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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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龍稱霸螞拐一方的歷史就此結束,劉占元所統領下的西北馬幫占據整個螞拐鎮,他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為新霸主。 被劉占元罵得狗血噴頭的趙營長望著對方騎馬遠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呆呆站立了一會兒,然后猛拍自己的腦門,一下子醒悟過來,宛如一只注射了興奮劑的公雞,神氣活現地走向營房。聚集門口持槍警戒的士兵,一直眼巴巴地等待他下達解散的命令。 連長急忙湊上去,一臉訕笑,“營座,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為何如此高興???” 說完,他沖后面努了努嘴。趙大寶回頭望著那些老實巴交地士兵,開口大罵“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該練cao的準備練cao,該睡覺的盡快睡覺。趕緊滾蛋!” 士兵們一哄而散。連長繼續笑臉相迎,兩人回到營房,趙大寶若有所思地走向停在營前的一輛卡車,一邊疾走,一邊吩咐身旁的連長。 “你先帶隊在駐地里看守,等我面見團座之后,再派些人馬過來增援。外面那些王八蛋實在欺人太甚,竟敢在咱們的地盤上撒潑放刁!再這樣下去,那還了得。到時上面怪罪下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哦,對了!你順便到我房間里把那幾個木箱子搬上車。小心點,別摔壞了?!?/br> “營座,這黑燈瞎火,半夜三更。你要出遠門,告老還鄉么?你不在營中,外面那些人找上門來,我們怎么辦?”連長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趙大寶輕拍連長的肩膀,“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去跟團長要人。你盡管放心,那些人有賊心沒賊膽??烊グ?,不要耽誤我的時辰,天就要亮了?!?/br> 連長一臉苦相,嘴里嘀嘀咕咕,極不情愿地奉命而去。司機吭哧吭哧地啟動那輛外殼破爛不堪的卡車,恨不得車子多長出一雙翅膀,盡快飛出這個勾心斗角,相互傾扎的是非之地。 幾名士兵戰戰兢兢地從營房里抬出兩個碩大的木箱,謹小慎微地挪上車廂。趙大寶連忙上前扶住箱體,預防他們下手太重。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莊重而肅穆,仿佛抬一口棺材。他們齊心合力把木箱擺放停當,營長望著門外沉沉的夜色,感到有些詫異。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令人反感而又無可奈何的身影。 羅樹林仿佛一個孤魂野鬼從街頭的某個旮旯飄忽而至,猶如一只準備偷東西吃的耗子,左顧右盼地靠近門口,時不時回頭張望身后空無一人的街道,好像見到大救星一般看著門里準備跑路逃命的趙大寶,他壓低嗓門叫道“營座,你行個方便,讓我進去吧?” 守門的士兵傻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打哪鉆出來的冒失鬼,沉默地回頭等待營長的命令。趙大寶瞟了一眼門外的羅樹林,嗤之以鼻,一聲冷笑,然后使勁腆著肚子,鉆進副駕駛室。 羅樹林看到對方不為所動,只好使出殺手锏。他小心翼翼地解開上衣,露出捆在腰間的一串串銀元,抖了幾下,銀元發出沉悶的金屬響聲。他再次喊起來,“營座,咱們之前談好的價錢,難道你不想要了?你看,我這不是帶來了嗎?” 趙大寶的眼睛為之一亮,冷漠的態度隨即發生改變,立即轉憂為喜,一臉訕笑,“哎呀,你們這些臭老九,做事總是拖拖拉拉,婆婆mama,就像懶婆娘的裹腳布又長又臭!你干脆點會死人嗎?哎,連長!你們讓他進來吧!” 連長頻頻點頭,一路小跑到門口,把鐵絲門拉出一條縫,讓羅樹林鉆了進去。趙大寶張開雙臂,熱情洋溢地笑臉相迎,那神情好像恨不得抱緊羅樹林甜甜地親上幾口。 羅樹林一把扯下腰間包裹銀元的布條,撂到對方手上。趙大寶抓在手里,左掂量右掂量,生怕少了哪一塊。 “營座,你手上這四串一共三百二十塊,一分不少。說出去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你可不要反悔!” “切,我堂堂一個營長,豈能做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三百塊錢讓你搭個便車,實在太便宜你啦!早知如此,當初我應該再往上提點!”趙大寶立馬收起銀元,露出狡猾而市儈的嘴臉。 “營座,你” 羅樹林指著營長,一邊搖頭苦笑,一邊顫巍巍地爬上車廂。 剛剛鉆進副駕駛位的趙大寶忽然叫道“后面的箱子很重要,一個人上去扶著它,順便看管那老東西!” 負責抬東西的幾個士兵急忙爭先恐后地擠上車廂,奈何上面還有三個巨大的箱子,即使他們再怎么擠,也裝不下了。 軍用卡車吭哧吭哧地開動,司機一腳油門,車子向前直躥,撒丫子跑開了。車后卷起滾滾沙塵揚長而去,留下一臉苦逼的連長和他身后同樣苦逼的戰士們,目送他們遠去。 一輪朝陽冉冉升上西北的天空,霞光普照的地平線上,一輛卡車灰頭土臉地奔馳荒野中,遠看就像一頭剛鉆出泥潭的老黃牛??ㄜ嚭竺?,兩個黑衣蒙面人騎著高頭大馬,若即若離,大老遠地盯梢。 羅樹林整個身子沾滿灰塵,像個泥人一樣蜷縮木箱旁。那個竭力擠掉自己手下士兵,獨坐車廂的班長仿佛逮住了一個小偷,旁若無人地搜查羅樹林身上每一個可能隱藏東西的地方,搜到值錢的東西全部放進他口袋,據為己有。 羅樹林無奈而麻木地看著這個唯利是圖,貪得無厭的無名小卒搜刮自己的口袋。最后實在搜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廝才肯善罷甘休。 過了一會兒,他緊挨車廂,眼睛的余光時不時盯著車子的后視鏡,只見車后跟隨的兩匹戰馬,不緊不慢地行走,從馬背上的黑衣人蒙面的黒巾可以看出他們是西北馬幫的探子。 螞拐鎮上,已被軍統占據的東北酒館內,劉占元伸出右腳十分熟練地撩過一張小板凳,就像蹴鞠一般,憑空顛了兩下,翻過凳子,正向門口,端坐下來,抬望眼,環視一圈,仿佛一個農場主看管自己的牛馬。 一名手下湊到張大民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然后轉身離開。張大民原本平靜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他湊近劉占元身邊,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幫主,據前方探子來報,昨晚有人連夜出城了” 張大民欲言又止,劉占元瞟了一眼對面的西北驛站,“直說無妨,不要老賣關子,這里沒有外人?!?/br> “據我方收到的情報顯示,昨晚出關的那老頭是教育部任命的校長,日前剛從延河那邊退休卸任,即將返回西北東城養老。他老家那邊的情況,我會盡快讓人核實。此番前去,他也是花了三百塊大洋的買路錢搭上國軍的順風車?!睆埓竺裱柿艘幌驴谒?,說道。 劉占元撲哧一笑,“一個臭老九,下這么大血本,這不是往臉上貼金嗎?這分明是故意讓人懷疑他,他還有一堆東西丟在那邊的客棧,空手回家養老,誰信?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鬼把戲明眼人一看便知?!?/br> “屬下明白!” “這鬼地方的夜晚那么長,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亮?” 張大民掏出懷表瞄了一眼,“大概還有幾分鐘吧?!?/br> 劉占元起身指著門外,叫囂“天亮以后,統統把躲在屋子里的閑雜人等統統趕出來,我要看看還有哪些可疑人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