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配合,是因為‘灼娘子’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同她沒有任何往來,若我早知灼娘就是柔娘,我早就會尋來,斷不會允許她出事,在長安城,我只算認識楓娘子……” 說到這件事,他臉色微變,咬了咬牙:“我表妹十年前出的事,我很難才打聽到點東西,她當年的死必與其夫有關,所以我想尋出事實,也想提醒和我表妹際遇相似的人,小心皮承明,你們剛剛為會么……” 崔芄:“他不一定是兇手?!?/br> 凌永有些激動:“你怎知他不是!他自己娶的人,他照顧不周,他害死了他的妻子,他該死!” 崔芄:“你也是這么和楓娘子說的?你想救她脫離苦海?” 凌永垂了眸:“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成為下一個柔娘?!?/br> “說說吧,”崔芄看他,“來長安后,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和楓娘子說過什么?” 凌永看看崔芄,又看看武垣,今晚被抓個現行已經讓他足夠認識到形勢,加上看到表妹新死的尸體,盡管情緒仍然激蕩,也知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去推動,根本沒想撒謊的念頭。 “此來長安,一是尋到你,我為表妹殮骨,想她也不愿意待在欺負她的人安排的墳里,我想為她重新置辦葬禮;二是找到皮承明,事情過去了太久,路州當地打聽不出太多東西,我便想找到皮承明,問清楚我表妹的死到底怎么回事?!?/br> “與皮家搭上話并不難,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聽到點他家的事也不難,他家現在都在說楓娘子與人通jian,嫁進來一年,越來越不守婦道,皮承明腦袋上這頂帽子綠的發光,還越說越不好聽……我與楓娘子本不相識,但她因繡樣,在找一些古畫,管家申伯牽了線,我即與她見到了,便是緣分,我總感覺這些流言不對勁,不想她成為下一個柔娘,就暗暗提醒了她一下?!?/br> “也不知我表達的清不清楚,她聽沒聽懂,還是對陌生人的話不敢信,之后并沒有動靜?!?/br> “但你再次提醒了她?”崔芄問。 凌永頜首:“我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那夜夢到了表妹,剛好第二天又要給楓娘子送畫,我便給他講了個故事……我表妹的故事,還給她看了我表妹的畫像?!?/br> “畫像?”武垣挑眉,“你房間里那幅?” 凌永點頭:“全當為我表妹積福,她能聽懂就聽,聽不懂就算了,我仁至義盡……其它的,我都不知道,楓娘子想做什么,做了什么,也不會說與我這個陌生人?!?/br> 聽到這里,崔芄和武垣同時轉眼,默契對視。 恐怕楓娘子不但聽懂了,還有了自己的想法,連‘遺物’都好辦法處理了,大概是存了魚死網破的想法,要么祭奠害她的人,要么祭奠自己。 崔芄又問凌永:“你對楓娘子了解多少?” “她應該是個戒心很強的人?”凌永想了想,“她看起來很柔弱,相貌也是生的我見猶憐的那種,但她其實有點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真正在意的人或東西,少有露給別人,她想藏什么,怕才是永遠不會讓人找到?!?/br> 有個賭鬼爹,成長之路驚心動魄,不長出點心眼,保護不了自己,大概現于人前的柔弱,我見猶憐的氣質,都是她用以保護自己的武器和手段。 崔芄:“別人都言她通jian,你知道這件事么?” 凌永搖了搖頭:“只聽到過傳言,未見任何實證,更不知傳言里的那個野漢是誰?!?/br> 夜深寂寂,時間還長。 崔芄武垣聽凌永說了很多,有過去的,有現在的,有柔娘的,有楓娘的,算是對兩個人的經歷了解更多,一個溫柔善良,一個聰明且有些瘋勁,溫柔善良的姑娘逼著自己變得堅強,一力肩挑家庭,聰明有瘋勁的姑娘可能有瘋狂的計劃,別人無法理解的想法,但對于自己心愛的東西,溫柔的規劃了去路,到真心喜歡它們的人手里去。 讓人把凌永帶下去后,二人安靜了很久。 武垣:“在想什么?” 崔芄沉吟:“說了這么多,那個通jian的男人還是沒找到,像是消失了一樣……” 一個個的人命案,看起來沒關系,實則根由全系于此,前后的‘通jian野漢’是一個人么?不是一個人,為什么專門挑著皮承明的后院作亂? “男人為惡,女人不相識……我總覺得,東西還沒找完?!?/br> 武垣頜首:“至于柔娘子照習慣,肯定藏了東西,有了凌永指點,倒也不難尋?!?/br> 崔芄:“待屠長蠻回來,我們會知道更多?!?/br> 武垣看著崔芄:“為什么說皮承明不一定是兇手?” “你不覺得很割裂?” 崔芄蹙眉,不信武垣沒看出來:“他自身的形象氣質,和世仆申伯相處的感覺,到底誰是主誰是仆都很曖昧,我現在有個懷疑——皮承明根本不是柔娘子和楓娘子的丈夫?!?/br> 武垣:“他在替別人娶親?!?/br> 第20章 今晚跟我住 跳躍燭光中,二人對視,默契的自己都不敢信。 武垣笑:“崔郎,你很敢想啊?!?/br> 崔芄:“你不也一樣?” 皮承明說著別人不守婦道,實則并不怎么為妻子的心思感到難過,就好像丈夫很久不在家,妻子在和別人打交道的過程中漸生情愫,背叛丈夫很正常一樣。