湖之下的空間之中,似乎是隔絕的,全然的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